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有灵(5、6)天若有灵作者:碎羽2563发表于:第一(5)红光消退,不多时,蔡文琰悠悠的醒了过来。

一边的男子在盘膝打坐,从他的姿态和动作上看,绝对是一个初学咋练的新人,盘膝的姿势要多不自然,就有多不自然。但是自己凌乱的衣衫和撕裂般痛的下体告诉自己,他绝对不是一个修行的新人,自己所经历的羞辱就败在他匪夷所思的修为之下。

蔡文琰能清晰感觉到自己下体被贯穿后的伤痛,现在略微一动,不但疼痛,还有某种液体在里面滑动,想来就是这年轻人射进去的男子阳精。虽然是初次和男人交欢,但是她绝对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黄花闺女,作为京城国子监道法院的司业,道门的各种修行之法,乃至双修之术,蔡文琰都有颇多的了解。可就是自己这样的身份和地位,被一个看起来小自己如此之多的男子用这样的方法破身羞辱,她才感到悲哀和耻辱,自己守了四十三年的贞洁就这样一去不复返了。

“贱婢,醒了就赶紧起来,还要躺着继续勾引真人吗?”耳边的声音让蔡文琰没办法再自怨自艾,她转头一看,那个刚才大战里被自己打过一掌的魔宗丑妇居然没死,现在还趾高气扬的站在自己眼前呵斥。

“小贱婢,乖乖的听话,莫要让老妇对你不客气。”阿丑伸出乾瘪皱巴的左手,食指指甲长出一寸,鲜红的指甲割在石上“嘶嘶”作响,留下一条腥臭的刻痕。

魔宗赤血爪,对老妪的这门武功蔡文琰心中有数,看起来有些骇人,只要自己的修为恢复就不难应付,只是自己的修为被那可恶的年轻人用奇异的方法制住了。唉……这时吴志在鬼野子的指点下,完成了他人生第一次週天行功,让真气沿着全身经脉运行了一番。这样弄了一下后,除了全身上下都有些酥麻外,全身上下的肌肉也轻鬆了许多。

指点完吴志,鬼野子只留下一句“本尊静养元神”,就在吴志的脑海里消失得无影无蹤。

『真是个不负责任的老头!』吴志在心中暗骂了一句。刚打下修炼基础的吴志,当然不能理解鬼野子在蔡文琰身上施展了什么程度的术法,更不知道他刚才使用的全部招数都是老人以神御气的结果。在很久以后,他才真心的感歎桂爷爷真是天空一样的高度。

“真人,您运功完毕了。”阿丑上前说道。

“是啊?”老妪这张苍老乾瘪的脸让吴志一点聊天的兴趣都没有,他更愿意去和那个漂亮的少妇说话,只是现在这个丑婆是自己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嚮导,不理她还不行。

“真人调息完毕,可喜可贺,只是山下的那些贼人好像快厮杀得差不多了,咱们还是儘快离开这里吧!”丑妇小心的说道。

“他们人很多吗?”

“五、六千人吧!”

“这么多,咱们怎么走?”

“请真人随我来。”

阿丑带领着蔡文琰和吴志一路绕过被打成废墟的大殿,进到了它后面的花园里。这里也在前面的战斗里残破不堪,但是总还没有被完全毁掉,残垣、断壁、血污,人的暴力破坏还是不能完全毁灭花园里奇花异草的美丽。呼吸着混了血腥味的花朵芳香,吴志竟也有兴趣四下张望一下。

“那个竹子在发光啊,上面还长着一串串的小红珠,珠子也在发光。”吴志随手指了指旁边的一株植物。

“真人,那是赤莹竹,皮可发光,年的就可以长出莹珠了。”老妪殷勤的解说着。

“哦,这个是什么?一棵小树上又是红花,又是兰花的。”

“真人,那是晴雨树,明日是晴天就开红花,是雨天就开兰花。”

“挺神奇的。这是什么?好香啊!”吴志凑近一朵碗口大的红色花朵说道:“花瓣还层层叠叠的。”

“真人小心!”阿丑惊呼。

吴志一楞,本能的向后一闪,层层叠叠的红色花瓣突然绽开,有如一张巨大的红色蜘蛛,直径超过一米以上,像是张大嘴要吃掉吴志。

“啊?”吴志心中一惊,手中长剑出鞘,“哗”的一扫,整朵红花被“嘶”

的斩成了两半。

砍碎花朵,吴志还是有点惊魂未定,问道:“这……花有毒吗?”

