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悲悯地看着还是不能接受家人去世的噩耗的安答远,默契地没有提衣冠冢的事。

安青映还没说完,安答远就瞪大眼睛打断她:“爹娘和烨儿芳儿的尸没有找到?”

安答远是被摇晃颠簸醒的,一睁眼就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小房子里,房子还东摇西晃的。心里一惊,那些洪水裹挟着记忆扑面而来,安答远尖叫着跳起来,结果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房顶上。

皇后悲悯地点点头,上前想抱住安答远,却被她突然而来的蛮力推开,一下坐倒在地上。有皇子想要惩罚安答远的无礼犯上,被皇后用眼神制止,第一次,皇后觉得自己欠这个女孩子的太多,若不是为了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侄女儿……

背对背的那一刻,安答远突然笑了。赵与君一边挡开敌人劈来的刀,一边没有好气地说:“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笑!”赵与君一说,安答远更乐了,一边砍倒一个敌人,一边说:“给你讲个故事:

显然赵与君和安答远两个半大孩子夺取那两个百越士兵兵器的行为惹恼了敌人,十多个百越士兵围攻上来。

底下静悄悄一片,谁都知道这些场面话有多假,可是没人敢拆穿,甚至于他们还要三呼万岁,谢主隆恩。

“我说!你有没有觉底层洞窟都没有人啦——”安答远站起来,闭着眼睛,一口气吆喝完。

安答远正在混乱间,就听见脚步声接近,一抬头,眼前就是赵与君放大凑近的脸,条件反射地,安答远张口惊呼:“啊——”

因为安答远的真诚,赵与君红了脸,也忘了自己原打算刨根究底的问题,只是傻笑。

安答远闻言,脸色一变,心里苦笑,娘娘啊,你不是又要再托付一遍吧?

第二天出驿站,看见驿站门口跪着一个小宫女,在风中瑟瑟抖。皇贵妃放下帘子,淡淡地说:“就是那个得罪陈如丽的小宫女。”

安答远点头,没好意思说自己难为情是因为想到自己三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趴在一个十六岁的女孩身上哭泣。看来,自己真的越来越适应目前的身份了。安答远有些悲凉,不知这样对自己而言是幸运,还是不幸。

安答远明白朝嘉的痴心,也明白皇贵妃的心意,只好装作什么都不懂地跟朝嘉东拉西扯,或者偶尔红袖添香,伺候朝嘉笔墨或是舞剑。

贤妃闻言,咬牙切齿,但也不好跟一个孩子计较,只是狠狠地瞪了陈如丽一眼,谁知陈如丽一点都没有被吓到,反而轻蔑地挡了回去。贤妃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那叫一个精彩!

皇贵妃轻移莲步,面上恬淡,飘忽左右,倒真是像一独行碧波之上的丽人,姿容绝秀。

“娘娘,”如月低头说:“一会儿就到各位娘娘们的表演了,您真的不参加?”

赵与君有些不耐烦,语气也冲了:“叫你出去就出去,哪那么多废话!”

安答远说完这话,就看见朝嘉脸色一变,郁郁寡欢的样子。这才想起上次册封皇贵妃的时候,朝嘉那副神伤的样子,不禁暗骂自己没脑子,哪壶不开提哪壶。

安答远一愣,心里有些酸酸的,明明自己预约得这么早,还是被抢去了。

安答远撇嘴:“就是想看也没机会啊!因为指了婚,玉姐姐要回家呆着,等着腊月初八成亲。真是的,成亲有什么好,把人拴在家里,一点都不自在!”

赵与君惊讶,在皇宫里见惯了各式各样争宠的手段,第一次听到平凡的夫妻故事,很是感动。

“看见了吧。你放那么多木柴,只会堵住通风口。”安答远说着,往锅里加了两瓢水。

“刚才听春花说你醒了,我就放心了。”赵与君老成持重。

册封皇贵妃的盛典在上午举行,晚上是放松的游园会。

“当然是说我们……”安答远捂住自己的嘴,吞下了下面的话,不过是个小意外,难道要说自己跟小破孩接吻啊。不过是亲一个小孩子,很正常嘛,身为白湘盈的时候很得孩子缘的她不知道吃过多少小孩子的豆腐!

安答远心里挺滋儿,就是知道赵与文和赵与君两兄弟赛马时不喜欢有人打搅,,她才故意这么问。冲远处的赵与君挥挥手,又竖起大拇指,对他刚才的行为表示赞赏!真是“一骑红尘过,恩爱两相知”啊!

安答远先是一愣,不明白赵与君怎么突然这么好心,但一见对方要反悔的样子,连忙点头:“要要要!”一边说着,一边就拽着赵与君往里奔去,留下陈如丽跳脚反抗无效后,也愤愤地跟了进去。

安答远踉跄一下,连忙小跑,才跟上玉茗棠的步伐。虽然她很想问,你是穿来的吗?但是万一不是呢,自己怎么解释?即使是,那玉茗棠不见得也会“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看见巫真脸上的失落,赵与君心里得意一把!

“别笑!差点就被射中了!”赵与文一瞪眼,“不过十七弟也是,嫉妒就直说嘛,干吗要射箭过来!”

安答远恨不得揍这个不知道“尊老”的小破孩一下,想想人家高贵的身份,还是忍下了,泄似的狠狠地折磨砚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