心里憋屈了半天,就想开了。算了,做人也不要太计较了。也才一百来元,豁出去了,日后节省点就是了。

喂,美女,我找你们公司的路尚大叔。我绕到前台很彪悍地说。

我心烦意燥地对着话筒大声嚷道,有话快说。大太阳底下,没闲工夫跟你斗嘴的。

好不容易吞下满嘴的蛋糕,我失神地问,阿姨,是许先请你来的?

我受宠若惊,眼光无法停留在某一处,两只手也不知放在哪里好,连连低声地说,阿姨,你真是太客气了,谢谢,真是谢谢!

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近人情了。我的心松动了点,往上斜拉的嘴角平衡了。

朦胧中只听到有着虎躯的老板威严地清澈响亮地说道,下面请荣升为副总监的苏晓醒给大家讲讲话。

于是,经过长途跋涉的娇艳无比鲜翠欲滴的一大丛玫瑰在众目睽睽之下,打道回府,慢慢地移出了公众的视线。不料,这竟然引起了公司某一个人的公愤了。

你烦什么啊?你呀,你现在就安心做我的老婆就是了。老婆嘛,除了做菜,就是做爱,两件事,其他的事都甭操心了。路尚威风凛凛地说。

女房东正歪在沙上,津津有味地点头磕脑地欣赏着评剧。我形秽!看人家的生活多有质量!茶余饭后还不忘充实充实精神生活。我呢,整日里疲于奔命的,连正当的禸体生活还没解决呢?

来,走吧,进去!伯母笑意盈盈,浅浅的。

我和朴谦只能是跺着脚,干着急的份。

朴谦说,苏晓醒吗?来我公司一趟,有重要事情商谈。马上!

真是文不对题!我讪笑答道,不年轻了,你看,都快26了,也快要当妈妈的人啦!

在你妈面前,奴颜婢膝地多说点好话,有什么怕的?不怕,我不怕,大不了把脸皮撕下来,装在口袋里,得了。路尚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嘿嘿,那当然了。什么事情,得有个先来后到,不是吗?可是啊,我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嗯,不舒坦啊!这万一,被人给蹬了的那小子,漫漫长夜,寂寞难捱的时候,该不会和你意淫做爱吧?路尚眯缝着双眼,不怀好意地说。

等菜的工夫,我们有说有笑地说着闲话儿。

咯咯,我看他古怪的神情,捂着嘴,笑得前仰后伏,直不起腰,然后,又立起腰,兴致勃勃地说,不要说,这回的伟绩啊,多亏了许先牵线搭桥,我才脱颖而出。

花开无意,见者有心。一来,男人就春心大开了。

于是,一群莺歌燕语的小美眉就开始围绕着我打转了。

贻笑大方啊!阿姨,对不起了,把你吓着了吧!我心里想着。

啊?原来我找的老公是“银行按揭”的啊?现在要我来一起帮你还人情债?没这个道理吧?你们兄弟情深,我理解。但问题是,我得自己吃饱了,才能去救济别人,对吧?我们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充什么英雄好汉装大方的?我看,没必要。我以理服人。

路尚,我怕,我怕痛。我软弱地一败涂地,禁不住地伏在路尚的胸口,孩子般地哭了起来。

等会儿,我得洗把脸。我朝路尚嚷道。

我的有力反抗,铿锵有力的质问,并未唤醒激怒中野兽的“恶行”。

探戈,伦巴,……,我尽情地舒展我的舞姿,舒展我的身心。明天,明天,我就要停止我的战争,好好地做一个我深爱的人的爱人,一个贤妻,一个良母。今晚,今晚,我就要告诉我的爱人,我愿意,愿意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啊?妮子啊,你别不耐烦。多的我不说。你可想好了啊!将来是苦是甜,可是你自己去吃去尝的,没人替代得了的。妈吃的盐比你吃得饭还多,走的路比你过得桥还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知道我妈又在讲所谓的大道理了。

啊,原来如此。真是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了。玄妙得我自己都不敢相信世上有如此之巧合,好半天,我才醒过神来,说,许先,真得非常感谢你的鼎力相助。真不知如何感谢是好?

我没事儿人似的进到公司来,好事者好心人就来新闻采访我这位风云人物了——绯闻当事者。

到了公司门口,我看到了一个哀伤的身影蹲坐在公司门口,脸色苍白,是路尚。

啊?这,这不行。绝对不行。许先坚决地耍赖了。

凌晨五点,天微蒙了。

哀哀地坐了一会儿,屋里充斥着橡胶水的味道,刺鼻的味道把我赶出了屋外。

去你的,狗东西。幸福个屁,到时我就在尿片堆里摸打滚爬了,好好的青春年华就葬送在尿片堆里了。你不去,我自己一个人去。我泪眼婆娑,坚定地视死如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