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笑道:“只道你是特意来瞧哀家,原来还是有事来寻的。说吧,什么事?”

玄机道人闭目掐指一算,却连连摇头道:“不妙不妙啊。”

春卉见她脸色忽变,眼中隐隐有泪,只道她是为了感怀遭遇,却低声宽慰道:“主子还需宽心,身子要紧。”惜蕊点点头,不再多言了。

元涵感叹道:“皇上待沁嫔果真是情深意重,臣弟自当竭尽全力为皇上分忧。”

小昆子苦着脸道:“拿了娘娘的牌子开宫门去请了。”

元启忙陪笑道:“母妃莫要着急,儿臣不过是近日看书熬夜过多,待歇几日便好了。”

第二日,怡****。皇后下了凤辇,扶着品菊向宫中行去,小婵忙带着众人出来跪下请安,皇后四下看看道:“你们主子呢?”

韩夫人忙带着柳氏行礼请安,皇后却并不叫起,只是带着品菊与众宫人向凤椅行去,待皇后在凤椅上坐好,接过了品菊端来的茶盏,她这才微微抬眼看了看殿中依旧福身在地的韩夫人和柳氏,口中道:“起来吧,母亲大人又何须如此多礼?坐吧。”

贤妃站在元弘面前挤出一丝笑来轻声答道:“多谢皇上挂心,臣妾并无大碍,只是昨日受了凉,身子有些不好罢了。”

正说着,却听廊下有宫人轻声道:“主子,汝阳王爷求见。”

元弘坐在殿内圆凳上愁道:“如今瞧不出病来,可如何是好。”他对元涵道:“先莫要告诉母后她们,省的她们担心。”

左相府。韩林坐在上位,却是神色肃穆地瞧着韩道:“念柔已是皇后,你当早日辞去左相之职挂个闲差才是。”

朱安荷摇头,泪水已蓄满眼眶:“不,不一样,嫔妾不为旁的,只是一心想陪着皇上。”

惜蕊闻言,却微微蹙起眉头,有些疑惑地道:“只是妹妹私以为此事不像是那朱更衣所为。”

元弘盯着她冷声道:“你是巧儿。”

惜蕊心中一阵酸痛,为了她的痴心,想着她这样坚韧的女子也为情伤心落泪,可柔妃却并不知晓,元弘心中是对自己动了情,想到此处,她不禁十分愧疚,觉着自己负了她一番信任,却又不敢将这番事情说出口来,只得强忍着歉疚草草安慰了柔妃几句,便告辞回宫去了,不敢再多待一会。

朱正明心中再无半点侥幸之心,战战兢兢地磕头:“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皇后知道元弘是怕自己在休息,不愿进来打搅,只叫柳儿先进来看看,便笑道:“告诉皇上,现在精神头好着呢,请他过来吧。”柳儿点头应着退下了。

万寿宫。太后笑眯眯地看着元涵道:“妹妹如今可是把涵儿盼回来了,还不快去你母妃那,好生陪她说话,可是日思夜想了这许久。”

惜蕊却是神色迷惘地道:“嫔妾在想,皇上那日所问的,可是想要‘愿得一心人,白不相离。’”

元弘看着柔妃,点点头笑着道:“你们有心了。”他说完看了一眼惜蕊,见她面上含笑,心中不禁一动,却转过身去,向皇后走去。

左相韩道却是走在后面,看着朱正明身边围着的一群人,冷冷一笑。京畿护卫大臣杜衡紧走几步,追上了韩道,看着前面的人群,低声道:“左相大人怎么不上前与朱大人说上几句?”

朱正明随着紫云进了正殿,一撩衣摆拜下道:“臣见过文妃娘娘。”

柔妃拉住她长叹口气:“看起来你是改不过来了,说了多少回,就咱们俩的时候不必如此多礼的。”

紫云低声道:“说是贤妃娘娘意图谋害皇后娘娘腹中的皇嗣,已经被送去暴室,这才把大皇子送到咱们宫里来了。”

太后叹口气道:“宛菡那孩子这么些年很是尽心操持宫中之事,如今不能委屈了她。”

柔妃与惜蕊对视了一眼,脸色都不大好看,看这情形只怕是不好,但又不知道病因,连太医也束手无策。

凤翎宫。贤妃笑着对软榻上的皇后道:“臣妾前日见皇后娘娘不思茶饭,胃口不开,很是忧心,今日特差人做了些小点心带了来与娘娘尝尝。”

锦绣宫。贤妃一脸阴沉地坐在位上,声音冷凝如冰:“你去太医院让章庆怀去查查皇后的请脉簿子,有什么现回来报与本宫知晓。”

太后疑道:“是为了柔妃之事?”

