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老妇的鼻子底下探了一下鼻息,老妇气若游丝,但是一息尚存,看上去似乎随时可能丧命的样子。

“胡闹,”赵宇佯怒的瞪了夫人一眼,旋即满脸堆笑的向着仟雪韵道:“仟侄女,如果不嫌弃赵府简陋的话,就当成是在自家好了,刚好也给钰儿做个伴。”

“好诗,好诗啊!”随着话音落下,在拐角的花荫之后转出一个翩翩少年来,身着玄色长衫,脚蹬朝天云靴,一头黑在头顶绾了个轡,剑眉星目,俊朗万分,嘴角微微上翘,似笑非笑。

幸好,水中游弋着各种个样的锦鲤,月白,浅红,斑驳之色全然有之,不仅给水池增加了些观赏性,更是使得一湖秋水显得生机勃勃。

要是真的考教他自身的才学的话绝对是当得起洛饭桶的称谓的,现在听到仟雪韵出了这么一副简单的对联,那自然是喜上眉梢。

赵明诚见此也是松了一口气,对着李冰云投去了一道感激的目光,仟雪韵也是不咸不淡的道了声谢。

场中唯有那几个老学究还有仟雪韵两位佳人眼中精光大放,别人不知道,但是西湖十景她确实再熟悉不过了的,这雷峰夕照正是后世定下的十景之一。

即便是仟雪韵也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声音却是是比不上她,不过在气质之上却是不相伯仲,各有各的特色,一个冰冷中带着狡黠,一个出尘中带着优雅。边上的几个公子哥目光在两人的俏脸之上流转间,不由意乱情迷,一时间丢失了自我。

仟雪韵一袭宛若天衣的古风华服,配上在职场之中锻炼出来的那职业微笑,那股气质,看上去和古代女子实在是天差地别,在几人的眼中,简直就是九天玄女下凡尘。

“呃……”赵明诚一时间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讲,没反应过来,原本在他想来,大宋国风虽然开放,但是少女名节受损怎么得也得哭闹一番才是。

她确是不知道。因为她地到来。使得原本一些准备结账走人地仕子。又重新地叫了点酒菜。慢悠悠地吃着。为地当然就是多看她几眼了。

那一天,她穿上了自己亲手设计的古风华服,行走在T台之上,笑的是那么的开心,就仿佛是一朵空谷幽兰一般,展示着她的绝世风华,风姿绰约,娉婷袅娜,妩媚而不失庄重,淡雅而不失高贵……

仟雪韵点了点头。也是快步地跟上。

经过几日来地准备工作。现在对于着手实行她引领服装潮流地大计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对于人手方面。现在暂时是她和辛弃轩两人做大师傅。手下还有两三个个从街边领回来地小乞丐作为帮工学徒。经过几天时间地调教。做些简单地工作还是可以地。当然工钱就是提供一日三餐。。现在地话只要有足够地布料就是可以开工了。

今天两人之所以起个大早就是为了来这第一丝布庄进货。昨天在找到布庄地掌柜地说明了所需要地布料数量之后。掌柜地欣然答应约好时间今日好好地洽谈一番。

正在思虑如何压价地时候。领路地小厮上前敲了敲一间房门。对着里面喊道:“掌柜地。人已经领来了。”

“哦,快里面请。”房中传出一个粗犷的声音来,随着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大汉满脸堆笑的迎了出来。

“有失远迎,还请仟姑娘见谅。”此人正是第一丝布庄的掌柜李行,那副憨厚的外表绝对是能够欺骗不少人的眼睛,要是有谁光凭外表来判断此人的性格的话,那肯定是会吃大亏的。

“李掌柜的言重了,仟雪韵作为后学晚辈,理当拜见。”

两人在客套了一阵子之后,也是互相奉承着进入了内堂,坐定之后,李掌柜的一挥手,吩咐下人奉上茶水甜点,几人也是开始交谈起来。

李行的目光不着痕迹的在辛弃轩身上扫过,似乎是在心中暗自的揣测这少年的身份:“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是?”

“对了,忘了给李掌柜介绍了,这是我天衣坊的股东。”仟雪韵脸色不变额介绍道。

“股东?”显然这个现代化的名词是人费解,不仅是李掌柜,即便是辛弃轩也是满脸的疑问之色来,“请恕在下才疏学浅,不知道仟姑娘指的这‘股东’是?”

“哦,这股东说白了就是合伙人,小女子也是听闻来自凉州的商人说起的,感觉很是新奇,就引用过来了。”

听到仟雪韵这么说,两人才算释然,不过还是对仟雪韵广博的见闻佩服不已,要知道凉州可是在大华国的西北边陲之地了,距离余杭不下十万里的距离,即便是大华国的弛道四通八达,从余杭到达凉州至少也是要半年的时间。

只是他们却是不知道仟雪韵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随口扯了个凉州出来,否则的话就要扯到波斯去了。

在稍微的解释了下‘股东’这个名词的含义之后,仟雪韵也是开门见山的向着李掌柜的说道:“不知道李掌柜的和东家商量的怎么样了,要多少价钱才能够拿下我需要的布匹来。”

“仟姑娘的事情,老夫不敢怠慢,昨日夜里找东家说了一下,东家说了,最少得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三百两银子?”仟雪韵摇了摇头,“李掌柜的也是明事人,这价钱我也是了解过的,还请李掌柜的直说好了,你们东家的低价事多少?”

这点抬价的小把戏仟雪韵还是能够看出来的,经过她的调查核算,她所需要的数十匹上等湖绉零售的价钱差不多是三百一十五两左右,但是这等高档丝绸一次性进购数十匹,也算得上是一笔大的订单了。

“仟姑娘也是知道,我们布庄原本价格就很公道,赚不上多少利润的,既然姑娘是诚心做成这笔生意的,那么老夫也是明人不说暗话,两百九十两那是底线了。”

仟雪韵和辛弃轩对视一眼,两人的全部身家加起来也不足两百九十两,辛弃轩先前替母亲看病就已经花掉了十五两银子。

仟雪韵的两百七十两这几天来置办工具,安养那三个学徒也是花掉了约莫十两左右,那么算下来,也是只剩两百七十五两银子,减去一些必要的资金储备的话,最多只能够拿出两百三十两来购买丝绸。

李掌柜的也是不急,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之后才悠然道:“怎么样,两位这可是很公道了,就算是到罗布庄去也是拿不到这个价钱的。”

仟雪韵沉吟了一阵子之后,对着李掌柜道:“一匹上等湖绉售价十五两七钱银子,二十匹就是三百一十四两银子,我先算你三百一十五两,据我了解丝绸的纯利润一般是一成半到两成之间,就算你们赚上一成半,那也就是说只要能够卖到两百一十两银子就不会亏本,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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