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探个究竟,我打了过去,没人接。在和我玩躲猫猫捉迷藏的游戏吗?再打,再打,狂敲猛打,打得我手机快要抗议它的主人太糟践它了,还是,始终没人接。

别忘了,立了大功的我,特殊奖励,还有六个月的假期滴!

哎,都这个关头了,你还有心贫嘴啊?别绕口令了。说点实际的。路尚一听这些尖端的东西,一脸的萎靡和不耐烦了。

你说什么呢?说点人话,会死啊?尽冤枉好人。有点人性,好不?我气不打一处来,说完,对路尚,我是翻尽了白眼,恨不得眼里飞出小李飞刀,教训教训这不义之徒。

一旁的路尚一脸的老大不愿意,斜睨着双眼,故意恶心我,说,还美人呢?都快一奶妈了。说完,点燃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然后,吹出一条标准的直线形的轨迹。

我就一路喟叹了,好了,路尚,现在咱们是彻底没人要的孩子了。得自力更生了。

自私,谁自私了?我正告你,这个婚,我是不结了。但孩子,我是要生下来了。不关你们的事了,你们好走了!我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路过一家装潢考究的美容美店,店门大开,里面灯火辉煌,沁音袅袅,但门庭冷落。门前的牌子上写着,衣冠不整者,请勿入!

我那儿子啊,都35了,急死我了。该怎么办呢?阿姐,麻烦侬,帮我留个心眼,有合适地,帮帮忙,牵个线。我们要求不高,一点也不高。一位阿姨苦着脸娓娓道来。

荒唐,老古董啊?都什么年代,还信这些?再说啦,结婚也得来个先后次序,理应你排行老大优先啊?

世界的一切凝固了,停止不动了。

啊?真的君子绝无戏言啊?我还以为昨天路尚说的是气话呢?看来“智囊团”是一致决议过的,才来了个18o度的大转弯。他们是彻底地缴枪弃械了,妥协了!

撞开门,我被重重地扔到软乎乎地床上,只差点没反弹回来。挣扎得没了力气,我就索性闭眼稍事休息一会儿。

还有那些小媳妇们,三个一伙五个一群,聚在一起做着女红,夹杂着神秘地窃窃私语,然后是不约而同的低着声地红着脸捂着嘴笑了。赶热闹的我也想加入她们快乐的行列,刚一凑近脑袋,就被她们驱赶出来,去,去,这里没你的事,时长寸短,你懂吗?哼,我还爱听不听呢。气呼呼地得掉头就走!

真是虚惊一场!算了,还是三缄其口吧!

我移过目光,此人一副白面书生样,眉清目秀的,正笑意盈盈。

高我一人头的粉面女郎一看到我,还是死性不改,站起来,负隅顽抗地抛出一句话,说,有什么了不起啊,还不是凭关系?就一了百了气恨恨地走了。临走还不忘咬我一口。

我擦了擦油光泛亮的小嘴,吃饱了,喝足了。不能像猪样的生活,看了看钟点,早上7点半,八点半上班,还来得及,翻身起床,说道,我得上班去了。

够——了,路尚,你——太——过分了。我拼尽力气地制止,浑身如筛糠,声音直打颤,胸口堵得慌。

身着薄雾轻纱般白色婚纱的我,微笑着,幸福地伸出手,沿着那幸福的声音。

于是,我打破心理界限,说实在,许先的模样,绝对是大众情人的那一种,我就大方地挺东方地那么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问,比起黄碧眼的,是不是小家碧玉了点?

是朋友,就说给我听听,半夜三更的,坐在水边,既不浪漫也不合适。快说。

三更半夜,面对一个满脸胡渣好心的老者,我无从开口。

爱一个人,真的是爱得老了好几十岁。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路尚,你不要太自我了,硬性地把你的个人意志强加在我身上。说,实在的,我还没做好做妈妈的准备。说完,我就撇过脸去,不看他,我就知道他的五官一定又是挤到了一起,每每一提到,打胎,他就,二个字,痛苦。

我不露痕迹地笑了,尽管花了大力气的单子,付之一炬了。

我刚一撂下电话,我们是透明办公,隔了两个位置的设计总监就气急败坏气势汹汹地跑过来了,愤怒地问,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凡事不是好商量的吗?至于,严重后果,你就看着办吧!

我以一比三,反败全胜。来了个,短,平,快。他们一家三口就围着我团团转了,饿了吧?喝点水吧?看把你气的,伤坏了身子,可怎么办?好生服侍着。我那心旗招展,一扫了未婚先孕的屈辱。享受了正常孕妇应有的待遇,好菜好饭,尽管上。

哇靠,暗处里,期望我成为一大母猪才好,我可怜的骨感美?我的牙齿咯嘣咯嘣作响,脸色铁青,一脚就踹开了房门,别怪姑奶奶我。

电视里正放出舒缓的音乐,我像只飞蛾扑向烈火扑向你编的美丽传说。

晓醒,怎么不吃了?最近,你的脸色可不大好啊?曲姐津津有味地啃着泡椒凤爪。

我们这才颤颤巍巍地走出了那永远不想进去的医院大门。当然,我那只剩一口气的闺蜜,严严实实地把她那制造祸端的男朋友骂了个狗血淋头。

房子,路尚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先想想办法,去看看再说吧。

咳,不是说嘛?干得好不如嫁得好!相信我,小芥末,你就别哭了,好日子在后头,保证让你们娘儿俩一生衣食无忧吃香的喝辣的。路尚动之以情。

我奋起身,挥手一拳就重重地打在了路尚的高高的鼻梁上,顿时血流如柱!黑夜来得无声,爱情散得无痕!

路尚翻身下床,递来一杯清水。

路尚,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我望着银盘般的月亮问。

好了吗?路尚问。

路尚看了看自己的手,转向我,陪着笑说,那不是吓唬你吗?嘿嘿,建立一下我男性的威严,不过呢,路尚又码起了脸,说,人不可貌相。人心都是隔肚皮的。是好是坏,脸上又没写。这世上啊,除了你父母,就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不愿意看到你受到一点点伤害。我希望呢,我的小芥末和我一起快快乐乐幸福地过完一生。说完,大拇指慢慢地擦掉我脸上滚烫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