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东北军第八旅在与日寇浴血奋战了一天一夜后,因为武器弹药将尽,而不得不放阵地,往关内撤退。

这个邵本良原本是个山林土匪出身,投奔东北军也只是为了捞个官来当当,在这血与火的面前,先想到的不是捍卫疆土,而是保命,甚至想投降!

耿继周大喝道:“弟兄们,不能让鬼子有喘息的机会,给我追!”就这样,中国守军凭着顽强的斗志,舍生忘死的精神,打退了装备精良的鬼子的进攻,守住了阵地。

伍春将一个纸包递给梅香,说道:“请把这个交给你们小姐。”梅香更觉得意外,说道:“哟,今儿个太阳可是打西边出来了,伍老板竟然肯主动找我小姐了。”

伍春感到有些意外,禁不“哦”了一声,稍后又问道:“那贺少爷身边有一位叫栓子的兄弟呢,他在吗?”

佐藤看了,出其不一的一巴掌,将那个浪人扇倒在地。那个浪人没料到佐藤会这样,一手捂着脸,惊恐的望着佐藤。

说书先先刚讲到这里,就听得门外一声“哟西”,茶馆里的人寻声看去,原来四个日本浪人闯了进来。

一说到这事,正华不由得嗔道:“你这小子,我不是说过吗,你还小……”栓子央求道:“少爷,您就带我去吧。”栓子一面说,一面又看了看陈喜,然后说道:“少爷,您不是说陈喜和我差不多大吗,陈喜能当兵,为什么我就不能了?”

那个头领见栓子厉害,遂一挥手,命令另外两个拿刀的土匪也上前去拿栓子,却反被栓子所伤。

栓子这次出门,虽然贺文泰给了很充足的盘缠,而临行之前,又替少爷去看望了严婉茹,严婉茹也是给了许多盘缠,此刻,栓子包里的银元沉甸甸的一大笔。

贺文泰慨然说道:“我们就正华这么一个儿子,你担心他的安危,难道我就不担心他的安危吗?你要知道,在抗日前线,有多少个像正华这样的孩子正在浴血奋战,又有多少个像我们这样的父母在牵挂着孩子,难道说,我们的孩子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了?我就是再担心正华的安危,也会全力支持他去参加抗战,绝对不会劝他回家!”

正华说道:“报告团长,我没有隐瞒您,我就是一名新战士。”长海有些不满的问道:“你刚来的时候,身上就带着一个二等功,为什么不告诉我?”正华回答道:“报告团长,带着个二等功,同样是个新战士!”

王长海面对这样的一群战士,感到之余,想说点什么,但是,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噎住了似的。作为团长,这个时候说什么好呢?练兵场上一片肃静,只有寒风在呼啸。

就在日军自认胜券在握之际,安营长身后涌出一阵密集的枪声,手榴弹接二连三的在鬼子队伍中炸开,血肉横飞。原来是团副孙良玉带领预备部队一连,从西门赶来援救。

儿玉盛气凌人的说道:“是奉了我们大日本旁国关东军司令部的命令前来接管,你还不快些开城!”安营长听了反驳道:“儿玉中尉,你是脑子有毛病吧,这里是中国,南关是我们中国的南关,你们日本人凭什么叫我撤走?”

正华点点头,说道:“谢谢团长的教导。”长海笑道:“嗨,说这个干嘛,你已经参加二十九军,大家都是自己弟兄,我老王最不喜欢这些客套。”长海一面说,一面抖了抖手里的大刀,对正华说道:“来吧,你跟着我练练大刀。”

王长海见是贺正华,不觉笑道:“哦,是贺正华啊,说说看,你用的是什么战术?”正华答道:“报告团长,‘擒贼先擒王’,所以,我们先佯装和对手周旋,而暗地里寻找机会,直奔突袭二连长。”

正华抱着妞子摇了几下,回答道:“叔叔还会再来的,叔叔空了还会来看妞子,对了,妞子,叔叔教你的那几个字,都会写了吗?”妞子说道:“都会写了。”

