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别看我们苟班主平时挺严厉的,但是,我们也能理解他,知道他的难处。”

栓子听到李叔把“自由恋爱”说成了“自己恋爱”忍不住一笑,李叔见了,“啪”的一声,在栓子头上敲了一记,叱道:“你这小子,懂得‘自己恋爱’有什么了不起的,就上天了?竟敢笑话你叔!”

再说易忠赶到北平,由于是在白天,怕引起日本特务的注意,因此,易忠不方便直接去找贺正华,而是先赶到西苑相馆来与许掌柜接头。

赵旅长点了点头,说道:“好,别着急,缓缓气再说。”一面对小刘吩咐道:“你到伙房去一下,给易科长弄碗面条来。”小刘答应一声,赶紧去了。

栓子见四下无人,遂里等着我们呢。”

此时,戏苑内的压轴已经唱完,而最后的大轴仍然是伍春的《长坂坡》。

这时候,怡庆班的人正在练功,伍春一见正华和栓子,急忙迎了上来,招呼道:“正华,栓子,今天怎么有空上我这儿来啊?”正华笑道:“现在是假期,功课也不紧,所以,来看看你。”

苟文举许久不见胡妈回答,这才感到有些不妙,猛然睁开眼,瞪着胡妈催促道:“到底怎么样了?你快说啊!”

正华也不着急,仍然微笑着继续说道:“花田美智子,一九一二年出生于日本名古屋,一九二九年加入日本关东军特务组织,受关东军参谋部第二课的指导,代号为‘樱花之蕊’,在奉天一带进行谍报活动,‘九一八’事变以后,奉命潜入北平进行活动,这些够不够?”

却见冯美娟冷笑道:“你以为你救得了他?我告诉你,凡是和帝国作对的人都必须死,所以,贺正华他是非死不可的。”婉茹听了,禁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面悲愤的说道:“冯美娟,你是个魔鬼,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夜色掩盖下,苟文举与唐又芳等人也在加紧布置,他们在特务当中,选了几个人乔装成黄包车夫。收拾停当,苟文举问道:“明天各自的行动时间和方位,都清楚了吗?”

再说贺正华虽然查到了怡庆班的一些可疑之处,但却无法进一步调查,也正像赵登禹旅长说的那样,他毕竟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学生,有着一腔热血和聪明才智,但是缺少经验,还不具备单独完成重任的条件。

伍春点了点头,说道:“是啊,贺少爷,您说的对,倭寇入侵,河山破碎,我们的国家确实需要高将军那样的人来保家卫国。可惜,我只是个唱戏的,只能在戏台上扮演英雄。”

那个中年汉子还是半信半疑的。正华见了,立即掏出钱,放到那个中年汉子手里。那个中年汉子如梦初醒一般,赶紧将票给了正华,随即转身捏着钱,兴奋的低声说道:“遇到财神爷了。”

说话间,胡妈已经沏好了茶,用小茶盘托了过来。美娟上前接过茶碗,两手捧给正华。那茶尚未揭开盖,一股淡淡清香已经逸了出来,这是沏的一碗“西湖碧螺春”。

教室前的一棵槐树下,正华与美娟谈兴正浓。婉茹正好看到这一幕,不觉呆住了,手一松,装课本文具的包掉在了地上。

婉茹拾起来一看,说道:“是国文系的课本。”一面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冯美娟”三个字。正华说道:“一定是刚刚那位女同学掉的,得还给人家。”

婉茹见正华这般神情,忍不住一笑。正华这才说道:“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婉茹笑了笑,说道:“怎么,仅仅是送我回家吗?”正华听了一愣,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这天,贺正华临近校门时,那个乔装卖八仙糖人的冯顺又主动靠了过来,问道:“同学,要八仙糖人吗?”正华买了一个,冯顺乘机低声说道:“贺少爷,您的身后有人跟踪。”

许掌柜这里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贺少爷,您先回去等着,我请示了易科长之后,会设法和您联系的,您记住,如果听到有吆喝卖‘八仙糖人’的,就出来和他接头,否则,任何人去找您,都不要相信他。”正华点点头,说道:“许掌柜,我记住了。”

