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到西山后面去了,鬼子仍然不见丝毫动静。这晚,星月都躲到云层里面去了,四野漆黑的一片。杨树庄也随着夜幕的降临而沉沉入睡,庄内一片寂静。

打麦场上,藤堂高英丧心病狂的对鬼子们说道:“大和的勇士们,你们为了东亚圣战辛苦了,那些女人就是用来犒劳你们的,你们现在就可以去尽情的享用!”

那名小战士这时候也遮掩道:“旅长,没什么。”赵旅长追问道:“小兄弟,不要瞒我,快告诉我实情。”那名小战士这才说道:“警卫连有两名弟兄殉职。”赵旅长听了,心情立即沉重起来,慢慢转过身来,吩咐道:“李班长,那两名兄弟现在在哪,快带我去看看。”

武藤信仪前思后想,徘徊许久,终于把高高举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然后对通讯兵说道:“给我接孟子岭指挥部!”

却见正华抬起头笑道:“栓子,我并没有着急,旅长的话有道理,像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到战场上也没法和鬼子作战啊,是应该等恢复了再说。”栓子笑道:“少爷,您能这样想,那就太好了。”

这时的孩儿岭上,横七竖八的躺满了鬼子的尸。坂本政右卫门在警卫的护送下,九死一生的突出重围。坂本拖着重伤的身躯,借着夕阳的余辉,回望孩儿岭上残余的硝烟,再也无法像以前一样猖狂。

但是,坂本毕竟也不是等闲之辈,一面命令各部全力顶住,一面带着几名军官隐蔽在一块大岩石后面,商议应变策略。

山洞内,侦察员正对赵旅长报告道:“旅长,鬼子到了半山腰,突然停住不走了。”赵旅长听了,低下头一面思索,一面来回走了几步。

鬼子的飞机场上,一架一架的飞机已早已经加足了油,装足了武器弹药,随时准备出动。跑道上静悄悄的,只有风声在呼啸。

伍春伸手在陈喜头上拍了一记,栓子顿时羞得无处躲藏,一头钻进被子里面去了。几个人见栓子这副窘像,更是忍不住笑得前俯后仰的。

一行人一面说,一面进入指挥所。赵旅长这里拿起望远镜往北面看了看,随后说道:“鬼子那边有些什么动静吗?”董团长说道:“没有,这些天,小鬼子一直按兵不动,不知道在搞什么。”

栓子见状,赶紧上前来搀住,一迭连声的关照道:“少爷,您慢着点。”一面扶着正华回到炕边坐下。

栓子奔出约一里多路,却见大路当中立着一人,那人竟是红柳。栓子赶紧跳下马来,迎上前去,叫了声:“红柳姑娘。”

夜已经深了,大伙仍然围着栓子问长问短,不肯离去。刘大奎过来,说道:“父老乡亲们,往日里啊,多蒙大家照看栓子他娘。只是,今儿天已经晚了,栓子也刚回来,够劳乏的了,可别累着他,大伙儿都散了吧,有话明儿再说也不迟啊。”

红柳听了,顾不得害羞,连忙将刘大奎衣角扯住。刘大奎见了,不由得开怀大笑,说道:“闺女,瞧你慌成这样,爹逗你玩呢!”

栓子这里轻轻走了出来。汉祥就将茶盅递给栓子,栓子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揭开盖子来看,顿时,一股鱼汤的鲜香味飘了出来。

藤堂高英顿时鼻血直流,倒在地上,一手捂着脸,一面惊恐的望着对他有生杀大权的这个关东军司令官。

原来,伍春看出了他的企图,立即用手卡住他的下巴一捏,鬼子军医的下巴顿时脱了臼,只能哼哼啊啊的。

医生听了一愣,问道:“伍排长,你要这个做什么?”伍春说道:“现在还很难说,大夫,可以写一个给我吗?”

栓子蹲在旁边,哭着用拳头直捶自己的脑袋:“这都怪我,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连长,为什么中枪的人不是我?该中枪的人是我啊!”

但是,藤堂高英这次是孤注一掷,全力突围,下令拼到最后一兵一卒,也不许后退。因此,鬼子们一个个疯似的往瑾荣这边扑来。“神风队”的一些鬼子已临近了瑾荣这边的阵地,取下手雷接二连三的扔了过去。不少的战士都被手雷炸中,饮恨沙场。

赵旅长笑了一下,说道:“这点伤算什么,小鬼子很快就会赶来的,你们快跟我来,我们先埋伏好了,就等小鬼子送上门来!”

原来,赵旅长和王团长亲自率领大军从前山杀了上来,与突袭部队前后夹击鬼子。鬼子兵们顿时腹背受敌,尾难顾,伤亡剧增。

汉祥见了,这才点了点头,对工兵吩咐一声:“过!”那名工兵立即攀住绳索,“嗖”的一下荡了过去,稳稳的落在对面的断崖边。

贺正华又看了看表,差两分到半个小时,就在这时候,第一个小组回来了。贺正华赶紧迎上前去问道:“怎么样,有什么现没有?”

贺正华看了之后问道:“汉祥,你这划的是地图吧?”张汉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正华见汉祥这样,心里越不解,问道:“汉祥,这到底是什么啊?”

伍春沉痛的说道:“向连长报告。”随即,通讯员前来传达了连长的命令:“伍班长,连长命令,由您接任二排长一职。”

王长海说道:“那还用说,鬼子的十挺机枪还有一些三八大盖,全让我们缴获了。”八连和九连的战士们听连长这么一说,禁不住欢呼起来。

贺正华对张汉祥说道:“汉祥,鬼子来势凶猛,我们暂且让开正面,迂回到左右两侧,等鬼子人马通过一半的时候再杀出,我打头,你打尾,我们来个两头夹击,让鬼子尾难顾。”张汉祥点了点头,说道:“好,就这么办!”当下,八连和九连分头行动。

但是,这毕竟是在前线,因此,正华只能竭力的控制住自己,同时,也为婉茹的安危感到担忧。正华拉着婉茹的手说道:“婉茹,这里太危险了,你……”

二十九军夜袭战的事迹也传到了日本关东军司令部,这对日军上上下来来说,无疑是头顶上响起一声惊雷!

赵旅长这里颤声说道:“不,小钟,你是我的好兄弟,你永远都是我赵登禹的好兄弟!”卫生急奔过来,一面将钟抬上担架,一面就要为赵旅长包扎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