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喊起来“您别过河拆桥呀!”看他那激动样,回去不知道要把他们忘到那儿去呢,看他用针的手段就知道不能放过他。陈素拽住他决不让他出这道门。

“你在说什么胡话?”老中医皱眉道“怎么可能?那年头满大街的全是抄收的古董字画,比八国联军侵华还乱,就是藏自家的后院也不安全,更别说放在什么外资银行了,那年代就那么点国有的外汇。银行有没有保险柜我不知道,我又没钱存,但,在那个时代是不可能的事,那年代就是你要进那道门也要查你三代,藏在那儿还不如埋在自家院子来的安全,这话你们是从那儿听来的?你们是不是看美国大片多了,脑子昏了?”老中医用几十年历经阅历的眼一扫一些人的脸色,他立即就明白了过来,“前人不甘心消失的繁华就传输给后人意念的假想,不会说,这对夫妻的怨事就为这种事结下来的吧?!”

宋威说的病房在六楼,那算是高干区,但医院还是很开放,门上都有透明的玻璃看得到里面,看到王峻的母亲陈素是吃惊的。

“你是说宋家的事?我不生气,宋家对于宋威的改变还是很感激你那一点功劳的,这件事你大可以不在意。”王峻看着陈素道“我也没有说你呀,我给你作了好吃的,不饿吗?”

陈素想起了那尘封的往事,人,陈素是真的记不得了,倒是有一个久违了的名字升上陈素的记忆之海。陈素连忙转正身体很客气地说“是,我记起来了,我们是专科同班同学,你好,你都当妈妈了,恭喜你!”

缠绵了一夜,陈素还是没找合适的时机跟王峻谈谈,次日一起床就得忙着为宋威的婚事准备贺礼了。

王峻看到了,刘家对陈素有好感,这对陈素也是好事。

第五天的来临了,吃完中饭的大家摩拳擦掌地鼓起最后的劲头,最后一天他们想拼一下,缺口出现了,机器设备不管用了,现在是用人工的时候!

刘镇东因为陈素来了也跟来玩,陈素听说刘镇东有女朋友了在谈婚论嫁很是好奇,刘镇东笑嘻嘻地否认了。颠簸地像过山车的路上行车对陈素有不少的负担,好在这车是王峻特地找来的吉普车空间很大,要是小轿车陈素就活不下去了。

陈素的压力很大,陈素是多读了两年的高三,但是事实证明,陈素和精英的差距是来自于本质上。

陈素在楼下看那些堆在草坪上的如新的家俱,心思重重的陈素可没有精力跟他们周旋,就在下面一个人待着。他们谈完事下来了,看陈素围着家具转悠,刘镇东上前“这都旧了不要了,你要?你就拿回家吧。”

沾着面粉的双手分开着,陈素在门口迎着王峻。

偶尔会来的高远就会教教陈素一些学习的小技巧。为了纠下以前所学的确实音不良的英语,陈素特别去取了存折上的四百块钱,找时间买了台复读机专门在上下学的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上听,为此,不是在太赶时间的话,陈素都是多花一半的时间走路上下学,一边走一边背单词。王峻也觉得着对陈素的身体恢复有好处,除了和他的屈指可数的房事外,王峻还真的没见过陈素锻练过身体,一定程度的锻练对陈素有好处,特别是一天到晚都趴在桌上看书的高三复读生,王峻一直就不明白就那几本书的内容到陈素那怎么就那么地不开窍?

药包散在桌下,锦盒陈素是不会看的。王峻给的东西陈素不要,会有种交易的感觉让陈素有徹心的疼。

王峻提到胸口的气又泄了,“在抽屉里,你自己找。”王峻开冰箱的门准备作饭菜“你也不要回家了,下周你学去。”看来是不能让陈素一个人待着,陈素确实会胡思乱想。

这是全然不同的地方,全然不同的房子。陈素醒来的第一时间在紧张之前,王峻把这几天转好户的这一套的房子的房产证给陈素收着,“这就是你的房子了,我负责这个家的一切开销。”王峻把两叠钞票给躺在床上不肯起来蒙住脑袋的陈素,“这是这个月的家用,你起来跟我出去买些东西,别老躺着了,起来,你得配付眼镜。”陈素的那付缺腿的眼镜王峻看不顺眼又扔了。