正华见来人颇为神秘谨慎,料想与易忠或“西苑”相馆有些关联,心下禁不住有激动起来,一面又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并无人注意,遂跟在那人身后而去。

伍春冷笑道:“贺少爷,俞小姐是俞局长的亲妹妹,她会帮助我们?”正华说道:“伍老板,你有所不知,俞小姐虽然是俞局长的亲妹妹,但是,为人却和俞局长完全不同,待同学们都挺好的,是一个非常通情答理的人。”

俞珊正准备去带着梅香去看龙舟,却见梅香一脸兴奋的跑进来,直嚷嚷道:“小姐,小姐!”俞珊问道:“你这丫头,什么事高兴成这样。”梅香说道:“小姐,我是为您高兴。”

唐又芳说道:“红老板还是个姑娘,脸上磨不开也是有的,局长您只要多哄哄她,没准儿,她会回心转意的。”俞世贵笑了笑,说道:“那好,就这么着。”

春日的阳光,映照着太液池轻泛的微波,山山水水都罩上了一层新意。正华说道:“多美的****啊,可惜,这一切都正被东瀛强盗所窥视,如果不奋起反抗,用不了多久,这大好山河,就会被践踏在侵略者的铁蹄之下。”

俞小姐走上前来,说道:“伍老板,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你就这么不肯赏脸?”伍春说道:“俞小姐,您是贵人,伍春只是个唱戏的,你我根本不搭界。”那丫环叱道:“你还知道你是个唱戏的,敢对我们小姐这样无礼!”

一群特务随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精瘦的身影来到面前。那群日本特务见了,赶紧叫声:“机关长!”一个个都连忙垂手待立,不敢乱动。那人过来,冲着刚刚准备翻墙的那名特务“啪!啪!”

猛然间,墙上的一幅挂画引起了他的注意,易忠急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画取了下来,墙面顿时露出一个龛盒,保险柜就在那里。易忠急忙掏出钥匙插了进去,一面小心翼翼的对着柜门上的密码。

栓子应声“是”,一面缩了一下脖子,做了个鬼脸。贺文泰看见了,顺手在栓子头上拍了一记,然后带着夫人出门而去。

二柱急急忙忙的奔上二楼,在少爷的房间门口遇到栓子。二柱急忙问道:“栓子,少爷回来了吗?”栓子说道:“早回来了,在屋里呢。”贺正华在屋里听见,问道:“二柱,是你吗?”二柱答道:“少爷,是我。”一面走了进去。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栓子连忙过去接起:“喂,找谁啊?”电话那头传来婉茹焦急的声音:“是栓子吗,你家少爷回来没有?”栓子赶紧说道:“哦,是严小姐啊,您稍等一下。”

杜二虎收起银元,眼睛却仍在审视着那人。伍春见了,手里捏着一把汗,正要再掏银元,却见那人灵机一动,说道:“老总,我不会文戏,武戏倒是会一点。”杜二虎说道:“那也成,你玩两下把试给我看看。”

正华拉着婉茹跑进一条胡同,有几名警察随后紧追不舍。在一岔路口,婉茹喘着粗气,说道:“正华,我跑不动了,你自己快跑吧。”正华没说什么,迅审视了一下环境,将婉茹推到路口左边一根砖柱后面,说道:“你在这儿藏好,不要动,我去把他们引开。”

就在苟文举又一次自认胜券在握,为自己的“神机妙算”得意之际,却听得房间外面有敲门声,苟文举吩咐一声进来。

随即,刘老板进来,对苟文举耳语几句。苟文举听了一愣,随即吩咐道:“让他进来。”稍后,唐又芳神色慌张的进得屋来,叫声:“机关长。”苟文举大模大样的说道:“瞧你那样,什么事让你这知惊慌?”

唐又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机关长,不好了,中国特工刚刚潜入怡庆班,将我的屋子几乎翻了个底朝天,一定是他们察觉到什么了,机关长,您可得早拿对策啊。”苟文举略一思索,心下猛然一惊,一巴掌冲着唐又芳扇去。

唐又芳摔倒在地,一手捂着脸,惊恐的望着苟文举,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打。却见苟文举这里脸红筋胀的指着唐又芳骂道:“你就为这事急急忙心的赶来?你简直就是个猪脑子,没准中国特工已经顺着你的脚印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