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梅摇摇头,无力加无奈。

"哎,你说我们这非现役说着好听,到底干嘛使的呀?来的时候都说重视我们,原来重视就是挑我们不是来了。"陆雪梅打开吹风机,嗡嗡作响的吹着头。

楚诗诗找到了泡在酒精里的体温计,看了眼浸泡时间纪录,消毒时间已足够,楚诗诗顺手将一盒子的体温表冲洗擦干,放在离心仪上甩回零度,再滚回去给七床测体温,给八床翻身扣背吸痰换体位再测体温。

"佐藤先生,我有一个小问题,我同学的短信铃声是一段日语,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意思?"楚诗诗想起了上学时候的同学杨静,她和她男友的短信和电话铃声都是一个日本女人毕恭毕敬的在说话,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杨静也表示不懂,他们就是想让小日本给自己当服务员,以抗议日本相年年参拜靖国神社。

"没关系。"楚诗诗依然微笑,现日本人没有抗日电影里那么讨人厌,鬼子也知道知错就改啊。

"我还用不着你来教我,好好处理你的伤口,别得病了才是真的。"

"哦,好!"楚诗诗立刻回应,赶紧拔出还扎着自己的针头,手上已经有了疼痛的感觉,一点一滴渗进心里,越来越炙人。

"诗诗,给老爷子上冰帽,还有马上用上甘露醇,要快!"

楚诗诗应了声,戴着手套去污物间拎量杯和尿桶。icu里的病人大都留置导尿管,尿管连着尿袋,每小时都要用量杯测量一下病人的尿量,然后倒掉。如果每小时尿量不正常,就要马上报告医生,然后遵医嘱采取措施。

"别找了,我给你讲的时候你根本没记!"方紫兰半嘲讽的道。

二十分钟后方紫兰执行完早上的医嘱,拉着楚诗诗到一旁,考考她这两周教授的内容。

"看来这是你个人的问题,这个怕领导的毛病要慢慢改,其实领导也是人,没什么可怕的,但是工作呢?我说老实话,来到军政医院工作的人,多多少少都要靠关系进,这不稀奇,但是进来了,重点是为了工作,为了干活,你来了,任务是把icu工作做好,我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你干不好,我可以跟院长说,让你换一个科室。"

楚诗诗略一迟疑,吱唔道:"是。"

"特护记录单大家普遍存在的问题我说完了,交接班纪录的内容尽量不要互相抄袭,你交班时病人是什么情况,必须自己观察,不要把别人的小结抄个遍,你们自己也长眼睛长脑子了,病人的病情是变化的,知道吗!"管淑护士长举着手里的两页特级护理记录单,配合着训话不时抖两抖手上的纸,一贯的气魄满血。

"你真卖淫?"见楚诗诗面露难色一直不说话,陈楚以为她默认了,表情也越来越凝重,这姑娘聪明伶俐,虽然只是护士,赚不了几个钱,也犯不上出卖自己吧。

楚诗诗吓一哆嗦。

i9it,重症加护病房的英文缩写,大多医院工作的人都喜欢这样叫,简单方便。

楚诗诗缩了缩脖子,吞吞口水,紧盯着自己的鞋子承认错误:"前天晚上,陈医生要我把美平停了的时候,我已经把美平溶好了,可他坚持不需要给陈萧输了,所以我就给扔了。但是怕科里浪费支出,所以后来我就把帐记在了陈萧头上。"

楚诗诗点点头,摆出虚心后悔惭愧状。她是不太会哄人的女孩,准确地说是不会和领导沟通,她怕多说多错,指不定哪一句就让我党优秀的现役军官护士长暴怒。

楚诗诗偷偷在休息室抹了一会眼泪,其实她虽刚来不久,科里的规矩还是知道的。每周的今天确实都有讲课,但因为科室很忙,并不是每周都会如期举行。如果有讲课总带教会另行通知,这一次护理单元的总带教谭婷苇并没有告诉她,可她不敢和护士长狡辩,怕连累了谭婷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