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聂新宇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我同意老书记推荐的这个聂新宇同志。”杨菊成今天和苟福天之间显得非常默契,这个默契远远过了苟福天当县委书记他当县长两人搭班子时候的默契,“这个同志虽然年轻,却是我们衡耒市当年的文科状元,又是华清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很有能力,也很有想法,好些领导同志都对聂新宇同志评价颇高。”

“县长,工业园的立项在县委常委会上很有可能会有一些麻烦。不过,只要杨书记鼎力支持,那所有的麻烦就不是麻烦了。”这个时候,董中秋的脑海里突然荡漾出他来参会之前在办公室里聂新宇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董中秋心里很清楚,水口县的工业园如果真的上马,只怕立刻就会在衡耒市乃至整个楚南省引起轰动!为官者重低调,如果真的成了热点新闻,处于媒体中心,谁也无法预料那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后世,招商引资是地方各级政府永恒的主题,也是二十一世纪地方各级党委政府的头等大事。对于地处偏远山区的水口县来说,在聂新宇看来,光靠传统农业那是毫无疑问没有出路的!

实际上,聂新宇此举已经是犯了官场大忌:擅自胡乱揣测领导意图。不过,在聂新宇看来,董中秋此时如果走错一步棋,那就很有可能全盘皆输!

“我就知道图书馆那个工程项目一定有猫腻!”董中秋却是略微有几分自得,“我一说要重新招标,邱碧全就急了……”

“这就好,这就好。”杨菊成满意地点了点头,“县长选举是一项政治任务,如果真的出现了问题,上面怪罪下来,除了我要承担责任外,你是第一个受到牵连的人。碧全啊,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要给人留下了话柄。”

更让苟福天心里不安的是,他虽然在水口县经营多年,也算曾经是水口县的土皇帝,可他提拔上来的年轻干部,到现在为止职位最高的还只是个副县长,甚至连县委常委都没有一个。

不过,苟福天对苟彩寿这个孙子还是抱有很大期望值,主要因为觉得亏欠自家已经牺牲了的老二很多,而苟彩寿恰好是老二的儿子!

此后,他们两个隔三差五地燃烧一次,直到撵燃烧不动了,没有了为止。

不同的是,苟福天的儿子苟顺丰没有聂新宇这么好运!

聂新宇自然是不会跟王军去医院,他身为水口县县府办工作人员,同时又是县长董中秋的秘书,必须要考虑水口县的面子问题。

顿了顿,聂老爷子的眼神落在了聂长征的脸上:“长征,新宇的事情,你要好好操办一下,不能太冷清,别亏着新宇这孩子了……”

好半天过后,蒲爱丽才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田友光几乎不敢去想象,他即将面对京城聂家人时的场景!

聂新宇松开红色衣服的是右手,却在松开右手的那一瞬间,左手快往前一抓!

“我来开车吧。”聂新宇有些手痒。

下意识里,聂新宇对“聂主任”这个头衔还是有几分排斥的!

吴秋燕自然知道聂新宇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又抛了个白眼给他。

女人出一声接一声无法压抑的引人遐思的,整个身躯开始不安地扭动,双腿也猛地抬起缠住了聂新宇的腰,不断扭动着。

可是,吴秋燕也打定主意,只要聂新宇自己不说,她就不主动问起。身为过来人,吴秋燕深知很多男人最讨厌八卦的女人,特别是官场上的男人。

“聂领导,您行行好救救我妈吧,我再也不上访了。”常军民突然双膝跪地,磕头如蒜。

聂新宇自然知道,这些所谓的书记乡长之类的称呼,其实都是副职。这几个乡干部聂新宇不认识,可盘头乡的书记和乡长他还是认识的。

吴秋燕扑哧一笑:“新宇,你的嘴真甜,就会哄燕姐开心。”

董中秋上电视不是为了和县委书记杨菊成打擂台,醉翁之意不在酒,目标是风头正盛的常务副县长邱碧全,尽量让邱碧全在相当长一段时间内上不了电视!

至于聂新宇提出的让陆海青今后不得再纠缠胡尔蝶的麻烦,在陆涛看来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不值一提。

“你的要求并不过分。$$”孙丁全只是略微一沉吟,就马上表态说,“不过,你也知道,陆涛同志也是市委常委成员,有些事情我也不好过多出面。”

张树龙讪笑了一声:“关照就不说,但张叔叔可以保证,类似今天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次生。”

被钱书明指定暂为代理主持雨花区公安局日常工作的欧阳红河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之情,以至于嘴角都有些抽搐。

从政这么多年大风大浪经历过不少,伍铁生还真的从来没有遇到一个这么让他觉得高深莫测的年轻人!

刚开始接到儿子陆海青电话的时候,听说陆海青居然被人给揍了,陆涛被吓了一大跳。陆海青虽然一直不争气整天鬼混,却也是陆涛唯一的儿子。

“丁全,你正在主持市委常委会议吧。”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沧桑厚重的声音,语气颇为亲切,“我长话短说,老聂家那个在《半月时事》上表了《展才是硬道理》的小辈聂新宇,今天上午在你们蛇口市公安局的一个派出所里受到了很大的委屈。”

聂新宇摆了摆手,沉声道:“雨花区公安局伍局长在这里,自然会秉公执法的。”

本来,欧阳红河很容易做出抉择,聂新宇有张副市长这么一个强硬的后台,而邹家华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科级干部,想都不用想该站在哪一边。

聂新宇见郭志华挺上道,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却是表情淡淡的摆了摆手:“郭指导员,道歉的事情先放下。再说,这事情也和你无关,我会和张副市长说清楚的。”

对这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聂新宇有些印象,记得他的身边还有好几个跟班。

聂新宇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孩就是他前世今生朝思暮想的初恋情人胡尔蝶。估计是已经站在那里等了不短时间,娇小的胡尔蝶有些疲惫,两只脚交叉着跺地,两只小手紧紧捏在一起,不时搓揉着。

“书记,这两天我也做了一番调研,觉我们整个楚南省只怕连二十吨的水蜜桃都消化不了。”董中秋苦笑了一声,“而且,水蜜桃的保鲜期一般也就十几天,过了保鲜期就会腐烂霉变。为了这个问题,我这两天都睡不好觉啊,书记。”

顿了顿,董中秋似笑非笑的看向了聂新宇:“既然这个想法是你提出来的,那你就再辛苦辛苦,先制定一份可行性方案出来,然后我先在县长常务会议上通过,再拿到县委常委会上去讨论可行性。”

董中秋有些诧异地看了自己的新秘书一眼。在董中秋的印象当中,聂新宇虽然不是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人,但能够在衡耒市军分区大院大打出手,却也不是啥见不得大场面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个种植面积过多而变了脸色?

“听秘书二股的一些同事说,常务副县长邱碧全论资历也是可以接任县长职位的。”聂新宇说得很是自然,可听在董中秋耳中却总觉得有些别扭,“县长,我们水口县县府办的人际关系我觉得颇为复杂,听说吴秋燕副主任的父亲以前是我们水口县的老书记,在衡耒市人大主任位子退下去的。电脑员蒲爱丽听说也是从衡耒市组织部大院出来的……”

再说,聂新宇可没有只给县长董中秋倒茶递水打杂的那种初级秘书的自觉,他也不屑于当那样的秘书!

从肖主任到老肖这个称呼的转变,让肖高望心头一暖,心情又好了一些。毕竟,肖主任这个称谓太官方化和公式化了,显示出双方之间的距离感,而老肖这个称谓就显得随和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