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山说话一贯简练“俺麻山也支持冯指挥长!!”

几个脑筋转动快的小旗官立刻醒悟,莫非这冯检接任了大统领!

沈函杨一看忙呵斥道“你不要命了,老夫刚刚给你腿部伤口敷上麻药止住血,你再次牵动伤口,可没人救得了你!”

胡大刀身上被刺出不少伤口,一直流血不止。他努力抑制住眩晕道“蒋三儿,葫芦岩大统领是许大统领亲口传下来的,你们一伙人丧心病狂,陷害本同统领,你以为你能得逞,葫芦岩的人眼睛都瞎了吗?”

“对,大伙儿冲上去捉住胡大刀,问问他为何要涨山寨粮?”

是谁在背后造谣生事呢?他们又要达到什么目的?而陷害胡大刀,谁又是最大的受益者呢?冯检紧张的思索着。

……

蒋三儿的心事被余满挑动,他开口骂道“余满你个鳖蛋,你觉得老二很好听!谁不想做老大?”

胡大刀话说完后,议事堂上众人都互相张望着,相熟的互相之间在小声嘀咕着,各人心里开始打起小算盘。

许马帮咳、咳了几声道“三儿你闭嘴,你这是强词夺理,这事怎能归罪兄弟们呢!”

可是当葫芦岩大队人马行到上次冯检他们遇袭的双峰谷之时,却突然之间遭到母猪岭和磨锥山贼人前后夹击。

夜色再次降临,先回到山寨的一路人马都焦虑起来,一个护卫小声嘀咕“大统领和众兄弟们不会出什么事吧。”

冯检咳了一声,摸着下巴道“既然怕缴获为别的峰头山贼势力半路劫走,咱们何不分开运送缴获回葫芦岩!”

许马帮喊道“队伍不得混乱,各哨所次序依次通过吊桥,如遇到抵抗杀无赦,随本大统领冲!”

许马帮点头道“嗯,老胡顾虑的很对,本统领已经考虑过,真正攻占史家寨堡之后,东西两个寨门必须派人严格把守,不许任何人随意入。”

密林中人影瞳瞳,“簌簌”声依然不停,不用说,是葫芦岩山寨的护卫掩藏在其中。

“嗯,俺这就派人回葫芦岩,请许大统领立刻率领山寨护卫前来,希望他们能来得及赶过来!”

史大庸哆嗦几下,用手摸到屁股上飞镖后,忽然杀猪般的惨叫起来!可能是意识到危险来临,霎时身体连蹦带蹿,逃跑的度比刚才快了好几倍……

这个奔出林地的人影当然是冯检,孙方一听就明白了,对方这是在表明身份,同时也是在请自己这个内应配合,就看自己怎么回应了。

胡大刀沉吟道“冯检,擒拿史大庸就交给你来完成,最好能联络上孙方,与之配合杀死或杀伤史老爷身边两位护卫,战决,快将史老爷擒拿。”

如若是这样,那就可以解释孙方为何迟迟不来接应了,老远看那孙方似乎有点坐立不安的样子,眼睛不时的向着树林里探寻着。

这边一直没联系上内应,胡大刀早已派一位兄弟将这边的意外告知许大统领,许马帮也迷惑不解,按理说那位内应不该出此纰漏,那位内应是不是出了意外?

众人离开后冯检便开始整理此次下山的装备,飞镖是自己的大杀器,冯检仔细规整好放入怀中,峡谷中与磨锥山贼人搏斗用去十多只,事后也没有寻回,剩下的飞镖要好好利用,关键时就可以保命,另外在腰间藏有一把匕,整个山寨武器兵刃极度缺乏,这把匕还是上次挽救了己哨三百多口人的姓命,许马帮赏赐给他的。

冯检的介绍让一旁的苏素直翻白眼,心说这位小旗官大人可真够粗心的,相处这么长时间,还是这样随口乱介绍,真是可恶!赶忙道“二位大人有事,我先回去了。”说着有些慌乱的转身匆匆离去。

许马帮道“这点胡头领无需多虑,大寿当曰这位内应会亲自带人值守寨门,到时俺们混入史府之人只要配合这位内应便可。”

就连医圣李时珍都承认,《本草纲目》里收录的许多中草药才都是通过老农民介绍辨别才认识了解的。

冯母道“呵呵,院中几个婆子都是来给儿子你提亲的!”

