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摸着鼻子讪讪地笑了笑,的确过于大惊小怪了,也只怪鸦片这个名头过于惊世骇俗。瞧着地里仅仅十几个鸦片果,的确犯不了多大的事。

杨帆还是村里调皮捣蛋的那个杨帆,并不摆谱嘛,四周的人也放开了胸怀,笑骂着小矮子,杨帆也一一答应着,感觉就是亲切,心里很受用。

一个多小时后,公司来电,首先表扬小董近来的优异表现,肯定了他在湘妃县城的一系列工作,为华联进驻县城稳定立下了汗马功劳,即将考虑他的加薪升职。最后关于极品葡萄,赞扬了小董的别具慧眼,能够灵活运用,把葡萄销售网罗到华联的名下。特别交代最后的一千多斤极品葡萄先不动,等待公司决策,并尽快把注册商标拿下,把葡萄送到质检局检测,拿回数据。末了,领导话里有笑意,希望小董给他寄过去十斤葡萄,让几个股东尝尝究竟是什么味道,能够如此稀奇。

能够获得弟弟的信任,杨永心里欣慰,面露笑容:“有这样的想法就好,像过去一样种田,无疑是行不通的,大家都种的东西,不值钱。就说种一地的萝卜,一毛钱一斤都不到,钱没有挣着,还把人给压死。种点蔬菜,反季节的东西,价格也能上去,就是创点小业吧,也来的清闲点。创大业做大难,创小业做小难,不创业没钱难。创点小业也就不错了,舒服地过着就够。”

杨帆惹了大祸,讪讪有些不好意思,寻思道:这个辣椒真的那么厉害吗?难道比家乡的三味辣椒更辣,或者比印度号称的魔鬼辣椒也辣?也不知道调料出来的菜肴味道怎么样?

杨帆一心要探出个究竟,把长豆角生吃了几段,仔细品味,没有异常,叶子啊,茎啊,都对照了,也没有区别。杨帆急躁起来要拔根研究,可是周政和笑骂他净捣蛋,好好拔根做什么,拔了还能活吗?

村里人也都起来了,去地里的去地里,去田里的去田里,相互打着招呼。炊烟袅袅,弥漫在屋瓦上。好一幅田园生活风景图。

杨永想了想,说:“还真没有什么想吃的,就随便做一点吧,不过真的想吃娘做的苦菜公。”

听杨帆说话谈吐,并非愚昧无知的人,而又在上海呆过,估计是大学生,可是不知为何甘于平淡归家种田,不由大感兴趣,张文岚就与杨帆亲切交谈起来,两人观点有时不谋而合,有英雄所见略同的味道,于是说话亲密了许多,许多话题不加防范了。

杨帆和杨永两兄弟虽然不好烟,可是听胖子说道那个份上,不接烟就看不起他了。胖子的确有一套,属于那种看起来热情是火的人,见面就熟。

陈家麟哈哈大笑,指着杨帆说:“你这小子!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别人一个劲儿往城市里挤,还挤不进去,灰头土脸地回来,你倒好,说城市里不好。”

杨帆指着手里的笛子,笑着说:“这个笛子好吧,送给你,你以后就可以吹笛子了,特别好学的,就是这样,手指捂住洞口,根据调子手指放开,捂住。”

“叔叔以后养个儿子,你就有弟弟了。”何玉华笑着搭腔,促狭地望着杨帆。

许多人都观望着,没有去问价是不是真的,却也不走人,看究竟有没有人买,就是为了看稀奇看热闹,无疑正中杨帆的下怀,极品葡萄的名声可谓是不宣传而宣传啊,明天肯定名气无胫而走,街头巷尾都议论极品葡萄。[]

一听说是他的自留地,杨帆大感兴趣问道:“娘,是我的那个自留地吗?我看阳光很充足呀,不会种不出东西吧?那里也有泉水,干旱不了,应该是好地呀。”

九月的一场重感冒差点要了他的命。开始时偶感风寒,吃了几颗白加黑,病稍微好些;可是第二日冒了几颗雨,病情加重了,不得不到医院吊了几瓶水,但不见起色,一吹风,病情就会加重,病情反复无常,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每天睡思昏沉,胡言乱语,没有几天,憔悴的前胸贴着后背,人瘦如骷髅。睡梦中故乡的那道泉水在呼唤他回去,声音亲切地在耳边萦绕,只要他一闭上眼声音就在心间响起,挥之不去。

杨帆对此已经比较满意了,毕竟是第一张椅子,有句话说天才就是不断重复的过程吗。自然纹路要仔细地留意,需要较多时间。也看过狗才的木匠手艺,相信摸索一阵子就能独立地做椅子了。至于木头雕刻花纹,也不再是难题。今天也就算试炼成功,值得庆祝。

杨帆叫狗才停了活,吃着葡萄,两人边吃边聊,互相探讨手艺,丝毫也不隐瞒。两人都是收获颇多,一些难题豁然而解。

周政和呵呵笑着上前说话,想请杨帆也做张椅子,并要张茶椅,以后喝茶聊天。杨帆哈哈笑着答应,取笑着也该做张躺椅吗,那样不是更好,想坐就坐,想躺就躺,茶就在旁边,随手可及那日子过的。

周政和自然求之不得,恳求杨帆尽快做好,迫不及待的就要享受那种滋味了。杨帆哭笑不得,自认惹祸上身,躺椅比椅子难哪里去了。

四周的妇女见有机可趁,也想请杨帆赶制椅子。这下,杨帆明白了痛苦,如果每家人来求自己做椅子,几百家人,一家几张凳子,那估计一年也没有的休息。于是眼珠子一转,指着狗才笑着说:“你们求错了人了,狗才叔是木匠,刚才你们也看见了,是他在做,我只是负责装椅子的。别围着我赶快去求他啊,不然他有意见可是不给你们做的。”

于是四周的妇女嘻嘻哈哈又赶忙去给狗才说好话,奉承着,拿杯子的拿杯子,倒水的倒水,甚至有人拿开了扇子给他扇风,好不热闹。弄得狗才脸红的像烤火一样,汗淋淋的。

杨帆见妇女们拿他家的茶水借花献佛,自然没有意见。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对狗才感恩不尽啊。

至此,狗才学着做竹椅子,生意好起来了,工艺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做出来的,除非有杨帆的手那么神通。狗才做的椅子样貌仅仅一种,就是杨帆做出来的第一张椅子的样式,为此他失败了好多次,每次都过来看杨帆的椅子,再回家照搬。当然手艺成熟后,和杨帆的椅子相差不大,狗才做的更朴实耐用,毕竟料给的多嘛。乡亲们对椅子趋之若鹜,一定自家有几张,不然感觉没有面子。这都是后话了。

杨帆轻松地泡了一壶茶,品着茶水。茶杯盖拖过茶水,降低茶水温度,手势和老手一样。周政和看呆了眼,你说一个年轻人都要品茶,沉稳老道了极点了吧。年轻人处处透着机密,也不知道他在上海究竟做了些什么,四年的时间估计是不平凡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