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成年后,就开始流连花丛,纵情声色,昊王府里的侧门年年抬进女子,成为他的妾氏,他早已疲于应付。直至遇到凤繁星,她独有的智慧和彪悍让他只需背负一个惧内,就可以光明正大从花丛中抽身而出,于他,也是一种解脱。

只是一小片刻的迷茫,昨夜的一切就回到了脑中。

“等等,还没介绍一下,他是六月,十二岁,今晚我和他先住密室!”贺锦年突然猛拍自已的额头,“先来点吃的,还有备水,给这小家伙先打理打理!”

就好象东西方文化的交流,在高雅艺术上,如巴蕾舞,在西方受欢迎,但在中国仅仅是少部份人喜爱,而在西方,中国的戏曲也仅为少部份人接受。

六月一颗绷紧的心终于松弛下来,连连点头,脸上堆涌着某种激动红晕,声音充满欢喜,“我记下了,阿锦哥哥!”

那男子应了一声,跑到雨竹倌的后门,扣着门上的金环轻轻地敲起来,门内,很快有人应了声,接着“吱”地一声打开了门。

楼台内外,莺歌笑语伴着歌词祝酒不断传入耳际,这里,是燕京男子的极乐之地!

“五殿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我现在是贺锦年!”贺锦年三下两除二就脱了自已的黑色劲衣,穿着单色的亵衣亵裤,见顾容月还是静静坐着,便俯身过来拉扯他的衣裳。

她从前世中熟悉的下水道一直游到了皇宫的废园之中,抬看着厚厚云层中隐藏的一抹光亮,凭此判断出冷宫的方向,便加快了脚步。

“母妃不是贱婢……”顾容月苍黄的脸上涔涔汗珠,双唇紧抿,加快了向前爬,强忍着手心和膝盖传来的磕痛,用力地爬着,他没力气说话,唯有念叨着他的母妃不是贱婢。

贺锦年收回眸光,神色丕变,挨近一个小宫女悄然问道,“宫女姐姐,这戏班子进宫几日了?”

她也曾质问顾宝嵌一声:为什么?

贺锦年依然不吱声,眸如洞悉一切。

“……”杏巧下颌已脱落,她的眼睛惊恐地转着,似乎想说什么。

缓缓吐出最后一个字时,贺锦年嘴角浅浅地掠开了笑容,她的眸光亮得象两道光束,预将眼前的人照得无所遁形,“你的自信在于你的右手里面藏了一把长三寸,宽仅一点五公分的鱼肠刀,你在想,待机会来临时,直接刺进本公子的心脏!”说完,贺锦年的左手竟象是游鱼一般穿行至杏巧的右肩头,五根手指象弹琴一般飞快流畅地跳动起来。

她和秦邵臻再一次携手面对困境,三个月后,扭转了战局,并于当年夏天获得决定性的胜利。

她后悔,后悔自已不听母后的提点,不要和顾铃兰去攀比!她放任自已一天一天地将那颗妒忌衍生而来的仇恨变成了一颗毒瘤,最后,在她的体内慢慢地溃烂,化脓!

除了赛场依然还在比试,帝后二人听了这消息后,急急忙忙奔向行苑的方向!

庆安公主虽是女流之辈,但儿子受伤,她冲得比谁都快,她先贺元奇到了贺锦年的身边,再顾不得演嫡母情深,一把推开贺锦年后便抱住满脸是血,一动不动贺锦钰,吓得脸色紫,连声焦急呼唤,“钰儿,怎么啦,怎么啦?”

贺锦钰不过才九岁,但一招一式动作如行云流水,拳风过处虎虎生威,不象是花拳绣腿,这样的年纪能练出这等层度确实让场中的武将感到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因为贺锦年惊世骇俗的表演让闱场中的气氛变得热烈起来,趁此休息时间,不少大臣纷纷向贺元奇和庆安公主动祝贺。

贺锦钰是场中最年幼,他第一轮就上。他小小年纪倒一点也不怯场,与同行的几个竞选者向帝后行礼后。朝着庆安公主自信地仰了仰下颌,迎来庆安鼓励的一笑。

等贺锦年在呈述词中签上自已的名,按上拇指印后,才不到半个时辰,离去时,她特意打了声招呼,朝着不远处的肖妥尘做了个再见的手式,潇洒离去。

贺锦年从帝王行苑离开,回到帐营后也只小憩了片刻,辰时末,有刑检司的人来传话,命贺锦年去闱场西营校场。

庆安公主又是缓息一叹,“嗯,这一阵你们多废些心看着,得派人日夜守着,有什么事就马上回报!”

看来,林皇后加上常庆公主,甚至加上太子也无法越姚家在帝王心中的份量!

顾铃兰哑然失笑,眼角流出的却只有冷漠和疏离,“皇后,你去问问你女儿有没有当我是姑姑?”从幼年起,顾宝嵌在她背后就小动作不断,她岂是不知?只是懒得计较,可没有想到,顾宝嵌会丧心病狂至此!

本身男女有别,林皇后又是一国国母,戴向荣想伸手推开又担心碰到皇后的身体,只好抱着脑袋任由林皇后撕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