惜蕊见她如此说,只好笑道:“哪里是那个意思,请你还请不到呢,快里面坐吧。”她也不再用敬语了,柔妃这才笑着随她进去了。

贵太妃笑道:“只是委屈沁美人要陪着咱们几个老婆子了。”

元弘瞧着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心中大动,笑道:“有何要紧的,朕抱你进内殿歇着去。”

皇后咬了咬唇道:“顾不得这许多了,她是未曾侍寝的小主,不能为了她再开了宫门去传她,只得让她自求多福了。”

惜蕊低头,轻声答道:“回皇上,这琴是先前穆太妃娘娘在此殿居住时留下的,嫔妾幼时曾学过一二,琴技不佳,只是自娱一番。”

延喜宫。元弘一来倒让文妃又惊又喜,忙迎驾进了殿。

秋芙点点头:“娘娘放心,钱婆子说等那东西送进宫来,她一拿了钱便会走了。”贤妃微微一笑,不再开口,回廊外一只翩翩飞舞的凤尾蝶正在花间欢喜地嬉戏着。

喝到第二杯,元弘却接过她手中酒樽。笑着对太后道:“母后宛菡酒量不佳,就由儿臣代为喝下吧。”太后看着他,目光中满是赞许,笑着点头允了。

贺常在带着灵芝走到贤妃跟前,福身道:“嫔妾给贤妃娘娘请安。”

柔贵人一听,更是咬牙,这贺凌春如此歹毒,竟然拿了惜蕊的不是这般残害:“你家主子竟敢私下刑罚,这宫中的规矩都忘了吗?沁美人有什么不是,也该上报皇后娘娘,由娘娘定夺,她竟敢让沁美人跪在这毒日头下听训,可是要害死沁美人么!你们这些奴才非但不劝着主子,反倒一个个兴风作浪,待我明日回过娘娘,定要将你们送去慎刑司领板子。”

元贲一笑道:“她全家性命都在本王手中,岂敢出错。”

英姑上前道:“主子今日倒似不大上心一样,这沁美人瞧着长得也是极为不错的,为何您……”

文妃在一旁,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是跟着皇后的话,想卖个好罢了。殿边的持事嬷嬷见皇后微微颔,便忙将韩念柔名下划上朱红的圈儿。

韩念柔道:“真是有缘,沈妹妹与我都被留了名字了。”

皇后正是害喜最是厉害之时,用不下膳食,脸色蜡黄地倚在榻上,无精打采地瞧着钟贵嫔道:“妹妹有何事,只管说吧。”

钟贵嫔忙问道:“前些时候娘娘说的那封妃之事,不知如今怎么会没了消息了?”

皇后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叹口气道:“妹妹你如今也看见了,这六宫之事皇上都交予贤妃代为打理,本宫都干涉不了,只能安生养着。前日本宫也曾与贤妃提起此事,只是她却道如今事务繁多,哪里还腾得出精神来筹划封妃之事,只道等等再说,本宫也不好多说,只得罢了。”

她看着钟贵嫔脸色突变,便叹了口气道:“莫非妹妹与贤妃有何过节,不然岂会如此呢?”

钟贵嫔咬牙低声恨道:“杜雨灵竟是你在作怪,怀了我的大事!”

她向着皇后强笑了笑,道:“既是如此那妹妹也不扰了娘娘歇息了,这便告退了。”

她匆匆告退而去,皇后瞧见她走后,唤过品菊问道:“昨日皇上歇在怡****了吧?”

品菊蹙着眉道:“未曾在怡****歇下,倒是去了莲贵人那……”

皇后也惊讶地道:“这月已经在莲贵人那五回了,倒真是盛宠了。”说完,也不再多言了,只是躺下歇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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