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纯粹是答应帮那鬼婆婆的忙,但是这也是一种冥间契约,若不想损了阴德,得到恶报,就必须将答应她的事给办好。

“哎……”女子倒在我怀里脸蛋一红,轻痛一声,然后急忙从我怀里挣着站立起来,嫣然腼腆道:“公子,你……你为何这般看着我呀?”

顺着山路一直往上跑,数分钟后我终于把上坡路给走完了,前面接着是一路往下的下坡路,而我所站的地方是两边大山相连的山坳。站在山坳上往前方的下坡路上看去,只见前方的浓雾之中鬼火点点,如一条长龙一般!

“您老用不着如此!这都是缘份,既然被我撞见此事,我自然得出手相救的。呵呵……”我急忙托手将老王扶起。其实我说的并不全是客气话,这人的一生有数个劫数与喜运,有遇害贵人之时,也有近小人之时,逢劫数之时遇到贵人搭救,这也是他自己的气运,而我只是赚了一份阴德而已。

“在这等就在这等!还有,害不害怕等车轮煞来了之后咱们自有分晓!”看来王富是逼了一肚子气,就等“车轮煞”来了后找回场子呀。

这一下把兄妹二人急坏了,两个人的脸都成了一张苦瓜脸。兄妹二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诧与苦色,他们肯定在想这道士咋长着这般一副臭脾气。最后王富没办法了,只得一拍大腿叹道:“那好吧,那我就舍命陪大师喝个痛快!”

人群纷纷给他们让开道路,不知是害怕,还是不忍相看,大家都不由自主的别开眼神。不过我因为心中好奇,所以当单架从我身边抬过时,我不由多看了几眼。

我点了点头,然后将我昨晚生的一切都对他们说了出来,包括看到以前死在这屋里的人的魂魄,还有“轿子屋”的事情也通通讲了出来。可是我没料到的是,就在我讲完之后,他们并没有说要去填平房屋两侧的小河沟,而是对视一眼然后“啊”的一声便一窝蜂似跳到了屋外的农田边上去了,倒把我一个人晾在了破屋门前。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然后回想着刚才的梦境,可是越想我眉头就皱得越深,因为我想起晚上老伯说的话,他之前曾说江家的两位老人和那个小儿子也时常感到房子在晃动!想到这里,我那刚擦干的额头再次冒出了冷汗,因为我现刚才的梦境根本就不是梦,因为不可能会那么巧,巧到连做梦都会和江家两位老人做成一样的,所以我敢肯定刚才的情景根本不是在做梦,我之所以会感觉自己飘在空中荡来荡去,一定是因为我的魂魄飘离了自己身体的原故!

我点点头,原来如此,我说怎么这些乡民对这所房子这么惧惮呢,原来是这栋房子不仅一年之内死了八个人,而且晚上还会闹出动静来的原故!

难道是叫我?我心里疑惑着,不过这情形他们并不像是要来打劫的样子,要不然不会连老头也跟着来吧。我看了看四周,除了自己一人确实没有其它人了,于是我跨出大门,应道:“大爷,您是叫我吗?”

次日一早,我便背上包袱踏出了远门。我这次出门是走哪算哪,并没有目的地,所以我没有选择坐车,而是背着包袱直接朝镇外走去。

父子相见自然是一番感动的场面,更何况是一对阴阳两别的父子,那情景当真是泪眼婆娑,满肚子话语哽咽在喉间呀!

明白了因由,我不由感到自己有些可笑,自己一个小小的凡人,人家阴兵怎么可能会叫自己“潘爷”呢,我实在是太不知自知之明了。想到这里,我深深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得去酆都城走一趟了!可是就在我准备转头继续前行之时,那个被阴兵称为“潘爷”的官吏突然转身看向了我这边,可是就是他这么一个转身,却顿时把我愣住了!

“大师说的极是,若不是大师这回带我下来地府,我肯定还在为了那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钱财而拼命,岂会知晓生命的意义。黄泉路上的生死离别、望乡台的无尽悔恨、恶狗岭的因果报应……这一路走来让我明白了太多,太多!”支勇文回头望了一眼身后,感慨万分。

可是就在支勇文兴高彩烈之时,我却回头对他坏笑道:“那里的冰凉泉水确实好喝,所有从这沙漠走出来的亡魂都会在那里喝个痛快。不过,他们虽然能喝,但是咱们却喝不得!呵呵……”

见他们没有上前阻拦,我心中终于彻底放心了。可是就在我刚一轻松,意外就出了。只见身后忽然窜出一个女鬼,一把就将身后的支勇文给扑倒在了马下,如竹刺般锋利的指甲死死的顶在支勇文的脖子上。

每次动用了“神打”都会如此,这种肌肉上的疼痛而且要持续很长时间。而这时支勇文才现我手上还提着一条死狗,于是疑惑道:“大师,你带着这条死狗干嘛呀?”

