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

白战枫郁郁的收回自己的手,走到弦月跟前,颇有几分不满。

“我在看白大侠为什么会看上一个像猪一样的女人?”

弦月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吸了吸红红的鼻子,自言自语,随后对着夜空朗月,低笑出声。

“你们看到弦月了吗?”

“不是说出恭吗?刚刚好像还看到人影了。”

“啊。”

“兰公子,幸会幸会。”

“好女不和恶男斗。”

放眼望去,占地数亩的庭院十分宽广,数处楼阁亭立于花树间,疏朗空旷,庭院内,翠竹苍翠,随水波摇曳,投下斑驳绿影,有风吹来,枝叶晃动,轻纱曼舞,带起点点的水雾,恍若置身山林梦中,院中山石,成拱状分布,错落有致,藏于绿竹间,别有一番情趣雅致。

那些自恃武功高强的羽林军见弦月居然轻而易举的越过他们的重重包围,回过神来,纷纷抽出腰上佩戴的宝刀,对准弦月,尤其是走在最前端的那人,见有人突然冲了进来,吓了一大跳,急忙忙的将君品玉护在身后。

白战枫与兰裔轩不同,他虽然出生富贵命门,却自幼拜师念安霸,与长天山庄那些习武的江湖汉子一起长大,不拘小节,自然不在意这小小的脏污,相当自然而又坦然的寻了个位置坐下。

弦月正自顾懊恼不已,耳畔忽有低低的笑声传来,携着温热的气息,似还带着星星点点的怒火,他做什么生气?弦月心里疑惑,却想不出所以然来,略一思索,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

弦月闻言,脸上的笑容僵住,眉头皱起,表情颇为严肃:“兰裔轩,没有我允许,今后把不准这样叫我。”

她的手伸到木桶的边缘,咽了咽口水,满脸如花笑容,就要去抚摸兰裔轩的背。

愤愤的转过身,却见身后一素衣女子嘴角上扬,双手环胸,站在他的身后:“你是在找我吗?”

弦月了然,怪不得其他的女子会用那种眼神瞧她,青楼之中,这样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平日里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最遭她人嫌弃嫉妒,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是这样人情淡漠的地方,其他的人不要说同情,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是罪有应得,心里暗爽呢。

言罢,推开雷安雷云,回到房间,马上就将门闩上。

“没有。”

“叫花鸡,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

说完便是一揖。

“咿,这女的是谁啊?”

紫衣公子淡而有礼的道谢。

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得到公子的青睐,可她倒好,一口气用完了他们公子三天的糕点,现在还能吃得下这烧鸡,这还是个女人吗?

当年,凤久澜醒来了以后,身体比以往更加虚弱,弦月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说有高人为师,一同山上学艺,随后便同柳心悠一同离开,在兰国和燕国的交界处,寻了一名为梨花斋的地方,这一呆便是十年。

愚蠢?还是忠孝?以为这样做,李涵月那个女人就能护她家人周全吗?真是可笑。

凤玄凌死死的盯着殿下的弦月,像是要把她看穿一般。

这些实在祈香园的事情发生之后,哥哥亲自告诉她的,让她多多提防着李涵月这个女人。

清澈略带着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像是平地的惊雷,将整个金銮殿炸开。

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不需要,真把她当成四岁小孩子吗?那么好骗。

弦月小脸涨红,指着紫衣少年,义愤填膺。

“不是让你乖乖的呆在雪桑殿等我的吗?等宴会结束,我就会去找你的,怎么跑来这里了?”

“是凤凰。”

日晒雨淋,风餐露宿,只是为了能够追寻这他的足迹,武林盟主的爱女,地位显赫,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当初的她,承受了多大的舆论压力,到底是多深的爱恋,让她被白战枫这样伤害还坚持到了现在。

弦月定定你的看着白战枫,竟从那如夜空般幽暗深邃的双眸中读出了内疚和无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思量,她无权说些什么,但是,请不要把她牵扯进去。

“啊,兰公子,你怎么来了。”

白战枫想到临出门前兰裔轩那别有深意的叮嘱还有笑容,下意识的回头,手上一空,那素白的身影像是泥鳅一般,从自己的手上挣开,融入了黑夜。

“女人,给我站住。”

白战枫回过神来,大喝了一声,朝着弦月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枫哥哥。”

念小鱼叫了声,急急的跟在了白战枫的身后。

雷安雷云转过身,看着前后消失的三人,很有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走到许愿树下,齐齐仰头。

“他刚才放哪里,你看清楚了吗?”

雷云看着身旁的雷安,突然问道。

雷安笑了笑,那笑容是奸诈的,绝对称得上不怀好意,纵身一跃,精准的蹲在白战枫坐着的位置,枝叶纵横,看的并不是很清楚,雷安伸手,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手上却多了两个竹牌,月光下,隐约可以瞧见弦月和枫这样的字眼,对着下边的雷云得意的挥了挥,纵身一跳,没有白战枫的雷霆气势,却轻如鸿羽。

“虽然那个女人除了吃,只知道睡,举止粗鲁,动作粗俗,还把我们当成搬运工,但是呢——”

雷安笑了笑,挥了挥手上的同心牌,做思考状:“比起那些矫揉造作,只知道缠着我们公子的女人来说,年强她吧。”

雷云不语,从雷安的手上抢过牌子,变戏法一般,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牌子,红线缠着的两块竹牌分开,将那快刻着白战枫的牌子随手扔在了地上。

雷安好奇,凑了过去,突然瞪大眼睛:“怎么来的?”

那紫色的牌子上居然神奇的刻着兰裔轩三个大字,字体谨慎,却又给人一种洒脱之感,是公子的字迹无疑。

“出门前公子给的。”

雷云说的相当平静,手上的动作没停,被拧断的红绳,因为太短,将刻着弦月和兰裔轩的两块牌子牢牢的铁和在一起,他笑了笑,忽然手上多了根银色的丝线。

雷安目瞪口呆,指着他手上的刀枪不断的天蚕丝,吞了吞口水,问道:“公子给的?”

雷云头也不抬,用天蚕丝将已经贴在一起的两块牌子牢牢的拴在一起:“我觉得,这样更保险。”

手上的工作完成,他笑了笑,在雷安错愕的视线上,将新的同心牌挂在了许愿树上。

雷安看着树上的雷云,对着黑夜,若是那白战枫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用上的一次威胁居然是为他人作嫁衣,不知会是何感想,雷安再一次被自家公子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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