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极度伤心,安答远在稍稍进食之后,倒头就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

猛地,安答远抬头,直直地盯着皇后,一字一字地问:“都-死-了,是-不-是?”

眼看着大刀就要劈到身上,安答远敏捷地跳到岩石上,堪堪地避了过去,但间不容,敌人紧接着又是一刀迎面劈来。安答远大怒,心想本姑娘不威你还真当我是小奶娃了!一个回旋踢上去,拿刀的士兵手腕一疼,大刀脱手而出,安答远紧接着跳出去,接住大刀,冲到赵与君身边。

比如玉茗棠是个高手,平时一直在教我武艺;比如皇贵妃善于用毒下蛊,而我是她的唯一的弟子;比如姑姑善于权术,我学得一二;比如朝嘉巫真教我琴艺,如今我真的可以做陈如丽的师傅了;比如……安答远这才现,原来自己在华方国已经学会了这么多的东西。

就在赵与君和安答远往左侧跑下二层的同时,安父和安母抱着一双儿女,带着皇上一行人开始有秩序地往右侧山脉行进。有几十个争先恐后逃命的百姓,因为堵住了前行的路,被皇上毫不犹豫地下令处死,面对剩下的惊慌的百姓,皇上一脸悲痛:“这些百姓为了华方国的未来献出了生命,等回京朕一定要褒奖他们的精忠义行!”

瞪瞪眼!

看着安答远因为内心纷杂的思绪脸颊绯红,像是一颗圆润的苹果,引得一旁刚刚冷静下来的赵与君又开始遐想,不知道尝起来是不是跟苹果一样香甜。看着安答远咬住嫣红的下唇,赵与君“咕嘟”咽了下口水,渐渐突起的喉结上下滑动,双眼锁住安答远的嘴唇,一眨不眨。

安答远说的真诚,丝毫没有考虑到两人真实的年龄差距,只是把赵与君当做一个感恩的对象。安答远想,若不是赵与君,或许自己在皇宫里不会像现在一样顺顺溜溜的。

皇贵妃当做没有看见,微笑着说:“以前就说要把堂哥托付给阿远,那时候的阿远才一点点大,如今一晃三年过去了,阿远都长到我的肩头了。”7788xiaoshuo

安答远心里对那名小宫女说了声“对不起”,不管怎么样,陈如丽的作应该都跟自己傍晚惹火了她有关,虽然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安答远觉得,陈如丽就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以为谁都等着跟她抢她的亲亲表哥呢!

玉茗棠低头看看胸前的泪渍,不甚在意地挥挥手,笑道:“这有什么,回去洗洗就成!你也别心急,横竖明儿一大早咱就去护花洲的军事防御工地了。”

要说还有什么改变,那就是皇贵妃开始频频邀约,但是每次都把安答远一个人留在迟兰宫,她却去陪皇上。安答远在迟兰宫等待的时候,大多都会见到来“探亲”的朝嘉,很是无奈。

陈如丽高傲地看了贤妃一眼,口出狂言:“我要贤妃娘娘的那把琉璃剑,肯定比她舞得好!”

安答远见状,退到一边,用华方国特有的唱书的方式,紧随着皇贵妃的舞步唱到:“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末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

难得皇贵妃说了这么多的话。安答远惊叹,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怪她一想就想起这个,实在是以前在宫外性子野,看了不少贫民窟,里面的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京城犹如此,其他地方只怕是更甚。但是,自华方国开国以来,现在已经算得上前所未有的兴盛!

“那她呢?为什么以前她就可以陪着你在书房?”陈如丽的下唇被咬得惨白,一张小脸布满泪痕。

安答远笑:“是啊是啊,你如今可是皇贵妃的堂兄呢!”

陈如丽下巴一扬,自豪地说:“我是来给忠顺王明天的大婚压床的!”

赵与君淡淡地说:“是想去看玉小姐吗?”

“我娘说,既然想抓住一个人的心,那就是想要对他好,做饭是其中之一。”安答远答得很溜,自己都佩服自己瞎掰的功力!

赵与君连忙后退几步,见安答远把塞得满满的柴火由灶膛里退出来,跟灶膛口的木柴分开摆放。然后在灶膛里放了碎木柴,拿着火折子轻轻吹几次,火折子就燃起来,接着把火折子往灶膛里一放,很快灶膛里就冒起烟,接着火苗就窜上了来。

“你没事吧?”赵与君问。刚才跟赵与文出去,无意间看见小呆瓜靠着墙壁睡着了,眼角似乎还有泪痕。赵与君心里一惊,赶紧把人抱回来放到被窝里,连跟赵与文辞别都没来得及。

这就是帝王的宠爱。

“告什么状?”赵与君攥紧手中的书,语调平稳地问。

陈如丽脸上如同颜料盘一般变换着颜色,最后又恢复一脸高傲:“本小姐想休息一下不行啊!哼!”转身牵着“烈火”走了。

“要进去吗?”赵与君好心地问,看着安答远一脸的渴求,他突然也来了兴致,想看看小呆瓜到底喜欢上了哪里。

见安答远不应声,玉茗棠悲叹:“好吧,既然是我利用了你,那就顺手帮个忙,把你带过去吧!”不等安答远回答,牵起她的手就呼呼地往前走。

安答远跺跺脚,转身愤愤地从后门出去。

“还只是个小姑娘。”安答远笑笑。

赵与君有些生气了,声音里带上皇子的威严:“研磨就研磨,别那么多话!”

安答远摇摇头:“爹娘是不会带着我的,也就剩下姑姑一个亲人。我还小(安答远自己汗一下),能跟着姑姑自然是好。再说了,宫里也没什么可怕的。”

安答远看着粉嘟嘟的弟弟感慨,当初自己也是这个样子,可眨眼间就已经七年了。日子过得真快!不知道自己在现代的“尸”是不是还可以用?

赵与文一听,想起某些次被逼去大臣家的情形,立刻几步跳到门外,一脸惊恐:“吓死我了!”

安父让女儿站在自己身边,淡淡地问:“小女年幼,不知可是得罪了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