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无力的低头叹了口气,两眼无神的望向榻上那人,道:“爹爹……我真的不知道。”

见其坐下,递给他杯茶水。

大概是因为已习惯了他在身旁的日子,即使是敌对的。

抬手正准备敲门。

这时和硕额驸明尚刚好也从内堂出来,见到二人,上前行礼道:“太子殿下、三阿哥、八阿哥。”

“听说近日含香居新开了家酒楼,抢了它不少生意。”胤礻我对胤禩道:“八哥改天有空我们也去尝尝?”

“喳。”两人纷纷起身拱手道。

曾经有一个人,他教会自己如何去爱,但同时也教会了自己该怎样去恨。

这下胤禩彻底的无语了,他知道这话由七哥说出来是真正的关心,别无他意。

胤禩突然觉得恍惚,这么久以来,只有他,只有他一直这样安安静静,长长久久的守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他曾经想过,也许他们可以一辈子这样,当然还有十弟,三个人平平淡淡的厮守到天荒地老。

这个他曾经判过无数案件的地方,这个曾经不知道对少人对他唯唯诺诺的地方,而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胤禛快步向床边走去,道:“小八。”

“你相信他?”

“软……软禁八爷的事宜,下官……下官不宜亲自安排,所以是全权交由太守府的管家负责。”

好不甘心。

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会在遇到了吧。

“阿九,既然病了就好好在皇宫养病。”

北方的空气本来就干燥,一到秋冬时节就更加严重,风里不带一丝水汽,砸在身上,只觉得寒风彻骨。

“好。”

静修别过头不再说话,胤禩也没有回话的**。

“众位学士有理了,在下胤八,只是一粗人,今天将有幸见识到众位的才识着实荣幸之至。”胤禩带着笑容,用平时的语气道。

羡情望向屏风处,又像是透过屏风看向里面的人。

“哦。如此说来,我要是不去看一看这皮影戏,这趟杭州之行算是白来了。”胤禩也带着三分笑意的回了句。

嘲讽?抑或是不屑?

因为这次的事件,比预期的早了半个月回京,好好的一次狩猎就这么被毁了,胤礻我沮丧的撅着嘴,都怪那写奏折的人啦,什么时候上奏不好,偏偏选在这个时候。

“喝多了吧,你啊,一喝酒就会头晕,以后不要贪杯,别跟着那群小鬼瞎闹腾。”胤禛叨叨絮絮道。

看着地上掠起的灰尘,胤礻我呆呆的眨眨眼,“八哥。”

胤禩抬眼,看进对方的眼里。

也许……

他们像往常一样去书库看书,阳光洋洋洒洒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不用了,九弟。”胤禩好笑的看着胤礻我脸上的一系列表情,“我真的没事,可不能耽误了十弟的终身大事。”

远去的胤禛和胤祥。

“小三子、小银子、小圆子,来。”胤禩指指桌上的瓜,示意他们过来拿。

“令牌呢?”那人还是一板一眼的伸手要道。

“噗。”十阿哥胤礻我嘴里的茶水要不是赶忙捂住,这桌子的菜肴大概要换新的了。旁边的胤禟也是忍笑忍到肚子痛,虽然他抱着小十三自己看着觉得不舒服,不过看着四哥顿然黑掉的脸色,心底瞬间豁然开朗。

“八爷。”随着他们来时的路,一个和胤禩差不多大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来。

众人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胤禩脸红红的,埋怨的瞪了胤禟一眼,但是在胤禟眼里却是另一种风情。

第六天……

“你别说了,你知道小八昨天生了什么事情吗?你知不知道他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要不是禛儿刚好经过将他救起,你知道今天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佟贵妃一连用了几个疑问句,说的惠妃一愣一愣的。

“禛儿,你别闹。”笑着上前拉开胤禛的手,示意秋荷上前帮忙。

“六阿哥,现在去叫人帮忙,等人来了也许已经来不及,但是,这却正好告诉别人他是被你推下去的。”尼玛哈氏冷静的分析道:“他也是你皇阿玛的儿子,如果让人知道,是你”

照顾胤禩的嬷嬷立马冲上前来,拉着胤禩道:“我的小祖宗,你终于回来了,到良主子那里去了,怎么不和嬷嬷我讲呢?”

问问额娘好了,胤禩沿着夹道继续向前走去,走了许久,又拐进另一条夹道,这条近路是他又一次不小心现的,平时很少人来,前面不远处还有几颗苹果树,真的会长苹果,旁边还有一条小湖。最后转过弯便看见前面宫殿,地处皇宫的最角落里,悬着匾额,上面写道“储秀宫”。距离此处最近的宫殿就是宜妃的翊坤宫。

幸好,你一直在我身边。

“他要回来了。”阿南向来喜欢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意思。

所以他没有任何暗示的就对良嫔道。

她有瞬间的失神。

疑惑的看向阿南。

小藤转过头去,不忍看着这样的她。

半响,她像是突然明白过来似的,缓缓垂下眼帘,近乎叹息般的道:“要回来了吗?也好,总呆在那边也不是办法。”

又是一片寂静。

“我刚来的时候,就闻到很可口的味道,怎么,你们不打算请我吃。”还是良嫔打破的寂静。

“我哪敢,还不是为了欢迎你们准备的,走吧。”小藤顺着话题接道。

再在那样的环境下多呆上一秒钟,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二人并肩向屋外走去。

和阿南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听到他叹息般的一声低语:“其实你不必这样。”

脚下一顿,也只是一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