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车岂能错过?我稍嫌心虚地干咳一声,干脆答应,“好。”

冯硕不依道,“我不要离开小舅舅!”

何砚大方道,“等你三十岁,倦鸟归巢,我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我点头,笑问,“你怎么现在还不关店?”

……我这是不是自掘坟墓?

赵晋坐在储物室板凳上不肯抬脚,“不要,我不要这条裤子,好丑。”

容铮笑笑,“真美。”

我侧身请容铮进屋,给他倒了一杯果汁,“你稍等,我换身衣服。”

程述坐在驾驶座上和他身边长相清秀的漂亮美人介绍我,说着有关我的话题,我却脑海一片空蒙,听不清他们讨论什么,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里只看到程述。

我妈握住我的手,边擦眼泪边叮嘱我,“结衣,嫁过去以后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睡懒觉,学勤快些,帮婆婆做点家务活,知道吗?”

“啊?肚子里怎么生小孩啊?”大家不约而同地摸着自己的小肚子。

刘老师立刻同意,这厮喜欢吃烤鱼,口味超辣,却生痔疮,每次吃完超辣烤鱼都是上面爽完下面痛苦不堪,然后有本事毫不避讳把自身经历绘声绘色讲给单位其他幼师听,搞得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小幼师脸红脖子粗,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阻止她。

我和刘老师并肩而行,压低声,“你不能再吃辣了,不然小心烂菊花。”

刘老师撇嘴,“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我晕。我说,“容铮找你做什么?”

“呵呵,吃醋啦?”

我哼一声,表示她异想天开。随即抬头看面前的容铮,今天他没穿军装,一身休闲服,学生装扮,浓浓书卷气息从骨子里透出来,气质儒雅。我不由的叹气一声。

刘老师说,“放心,他找我目的特地了解你。“

我瞪圆眼,诧异道,“听着像调查户口簿,一准没好事,问你什么了?”

“你什么时候上班,什么时候下班,什么时候有空,有空时一般有什么活动,玩什么,喜欢看什么电影,听什么歌,喜欢哪个明星,一堆乱七八糟的。”

我忍不住用胳膊肘撞她,“你都说了?”

“嗯。”刘老师躲开我撞击,小声道,“死小孩,没大没小。你抽个时间和他约个会,安慰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受伤心灵,他就不会来骚扰我了。”

我“切”一声道,“美得你。”

刘老师冷眼看我,笑而不语。

容铮转身冲我们笑,“你们说什么悄悄话?”

我连连退两步,做贼心虚地呵呵笑起来,“没什么,没什么。”

我想容铮一定听到我们适才的对话,因为他耳垂上又染了红晕,含羞带怯,欲言又止,整个人像

朵娇花似的让人有蹂躏的欲望。

我们吃完烤鱼回到幼儿园,刘老师拉住我衣袖,嘲笑道,“哎,容铮见到你像待嫁小姑娘似的,看起来真娘哈。”

我竖起拳头,咬牙道,“滚远点!”

刘老师转身就跑,我看着她背影便有些怔忪:以前我和同事关系不咸不淡,上班打个招呼继续上课,下班回家便是陌路人,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毫无隔阂的说笑聊天。

这些无形中的微妙转变是谁潜移默化影响了我?

下午上课前,园长让我去办公室,一路上我都胆战心惊并暗自检讨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到了办公室园长介绍个新来的幼师,让我带她给小朋友们上课。

新幼师二十四岁,名字叫“刘青青”。我想起刘老师,因为我带大班,刘老师带中班,隔了大半个院子,食堂吃饭见面时我从未打听过她名字,只听园长总是唤她“老刘”。

眼前的女孩子和刘老师是老本家,我不由得对她生出几分好感。

我说,“你遇到什么问题尽管问我。”

刘青青笑着点头,“谢谢姐姐。”

可惜我们班上的小朋友们不肯接受新来的幼师,看到刘青青坐在后面,教室里顿时乱成一团。

冯硕举手说,“老师,她是新来的小朋友吗?她年纪这么大怎么才上幼儿园不会是智障吧?”

辰菁菁道,“老师,她咪咪没你大,不好玩呐。”

我狂汗,这小女流氓整天脑子里装满黄色思想。

忽然赵晋大哭,指着刘青青道,“她抢我板凳。”

我皮笑肉不笑搬个板凳给赵晋,哄他坐好了,再去看刘青青,她整个人面红耳赤呆在那儿,冲我尴尬的咧嘴笑。

我拍她肩膀,小声安慰说,“没事,他们就是调皮,我刚来时给他们讲课紧张得直抖,还被他们气哭过好几次,你以后当他们是木头就成,他们讲的难听话你就当作是个屁直接放了。”

刘青青破颜而笑,“我知道。”

我这人很少做坏事,因为报应总是来得很快。

课间我手机响了,来电显示郑彤彤号码,我想起寄出去的树皮画,顿时有种做贼被抓个现形的感觉,一时吓得我满手心全是汗。

我避开刘青青,跑到一边,接起来问,“有事吗?”

郑彤彤笑盈盈道,“结衣,树皮画很好看,我喜欢,谢谢你的礼物。”

我惊愕,随后很快笑起来,“喜欢就好,补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让你破费,不太好吧?”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