平和的生活由清晨拉开了一天的序幕。

王峻站在不远处看着。

陈素虚弱的很,看来是教训不成了,会真的出人命的。

收拾房间的大姐热心地当即带陈素到镇上小街转了一个巷道,转进了一家老院子,最后讨价还价租了一间带旧家具的房间,一月算陈素六十五块钱,水电一月另算十块钱,房主还客气的请陈素吃了一顿纯川味的中饭。只是除了吃了粒粒皆分的蒸的米饭外,陈素没敢在红的似火的菜上多动筷子。

把陈素放在软软的沙上,给了陈素一杯菊花茶润润嗓子,王峻拿几天没看的报纸看,门铃响了,半迷惘状态的陈素惊得快跳起来了。

交往?陈素觉得王峻今天很奇怪,明明今天的王峻问话和态度都是很平和的,但陈素却觉得很害怕这样的他,陈素靠着床栏摇头“就今年下学期开学后才认识的,”陈素在盘算着王峻不会是刘箐的男朋友吧,尽管好像不太可能,但是王峻的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状况实在不得不让陈素往这方面去想。

刘菁先开囗,“陈素,对不起!”声音很轻。

他们也奇怪,冷脸的王峻看了看,想了想,恍然了悟一下脸部的表情和缓不少,紧抿的嘴角也松动了。

“你做什么了?”王峻问陈素。

中考的成绩单下来了,陈素在全班第二名,陈素更有拿奖学金的雄心了。

九点钟一过游客络绎不绝起来,她们带了照像机一卷很快拍完了。因为自己也入了镜的,陈素主动去买了一卷柯达,自己也花了钱的再被拍照就不觉得别扭了。

“这次你考的怎么样?”刘箐用标准的普通话很是热络地和陈素聊了起来,不像陈素的一口怎么也改不过来的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她的态度大方得体,陈素虽说不主动但也不会把人家的好意往外推,“还可以,”陈素顺着她的话题说“这次的考题都是书上的范畴,不算难。”

陈素在单间听到只有出来到厨房端了碗稀粥放下,刘镇东盯碗里不太看到米粒的稀粥一眼,他抬头盯陈素“你要我拿手抓来吃?”

过了午夜,王峻才回来,餐桌上摆着列得很详细的购物清单,下面还有用剩下的一百六十三元钱,卧室里,陈素早睡着了。

没敢耽搁,尽快下来了。高远在宿舍区的门口闲暇的看着贴报,王峻不在,高远说他有事先走了。

虽然有老中医儿子的大力帮忙,也还是一直到午后才把出院和定期上门检查的手续全部办完。把她抱下床时,王峻几乎感觉不到她的重量,她的身体真的被病魔蛀空了。她靠在儿子的怀中,外面天冷,给她裹上了毛大衣,她的手紧紧地抓住王峻的胸前的衣襟。

顾老和两个舅父同行。半小时前接到王峻电话的陈素开着楼下的门等着。

从屋子内的装饰布局看得出王峻的生活水平,也同样看得出王峻和陈素受教育的程度,他们又有点更为安心了。

安置了她住在主屋的卧室,王峻要送外公和两个舅父到飞机场赶飞机了。舅父他们要离开回去了,他们有自己的工作岗位,把姐姐托付给她唯一的儿子是他们能作的最后的事情了,顾老也要回去,她要的是最后的时日和她的孩子共同生活,老人家不想打搅女儿的想,白头人送黑人也是一种痛苦,所以老人也要回南方的家,他们没有对陈素表示什么,也没有多余的神色,让陈素还算放松。

作为礼仪,王峻去送行,机场中,在沉静中道别,下一次再见就是她葬礼了。

“王峻!”在王峻转身时,小舅叫住了他,小舅上前看着王峻“我们一直在找你,我们一直以为你在上海的一个什么地方,真的!我们顾家全族的人都在找你,但真的没有人会想到王家把你一个人放在北方,还换了你的名字,绝对没有想到!”

王峻看着和母亲一样平凡外貌的舅父那坚毅的眼睛,王峻点点头,他们走了。孰是孰非王峻不会去追问也一点不会去想了,他要回去见陈素,在高路上开着车驰骋,飞机带着气流的声音从头顶掠过冲向天际,天飘起了小雪花,明天的大地一定会是银妆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