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到站后,身上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她索性直接拐到另一个路口的市,采购明天宅在家里时必需的民生用品。如果周末没什么事,她是更爱呆在家里的,听听音乐或者只是安静的坐着都好,对她来说能偷得浮生半日闲便是极幸福的事。

他关上车窗,视线却一直没有从楼上那扇小窗挪开,心再次揪紧,像那纷飞的窗帘忽上忽下,这个笨女人,她会不会忘记关窗?她会不会害怕雷声?

才一抬眸便见到前面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黎洛想躲开却已避无可避,对方也已经看到了她。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黎洛上身穿着轻柔的白色丝质短袖,下面是同系列的大摆裙裤,初夏的微风吹过,衣袂随着丝飞扬,别有一番飘逸灵秀的韵味,只是消瘦的身形却略显单薄。

“小姐,你昨天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黎洛故意压低声音,说自己只是感冒了,还是没能瞒过恋茗的敏锐,只好坦白了她已经离婚的事实。此时在外地陪老公出差的恋茗恨不得立马飞回来,在电话边安慰她千万别想不开,说她明天就能回来。

毫无预兆的,门却在此时被打开了。走进来的施晓也是满眼讶异。

她平息了初时的惊慌,同样魅惑的笑了笑,含了一丝揶揄的意味儿。

不想继续呆在屋里,黎洛起身,随便擦了把脸,拎着包往外走。

甲方:也许这只是个偶然事件。

日子仿佛又回到她出国前。他在三十六楼的副总裁室,她在二十二楼的销售经理室,他偶尔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句,定下晚餐的地点,便匆匆挂断。

呵呵,她怎么在这儿?黎郁卿笑了,苍白而无力。是啊,他们一家三口的晚宴,多和谐啊!她这个妻子算什么!被丈夫背叛,得到的不是丈夫的解释与道歉,反而是冷冷的责问。她真想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她,他拿她当什么?!将她置于何地?!哦,他们是私奔过的,那,应该问,他现在还爱不爱她?他的所谓的长情专情被狗叼走了吗?

放学后,司机载着她开进位于青蓝山半山腰的豪华别墅,她的家。

孩子,如果她也为他生一个孩子,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他是不是就不会在外打野味,而那个女人便不能再以此为筹码。

“还好意思说,你门都没有锁好!”他扫了眼两人之间的鸿沟,怎么摊上这么个倔丫头呢,还是迷糊的时候可爱点。

是吗,黎洛努力的回想,她有点小小的强迫症,应该都会确认的啊,难道是昨天倒垃圾的时候忘了?呜,头好疼,管它呢,没事就好,不想了。接着,重新倒在床上。懒懒的闭上双眼,开口道,“麻烦帮门锁上,不送!”

房间的门被人轻轻的合上,她脑袋还是胀胀的,却没了睡意。

不一会儿,脚步声再次传来,他还没走?黎洛皱眉,刚要出声的话因为飘来的阵阵香气而重新咽回到肚里。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本来不觉得饿的肚子此时却馋虫肆掠,咕咕直响。

做好了再次受到这个恶劣男冷嘲热讽一顿的准备,不料他却好心的放过她,端着香喷喷的皮蛋瘦肉粥来到她的面前。

“张嘴。”

看到送到她嘴边的勺子,黎洛赧然,没有张口,把勺子接了过去,“我自己来吧,谢谢!”

龙卓寒也不勉强,静静的坐在那里凝视着她,在那道炽热的目光下,黎洛加紧了小勺往返的频率,很好吃,不一会儿,婉就见底了。

他接过她手中的碗,放好后,伸手挑起她嘴角的一粒米粒,理所当然的放入自己口中,黎洛本是瑰色的脸上更像充了血一样红,这个男人……

暧昧的气息蔓延,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在床上,这样不好,不好!

清咳了声,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她再次逐客,“你该走了吧!很晚了。”

他低头,喉咙出低沉的闷笑,“小洛洛,以咱俩的关系,我留在这里也并无不妥啊。”

他和她的关系?他还好意思说!

“我可不记得和你有什么关系!”那天她心情郁闷,刚起床时刺激不小,以为刚离婚就和另一个男人滚在了一起,心里小鄙视了自己一把。随后想想,觉得被这个男人耍了,她又不是什么纯情少女,男女之间那点破事,有没有生她还能没有感觉吗?骗骗无知少女还差不多。

“噢?那咱俩重温一遍如何?”说完,唇立马欺了上来,辗转反侧。

“呜……我感冒了。”她喘息着,趁换气时忙道。

“我不怕!”将她捣乱的手再次固定,他加深了这个吻。

不知道是这一晚这个男人太温柔,还是生病时她的脆弱孤独太浓,这一刻,她不想拒绝。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她主动回应着。

顷刻间,床褥衣服已凌乱,要不是考虑到她还在病中,他真想将她拆入腹。

黎洛听着如雷的心跳,任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颈间,原本滚烫的身体这下更似火烧一样。

龙卓寒起身,“借用下你的浴室行吗?”向来自制力惊人的他,对她却没有丝毫抵抗能力。

她闭上眼,胡乱点了点头。

她居然沉迷了,一定是烧糊涂了,对,都是感冒病毒惹的祸,再一次狠狠的鄙视自己。整理好衣服,还没有想好怎样面对,她又一次选择当鸵鸟,睡吧,睡着了就不用理这些了。

龙卓寒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恬静的睡美人,心里满满的,能这样看着她,真好。

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去冰箱取出刚刚准备好的冰袋,仔细固定好,这才在她身侧躺下,明天她又该气呼呼的了吧。

满足的一笑,在他心里,就连她生气的样子都别有一番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