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家砚也不在跟乔伊多话,他拉开后座的车门将我按了进去:“你就坐在这儿,离他远点……等我一会儿抽出身来,我就过去找你。”

“别让孩子穿着湿的衣服呀!”邓婶婶拉着我:“谭瑶有好多衣服都没穿,你要不要先穿她的衣服?”

邓家砚带我走进衣帽间,轻微的将衣帽间的门关上。衣帽间门锁扣响的声音稍微有些大,我妈快步走到床边:“思源,你在做什么呢?我……咦,这孩子呢?我刚才听到这个方向有声音的啊!”

雷电过后,大雨倾盆而下。我爸跟邓叔叔去书房下棋,我妈和邓婶婶去忙着谈心。邓家砚还是一脸阴郁,他跟我打过招呼,先一步上楼去了。

“什么叫别的男孩子?”我妈对我爸的观点很不认同:“当时谭瑶都要跟邓家砚订婚了好不啦?”

我听他的话,顺从的答应了。可邓家砚一走,我看到越越好看的玩具,就什么都忘了。越越说他家有更好看的玩具,我欢喜着跟他回了家。

我话刚说到一半,乔伊狠着脸掐我的脖子:“我不管你知道了什么,但是你给我记住了,那天晚上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

知道我自己的精神没有错乱,我总算是松了口气。邓家砚看着我坏笑的样子,羞得我动手捶了他一下。

邓家砚满脸阴郁,他不说话的神态让人觉得十分的难堪。大家干笑了几声,话题又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妈你这是咋的了?”

“你离婚他们就能跟着你折腾的起了?”乔伊愤恨的想要过来捶我:“我刚才解释买鞋的道理,你没听明白吗?”

“呜呜……”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觉得委屈:“你快把裤子穿上……呜呜……”

邓家砚轻笑:“我知道,我当然都知道……你不会真以为,你每次丢掉了钱包水卡都那么凑巧会有雷锋给你送回来吧?”

乔伊冷冷的说:“邓家砚,我还在这儿呢!我能听见你说什么!”

“啊?”乔伊难得没有讽刺我:“还行吧!我们走吧!”

乔伊在半夜的时候现我跟“情人”通电话,在询问未果的情况下,乔伊只得“霸王硬上弓”。在我的顽强抵抗,愤怒挥掌后,乔伊终于未能得逞。乔伊在万分情伤之后,只好拖着疲惫的身子连夜离开爱巢。

乔伊洋洋得意的说:“我替你答应了,明天咱俩一起去。”

邓家砚却不允许我敷衍他:“什么时候是有机会?什么时候算是有机会?回家就有机会,你回家就说。”

邓家砚脸色如常的转头看他:“你不用给我留面子。”

顾美辰拉拉邓家砚的手:“那我们先回去好了。”

“滚蛋!”我妈骂声里带着哭音:“赶紧跟我去菜市场!”

卧室还算是宽敞,除了床以外还能放大沙和茶桌。我爸妈坐在沙上,我和乔伊站在地上。近20平的卧室,稍微显的有些拥挤。

见我满脸的怀疑,周川笑着说:“我也是跟师兄比较熟了,你别看师兄习惯冷脸。可他是认定你当朋友,才会对你冷脸……不用演戏,不用应酬,所以才会冷脸呀!”

“这还用知道吗?骗我,这不是你每天都在做的事情吗?”伤口的撕疼让我略微皱眉:“我当时受伤是有点迷糊,可我就算迷糊……邓家砚是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我不可能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乔伊抿下唇,说:“好,那我让他进来。”

我能零星的听到些声音,眼皮却沉的完全睁不开。我动着嘴皮,也不知道有没有出声音:“乔伊……乔伊,你救我……”

我嘶哑着说:“马上要冬天了,毛刮的这么干净,会冷吧?”

这种抑郁的生活状态持续了三天,乔伊也就回来了。

“梁小姐!请问,你对乔伊对待视频的态度是怎么看待的?你想要为男朋友说几句话吗?”

乔伊这个人虽然比较冷情,可怎么也还是比较遵医嘱的。他换好了衣服,又很是仔细的为我伪装了一下,这才带着我出去喝粥。

小区的大门外面好多的记者隔着铁门在拍照。

邓家砚的态度,也让我心里微凉。他果然,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我问他:“这么不行,那样不合适,难道你觉得我对着我妈妈撒谎就合适吗?”

乔伊第一次没有因为我提到他同性恋的事情而暴怒,他伸手温柔的掐掐我的脖子:“要不是留你有用,我真的想掐死你。”

妈的,你们都看着我,我还能说的出来吗?

我关了门,落了锁。声音大的,惊醒了一屋子的尘埃。

进了屋,我连门都没来得及关,奔着主卧就去。邓家砚没有锁门,我直接推门而入。

地下室的空气潮腥刺鼻,半层的位置高悬着住户洗的床单。因为地下没有阳光照射干的都比较慢,湿哒哒的样子,看上去像一个个的吊死鬼。

现在一想那时候的情景,自己的谎话还真是漏洞百出啊……

要是说乔伊享用我,我肯定是不相信。但是要说乔伊将我弃尸……我内心一阵后怕。

“那、那个……”我吞吞吐吐的说:“保密合同。”

值班的前台小姐看我来,再次礼貌的问我:“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停下哭声,默默的流泪。吴教授还在身后教育着我:“年轻人磕磕绊绊在所难免嘛!我最近天天早上去晨练都看你男朋友刚从楼下走……吵架可以,但是别伤和气了啊!”

他看到我的紧张,笑意更盛。就在他马上要到我身边的时候,地下室的管理员正好过来了。男人状似无事的在我旁边洗手,我这才松了口气。

“哪那么多好不好的?”邓家砚也不管我,他一屁股坐在油腻腻的塑料椅子上:“你要是不吃你就站着吧!老板,给我来份馄炖!”

周川低头垂眼的叹着气,他看到我办公桌上的请柬,好奇的拿起来看看:“这是……丧礼的请柬?不能吧,谁家丧礼还要请柬?”

他坏笑着说:“思源,你跑几步我看看?”

警察倒了杯水给我,脸上也不像刚才那般冷峻了:“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是白领吧?不行的话你找别人来接你回去?交点罚款就好了……我看你的年纪,跟我女儿应该差不多。”

周川十分恐惧的看看我,从桌子上拽过他的草稿纸,就急着开门出去了。

我拆开请柬,心里不断的泛着嘀咕。这帮学艺术的真是让人想不通,婚礼请柬还用黑的,这怎么看都像是丧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