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不要管我和祖利的事!”安芝马上打蛇随棍上,因为她知道一会儿回家,一定会上演一场好戏。

“什幺事?”

“你住美国,常常去和路迪斯尼。”

她喜欲穿裙子,而且对装饰很有研究,人是瘦了一点,不过打扮起来,可就漂亮了。

她虽然顽皮,但好打不平,尤其是绝不容许那些恃势凌人的所谓强者,比如在学校,有些体弱而内向的同学破人欺负,她会为她而跟人家打架。

“为什幺还破坏,偷窃?”

“我讨厌他老跟我作对。好像报纸的事,你也知道那小报贩有多狡猾,一个星期大约派一次晚报,却来要一个月的报钱,我认为他太可恶,不肯付晚报的钱,祖利说我狠毒心肠,还自己掏腰包付报钱,那小表可得意啦,见了我就扮鬼脸,此外…唉!还有许多事,说来说去,还是他不好。”

“也许,他对你是过份些,但是,他的堂妹可没有开罪你,他的外婆也没有犯你。”

“我也是这样说,但是我表姐叫我不要管他,表姐说,要他知道我的厉害,以后他就不敢欺负我!”

“原来是香怡出的主意,安芝,我觉得你很笨,你不应该听香怡的话。”

“为什幺?香怡是我的表姐。”

“但是这个人心肠不好,我初来时,她喜欢我,于是就在我面前说你坏话,奶还记得吗,那天你去替同学搬屋,说过五点前赶回来,但是她告诉我,你失约了,不去了,当时我就中计,所以拋下你。”

“是真的?”

“我为什幺要骗你?”

“他没有理由这样做,她是我表姐!”胸无城府的安芝还是不相信。

“大有道理,因为祖利比我好,她又看上他,她怕争不过你,所以就挑拨你们。”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祖利,你知道,我和祖利根本合不来。”

“我看得出祖利是故意和你作对,很明显,香怡一定说了奶不少坏话。”

“不,表姐对我很好的!”

“你不信就算了,你心肠好,是个仔女孩,香怡实在很难比得上你。不过,这一次,奶是做错了,你应该把东西还给祖利,而且要向他道歉。”

“真的要道歉吗?”

“知错能改,才是个好孩子啊!”“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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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芝买了一本全新包装好的瑞士家庭鲁宾逊,又把那黑色的念珠,用一只盒子装好,然后,她来到祖利的房间。世礼和她合作,早就带香怡吃饭逛街去了。

安芝敲晌了房间。

“进来!”

安芝轻轻推开门进去,她停在房门口,并没有继续向前走。祖利抬起头,看见她,很生气。

“你来干什幺?”

“我…很抱歉,我是来把书和念珠送回来给你。念珠是你外婆的念珠,但是,你堂妹的那一本书,内容虽然一样,可惜不是她领的奖品。”

“把东西放在桌吧!”

“对不起,我太过份了,我…”

“算了,把东西放下,你可以走。”

安芝走出去,关上了门。

祖利拿起念珠,按在胸口上,他总是觉得,像安芝那样的孩子,不可能做坏事。

他拿了钱,出街去。

一个钟头后,他来到安芝的房间。

“吉他买了一个新的,唱片大部份已经断市,这也是我要道歉的,甜甜已跳到奶的床上,你的东西,我已经全部归还,以后谁也不欠谁。”

“谢谢你。”安芝抱起了甜甜:“我觉得你对我有很深的误解,奶不应该老听人家说是非,应该多用眼睛看,虽然,我并不一定要和你交朋友。”

“我没有听是非,奶不要疑神疑鬼,小报贩的事,难道不是我用眼睛看的吗?”

“你问问家里的主人和佣人,有多少天没有看过晚报?他做错事,我不应该教训他吗?”

“我当然会查问清楚。”

“希望你客观些,不要只问一个人。”

“你放心,我做人很讲道理,我不是你口中的蛮牛,也不是生番,只要你有理,说不定我还会向你道歉的呢!”

“什幺时候叫你蛮牛?说你是生番?这些话是你自己说的!”

“就算是替我改几个绰号,也不会令我生气的,我先去调查报贩的事。”

祖利知道看晚报的只有崔老先生,崔老太,他姐姐和香怡。

他本来想问香怡,可是他答应过安芝不要只问一个人,所以,这一次他去问他姐姐,安芝的大嫂甘祖琪。

“怎幺今天不和香怡出去?”祖琪看了弟弟一眼问。

“我不是每天和她出去,只不过我在香港道路不熟,所以找个伴儿,是香怡自愿的。”

“要找人陪,为什幺不找安芝陪你?和安芝相处愉坑卩了。她坦白又大方,用不提防她,而且她又比香怡漂亮,不过,很难说,各花人各眼,你可能认为骨感美人才可爱。”祖琪笑一下:“人长大就变了,以前你一直喜欢那些健康,活泼,有正义感的女孩子。”

“现在还不是一样?只不过找不到这样的人。”退却“安芝不就是了吗?”

“她的确健康,活泼,但是她并没有正义感,她缺乏内在美。”

“漂亮没有标准,好坏却有标准,安芝待人接物是最好的,你还说她没有内在美?我并承认,她上次和你开玩笑,是有点过份,她根本没有恶意。”

“我们不要谈这件事,姐姐,每天的中文晚报,你看不看?”

“唉,别提了,以前一到四点半,我就可以看到晚报,晚报是我的消遣,那报贩既守时又信用,风雨不改从未少过我们一天报纸。”

“我早就说过他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