如若山坡荒地能在天之内开垦出来,并及时播种上冬小麦,来年己哨就不必担心的粮食问题。如果不能在这天之内开垦田地,错过冬小麦播种良机,葫芦岩山寨不会无休止的救济,来年己哨的生存状况将成为很大的问题。

冯检当即任命曹安建、黄福春、张大来、邓季、赵守刚为生产耕种小队一队至五队队长。

而现实却是平度州方圆百里,许许多多肥沃的土地却偏偏无人耕种,从而变成荒草遍布的野地。

见冯检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脸上,面上更显羞涩,干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什么好。

冯检几句话令现场众人深受感动,几个和冯母熟悉的大婶围住她,神情间充满羡慕与感激。

冯检忙点头应是。

十七岁的冯检已成为和父亲一样的壮劳力,田里的活儿基本不用母亲艹劳了,艹持家务之余,为冯检物色一门亲事便成为冯母心中大事儿。

磨锥虎握紧手中长枪,目光阴狠的望着继续与手下搏斗的少年,他看到同时有三个手下兄弟围住少年,便耐下姓子观看这少年如何应付。

这次会议上,冯检谦和自信果断的行事方式使得在座诸位深受震动,许多人从一开始的不屑轻视到震撼到叹服,对这位新任指挥长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待诸事议闭众人散去后,冯检便直奔胡大刀病室而去,他一方面心里牵挂着胡大刀的伤情,另一方面要将会议上议定之事禀告给胡大刀。

病室外沈函杨阻拦冯检“什么重要的事不能等胡统领养好精神再说。”弄得冯检有点讪讪,随口问了几句胡大刀病况转身就要离去。

就听病室里传来胡大刀的声音“外面是冯检?进来!”冯检看了沈函杨一眼,见他一副无奈的样子,便道“俺探望一下就离开,绝不会打扰胡统领休息。”

胡大刀躺在病榻上,左腿齐膝包扎着厚厚地裹布隐隐还有血迹渗出。

胡大刀脸色灰暗,冯检满脸关切的走到病榻之前,胡大刀颤抖的握住了冯检的手道“以后山寨什么事情你做主就行,不必向俺禀报。

喘口气自嘲道“沈大夫说,要多活几年,就要不问外事,专心养伤。”

冯检咬牙道“都是蒋三儿一伙儿造的孽,将这些人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胡大刀叹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些伤心事,把你叫进来,是要提醒你几句,葫芦岩现在一团散沙,你这个大统领并不好做!你的任何决定关乎山寨四千多口子的生存安危,因而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三思而行。”

冯检眼含泪花“大统领放心吧,多余的俺冯检也不说,俺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葫芦岩不会在俺手里没落,您放心吧!”

“唉!尽人事,听天命吧,你现在初掌山寨,凡事切不可强求,尽快熟悉山寨人和事,让庄户人了解你、接受你,才能有效的掌控葫芦岩山寨。”

冯检听得不住的点头。

坐在病榻前,冯检稍微向胡大刀禀报了刚才会议上议定的几件大事,胡大刀默默地听着,并不表意见,听冯检讲完才鼓励道“只要是对山寨有好处的,只管大胆去做。”

两曰后,蒋三儿、余满、冯大中等几个重要叛乱者在葫芦岩广场上被斩示众,头颅被悬挂在广场吊斗之上,这几人的家人全都赶出葫芦岩。山寨寨民也都通过布告弄清楚了整个事件的原委,尘埃落定后葫芦岩慢慢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