“真人,此物无毒,只是如此粘贴蝇虫为食。”

“哦!”吴志看着一地碎片,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惜。

************南荒山高沟多谷深,号称十万大山,这里山连着山,山碰着山,山接着山,山挤着山。在这些大山里行走,不说密林、猛兽、毒草、怪虫,单单是这些完全不能叫路的山路就够人受的。

头顶的天空被茂密的枝叶完全遮蔽,靠着一棵大树湿滑的树皮,牛水生仰天喘着粗气。都听说南荒难行,没想到走起来,比家乡的大岭山还难走一倍,一千倍。

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份,但是南荒的大山里依然如盛夏般闷热。在这满是潮气的山岭里呆着,牛水生的衣服就没乾过,白花花的汗渍一层摞着一层。

光是炎热难行也就罢了,他还要背着几十斤重的行李和食物。饮水昨天就断绝了,乾渴难耐的牛水生还是忍不住摸了摸腰间乾瘪的水囊才死了心。

他靠在大树上,从臂膀上解下缠着的青藤,搁在嘴上用力的拧了几圈,绿色的汁水落到他泛起白皮的嘴巴上,苦得他眉毛都纠成了一团。如此的苦涩,他还不能吐出,要努力的吞咽下去,喉结滚动了好多次,才把这点难喝的汁水咽进肚里。

苦涩的汁水下肚,牛水生多少清醒了一点,正当他要离开依靠的大树,抬腿跟上前面不远的队伍时,前面的人挥手发出信号,全体休息。哗啦啦的,队伍里的人纷纷跌坐在了林间,或是依着树木,或是仰躺在自己的背篓上,一动也不想动弹。

牛水生也想再歇歇,可是前面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向他挥手,牛水生不得不打起精神,拄着手中的木棍摇摇晃晃的走了过去。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吗?”水生气喘吁吁的问道。

“水,水……”下级武弁打扮的年轻人盘腿坐在地上,一边喘息粗气,一边用力捶着自己的小腿,乾巴巴的嘴唇里只跳出“水”这个词来。

牛水生扶着自己的膝盖说道:“少爷,水早就没了,要不您来点野葡萄?”

“野葡萄?”起先听到没水了,瞪起眼来的少年武弁听到野葡萄三个字,眼神便舒缓了几分,撇嘴说道:“拿来吧!怎么不早点说你还有葡萄?”

“诶,”牛水生应着,卸下背后的篓子,打开竹糜子,从中拿出一团绿色的叶片。还没等他打开,就被少年劈手夺去。

“少爷,这是前几天咱们路过那片野葡萄藤时,我给您留的。”

少年根本没在意他说什么,三两下弄开叶子,拿出一串紫绿色的果实,一口就咬下大半串去。这些不大的果粒,看得週围休息的几个脚夫不住地吞咽口水,脑中想像着那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打滑,润进嗓子里是个什么滋味。

还没等这几个苦力想像完毕,少年武弁狠狠的吐了一口:“呸啊!”他把一嘴的豆粒果实,嚼烂的、没嚼烂的都吐到了地上,一边抹嘴,一边骂道:“牛水生,这东西怎么这么苦?呸呸!不光苦,还涩得要命,你就不能留点好的吗?”

“是,是,少爷。我下次给您留点好的。”牛水生不敢多言,只能诺诺的点头。

“继续出发!”

年轻的武弁本想再骂几句发洩下郁闷的心情,听到前面队头的呼喊,连忙起身準备前进。他手中剩下的小半串葡萄本想丢给牛水生,一转念,连同手中叶片上的一起丢在自己身前,狠狠的踩上一脚,向前走去。

看着地上深深脚印里已经稀烂的树叶和果实,牛水生摇了摇头,俯身背起半人高的篓子,用力挺起身子,跟着走了上去。

对于少年的脾气,他丝毫不敢怨怼,因为前面的少年武弁不但是湘州国公府的有品阶侍卫武官,更是他们陈家庄陈员外爷的公子,自己的小命在对方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面色黝黑的牛水生其实和前面的少年武弁年纪相仿,他从小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谁,记事起就是被陈家庄厨房的牛嬷嬷带大。据牛嬷嬷说,他是被那年洪水沖来的,所以才有了这个叫水生的名字。不同于庄上租种土地的佃户和签了契约的长工,他的身份就是陈家的家奴,有什么事任凭子处置,就是打死了,官府也不会说什么的。

陈家是湘州鎏金镇有名的富户,家有良田千顷,庄客数,就是在湘州城里也有舖面咧!

有道是富贵不分家,陈老员外当然不想子孙只做个富家翁,无论是要保全家业,还是光宗耀祖,他都希望儿子能有个功名伴身。可他这大儿子陈万钧从小不喜欢读书,请来几个先生也只教会了他能读个家信,科举是指望不上了。

还好这小子自幼就喜欢舞枪弄棒,在大成王朝,尚武风气浓厚,有一身好武艺也是个晋身之道。在乡里名师的调教下,十余年来,陈万钧的刀法也有了那么几分样子。

有了武艺,儿子今后的出路又成了陈员外的心病。所谓学得文武艺,货卖帝王家,不过报效朝廷的路子也分很多呢!陈员外思虑再三,如果去州兵或卫所,辛苦不说,万一真的出个兵,打个仗,有个闪失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去京城投禁军,没有门路不说,那里强手如云,几时能熬出个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