“啊?难道他们不要受到为恶的报应吗?”支勇文立马糊涂了。

我深深叹了口气,解释道:“那些穿黑衣的就是这地府的鬼差,他们之所以要用鞭子打那些亡魂,是要催他们加紧赶路。”

“啊!那我们怎么才能不让它熄灭呢?”胖子听到事情如此严重,于是开始害怕了。的确,关乎性命之事任谁都不敢儿戏。

听到这里我不由对眼前这位支勇文感到好奇了,愿意一百万建所希望小学,他这到底是遇到了啥麻烦事呀,还是说他这人本来就富得流油了?不过不管如何,他愿意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做善事,我也是极为赞赏的。只要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想我是一定会尽力帮忙的。

“他不但遭到了降头被破的反噬,而且还中了自己施放的小鬼降,现在就算他没死也活不过十日了!”我望了一眼地上因重伤昏迷的李老头,侧头对胖子答道。

一拳,两拳,三拳,三记重拳砸下去,可是刘老伯的脑门却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这一下我慌了,不是说脑门是遽蛊尸的命门所在吗,怎么这三记重拳砸下去,却好似砸在钢板之上一般,根本不能对它造成伤害呢?

遽蛊尸被称作是最恶毒的养尸之法!蛊师要制作遽蛊尸,必须找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然后在天狗食月之夜,用一种叫作噬魂蛆的蛊虫施放在那个活人身上。噬魂蛆一进入人体,它便会钻入那个人的大脑之中,开始啃食大脑中的脑浆及血肉。不过尽管如此,但是那个人却不会立马死掉,刚开始时他依然会如常生活,只不过会觉得头皮痒,于是会每天洗头,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洗头的次数也会变得越来越多!如果这时有人用棍子敲开他的头颅的话,便会现他的头颅里面已满是细小的噬魂蛆,成千上万,密密麻麻!

原来如此!原来李老头千方百计的要进入古墓,目地竟然是要得到茅盈藏在古树下面的长生秘密!怪不得隐寓诗的最后一句会是“古树根下见长生”,原来“长生”说的就是这个长生不死的秘密!到得这时,我便明白了一切,接着我便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黑袍老者披头散,满脸鲜血,但是我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脖子上顶着的那颗头颅就是刚才袭击自己的飞头!

这一下把胖子狠狠吓了一跳,他惊恐的大声尖叫了一声。他想快从地上爬起来,可是不知是因为心里太急了,还是真的吓坏了,爬了好几下竟然都没有站起来。而且还一边惊恐地喊道:“人……人头!啊……”

我知道能否破去五行阴阳阵,其关键之处就在眼下这处地方了。我深吸了口气,然后从包袱中取下笔墨在青砖之上念咒画了一道“木”符。

行走在通往青色城墙的道路上,入眼之处尽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黄土坡。这里与之前走过的那片原始森林虽相隔不是很远,但却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黄色的土坡上寸草不生,路上虽远远的能见到一两棵树,但那树也只是早已枯死风干了的树干,狂风呼呼,黄沙飞旋,此处就好像是一片死地一般!

“哈哈……老潘,这些金子全是咱们的了!咱们大财了!”胖子从金子的沙滩上捧起一把金子激动的狂笑了起来。

看到水潭的底部除了石头就是森森的白骨,并没有隐寓诗中所说的“天外天”,于是我心里寻思着,难道隐寓诗中所说的“天外天”说的是水潭的出水口深处?想到这里,我便打算到那出水口去查看一番,接着我对胖子作了个手势,将手指指向了产生吸力的方向。

一声大响,砸出去的符纸与阳火一个碰撞燃起了大股火光,瞬间便将眼前这段通道照得通亮。

“说不准……”我望着眼前的石棺摇了摇头。我想了想,然后对胖子叮嘱道:“胖子,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经过石棺的时候我们都憋住气,明白吗?”

就这样,我心中满是警惕的又往前走了五六百米,前方的通道中间忽然被一堆东西给挡住了,那堆东西离得还有些远,一时还看不太清是何事物,不过看得出来那个东西很大,在这空荡荡的通道里面倒是十分显眼。

我皱着眉头,将“灵猊见血入龙门”这句话念了数遍,然后看了一眼古墓石门两旁的石狮,心想难道这第一句话说的就是这两尊石狮?想到这里,于是我惊疑道:“‘灵猊见血入龙门’,难道说的是石狮见到血,就能进入古墓的大门?”

“这到夜郎古墓还要多远呀,不会是要翻过几座山头吧?”胖子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的密林,皱眉道。此时虽说太阳刚出,但是可能是因为胖子体胖的原因吧,走了半个多小时路程的他已是汗如雨下,整个后背的衣服都已湿透了。

“老潘,他说的是真的吗?这……这些怎么我不知道呀,而且你还折去了十年阳寿!”胖子惊恐的看着我,眼中满是激动。

“地上……铜钱……”我把眼光瞟向地上,示意其铜钱在地上。

望着眼前这群凶魂恶鬼,我真的连硬拼的决心都没有了,此时的它们一共还有六个,而我此时就连唯一保命的铜钱剑都散架了,这叫我如何去跟它们硬拼?

“胖子,你终于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欣喜若狂的急忙对他问道。虽然胖子暂时是救回来了,但是万一他的内脏哪里受了重伤的话,那么他还是会死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