易忠冷冷的说道:“贺少爷,怎么了,您不是想走吗?”正华低头说道:“易科长,我知道错了。”易忠这才转怒为喜,说道:“你啊,总算是想明白了,走吧,我送你回去。”正华问道:“回哪儿去?”易忠笑道:“你说呢,当然是回营舍去啊。”

兵营这边,快到歇灯的时候,王有铁见贺正华还没回来,心里着急,赶紧出去寻找,然而,有铁把兵营翻了个遍,也没见到贺正华。

王长海冲有铁喝道:“少在老子跟前弄鬼,你手里藏的是什么,快拿出来我看!”有铁无奈,只得把窝头拿了出来。长海已经明白了一切,对正华喝道:“你给我吃下去!”正华只得强迫自己咽了下去。

练兵场上,又因为战士们的奔跑,而扬起一片片尘土。正华猝不及防,被扬起的尘土呛得连连咳嗽,随后,又被沙子迷了眼,看不清方向,忙乱之中,被带刺的铁丝网挂住了军服。

这所谓的营舍,比起贺家大院来,连杂物间都没法相比。虽然贺正华心里虽然非常清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放着贺家少爷不做,抛弃豪华而舒适的生活来到这里。

长海听了,禁不住直摇头,一面又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说嘛,看你那样,就知道你没受过什么磨炼,一个学生娃,也能打仗?部队可不像你在家那样自在享福。劝你趁早回家去,否则,到了战场上,遇见炮弹横飞的时候,再哭爹喊娘的,那可就晚了。”

贺正华终于穿上了军装,只觉心内有一股暖流在不住的涌动的,同时又在下意识的问自己:“这不是在做梦吧?”

正华一面说,一面拿出一封信交给栓子,说道:“栓子,有件事我差点忘了,这封信要交给西苑相馆的许掌柜,你快去一趟。”栓子接过信,说道:“少爷,那您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啊。”

西苑相馆这边,许掌柜已经收到易忠的回电,对正华说道:“正华,易科长已经请示过赵旅长,批准了你去部队的申请。你先回家准备准备,明天一早就出,去张家口。”正华说道:“谢谢你,许掌柜。”说完,带着栓子起身告辞。

贺文泰指着正华,颤声说道:“把这个孽障给我绑了!”德子等人闻言,大惊失色,不知所措,一个个都愣在那里。贺文泰见了,气得一拍桌子,骂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要我亲自动手吗?!”

栓子不知道伍春信里讲些什么,但是,从正华的神情来看,非同小可,遂问道:“少爷,又出什么事了?”

俞世贵的这番失态举动,倒把唐又芳给唬了一跳,也不敢去擦,只是挤了挤眼睛。却见俞世贵一面用手帕擦了擦嘴,一面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你再说一遍,凶手是谁?”

唐又芳又一次被恶梦缠绕,不住的挣扎。而床前的一张椅子上,有个人正悠闲的抽着眼,冷眼看着唐又芳挣扎。终于,唐又芳从恶梦中惊醒,猛然坐了起来,浑身湿漉漉的,肥脑袋上还不住的淌着汗。

此时,伍春心里不禁对唐又芳升起一丝疑云:唐又芳如果行得端,坐得正,为什么会跟踪自己,难道这里面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唐又芳为了挑起正华和伍春格斗,遂硬了头皮冲了过来,一面嚷道:“你这凶手,你不是要赶尽杀绝吗?来啊,我宁可与你同归于尽!”贺正华正要借此除掉这个汉奸,却又被伍春截住。

佐藤并没有将话说完,而是用了一声冷笑来代替。唐又芳心内又是一惊,他知道日本人的性格,如果没能完成任务,那他就得用这把枪来自裁!佐藤正雄并不理睬唐又芳的惊愕,闪身离去。

北平西苑相馆内,易忠已经接到赵旅长的回电。许掌柜说:“易科长,现在天已经晚了,这城门是出不去了,您就先好好的睡上一觉,明天好一早出。”

警察遂准备将伍春带回局里录口供。栓子担心正华的安危,就要挤过去,易忠赶紧将他拉住。栓子焦急的说道:“易科长,少爷他……”易忠说道:“放心吧,正华不会有事的,从这情形来看,他已经离开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