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娟笑道:“上次进行抗日宣传活动的时候,您在街上演讲,是那么的勇敢,同学当中,有几个会不认识您?您的勇敢真让我佩服。”

婉茹这晚也是辗转难眠,自从认识正华这么多年来,两人一直是情投意合的,从未有过争执,感情日益深厚。好几次在梦里,婉茹都梦见自己和正华成婚了,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

精瘦的身影对山本惠了子问道:“惠子小姐,看了这张照片,你有何感受?”山本惠子听了一愣,不知道精瘦的身影是何用意。

正华这才明白栓子的用意,感动之余,也忍不住笑道:“你傻啊,我要是有事,还能在这儿和你说话吗。”

正华小声说道:“许掌柜在吗?我有事要见他。”伙计一面注视着外面动静,一面低声说道:“在里面,你快进去吧。”正华也回身看了看,没有尾巴跟着,遂快步向里面走去。

山本惠子并不忙着回答,只是用葱管般的手指揭开茶碗盖,不紧不慢的划着水面。屋里呈现死一般的沉寂,藤田太郎小心翼翼的看着山本惠子的脸色。

正华急忙阻止道:“栓子,让二柱开车,会惊动老爷夫人的,我们自己叫黄包车去。”栓子答应一声,跟着正华悄悄出了后门。

俞世贵这才笑道:“到底红老板是个明白人哪,好说,好说。我会抓紧调查,尽快还苟班主一个清白。”伍春冷笑道:“多谢俞局长,您可真是包青天再世啊。”俞屉贵笑道:“哪里哪里。”

俞世贵嬉皮笑脸的说道:“哎哟,红老板,瞧您说的,我哪儿舍得啊。”顿了顿,俞世贵又说道:“好好好,红老板不肯赏脸,我也不为难您。”说完,带着两个跟班的走了出去。

易忠却摇摇头,说道:“贺少爷,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正华急道:“易科长……”易忠打断他的话,说道:“贺少爷,抗日不一定都得在战场上,而且,一旦踏入战场,所面临的是枪林弹雨,九死一生的挑战。你想过没有?”

伍春满不在乎的说道:“不就因为她哥是警察局长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唐又芳赶紧说道:“嗨,伍老板话可不能这么说,俞局长在这一带,可是一手遮天的人物,您还是去应酬一下吧。”

栓子捧着景泰蓝碎片走下台阶,准备从后门出去扔,却隐隐觉得墙根下的一丛花草中,似乎有响动。栓子不觉一愣,轻轻的走过去,相看个究竟。

室内,两个日本特务已正准备妥当,就要开始报。冷不防的,窗外那两人手持匕越窗而入。两个正准备报的日本特务,听到响动,本能的窜起身来,一面伸手去抓桌上的枪。

贺夫人说道:“正华,你一个孩子家,能做什么啊?”正华说道:“妈妈,我要去参加抗日队伍,把日本鬼子打回东瀛老家去!”

伙计说完,赶紧转身进入内堂,报与吴老板。吴老板赶紧出来,问道:“请问,是小姐您要买三色枣泥糕吗?”那女郎答道:“是的,老板,有货吗?”吴老板回答道:“小姐,‘三色枣泥糕,本店昨天刚卖出最后一盒,小姐要买,得等下一次到货。”

栓子急急忙忙的奔出门,没跑多远就迎面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这人正是贺正华。栓子见了,赶紧叫声:“少爷!”正华见栓子这样,不觉一愣,问道:“栓子,你这么急急忙忙的,要上哪儿去?”

杜二虎也不搭理伍春,眼睛只顾滴溜溜的在那人脸上转,说道:“哼,少和老子玩马虎眼,我们一定在哪儿见过。”

转眼间,已经是四月了,春回古都。然而学生们的多次请愿,却仍然不见当局有何表态,更不见当局对日本方面采取任何措施,仍然像一潭死水般的毫无动静,而东瀛倭寇的气焰则是日益嚣张。

婉茹进了楼,见了父母也不理睬,自顾哭着跑上楼,进了房间,扑到床上痛哭。这可吓坏了严先生和严太太,见宝贝女儿伤心成这样,简直就像被剜了心头肉一样,两人急急忙忙的赶上楼来。

严婉茹的房间里,张嫂正不知所措的看着婉茹,连连好话相劝,见严先生和严太太进来,张嫂有些迷惘的说道:“老爷,太太,小姐她……”

严先生对张嫂轻声说道:“你先下去吧。”张嫂答应一声,一面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婉茹,随即轻轻叹息一声,下楼去了。

严太太坐到床边,用手抚摸着婉茹,问道:“茹儿,倒底出什么事了?你快告诉爸爸妈妈,也好给你拿个主意啊。”婉茹扑进妈妈的怀里,止不住的痛哭,说道:“妈妈,贺正华他……”

严太太听了一愣,问道:“茹儿,正华他怎么了?”严先生在旁边劝道:“茹儿,小孩子家,绊两句嘴,闹闹别扭也是常有的事,过两天就会好的,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了。”

婉茹一面哭,一面说道:“不,爸爸妈妈,不是这样的,以后别再对我提这个人了。”严太太着急的说道:“茹儿,到底生了什么事,你快告诉妈妈啊。”婉茹哭着把事说了。

严太太急道:“怎么会搞成这样,正华这孩子也是我们看着从小长到大的,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婉茹,你不会弄错了吧?”

严先生也说道:“是啊,茹儿,以爸爸的经历,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爸爸也相信正华他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婉茹哭道:“是我亲眼看见的,还会有什么误会,爸爸妈妈,你们以后别再和我提起这个人了。”

严先生和严太太听了,禁不住面面相觑,他们相信贺正华的为人,但是,女儿毕竟已经亲眼所见,这究竟怎回事呢?

掌灯时分,一个修长的身影又来到护国寺附近的“刘记”香烛店,轻轻敲了几下门。有伙计开门一看,赶紧将那个修长的身影让了进去,随即看了看周围,无任何异常动静,这才又将门掩上。

那个修长的身影进了刘记香烛店,径直来到后堂。一个精瘦的身影背对着她说道:“惠子小姐,你来了?”山本惠子答应一声:“机关长,是我,山本惠子。”那个精瘦的身影并不回转身,只是问道:“事情的进展如何啊?”

山本惠子汇报道:“果然不出机关长所料,贺正华嘛,别看他还是个学生,身上同样有一般男人常有的弱点。”

那个精瘦的身影得意的笑道:“这就是我们美智子小姐的能耐,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对于贺正华,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已经因为轻敌,而遭受过挫折。”

山本惠子“嗨”了一声,说道:“机关长的训导,属下牢记在心,不过,眼下还有些麻烦,不管贺正华上哪里去,他身边总有一个开车的跟着。而我们行动又要求不留下任何痕迹,因此,我们不方便动手。”那个精瘦的身影冷笑道:“这就要看我们美智子小姐的魅力了。”

再说冯美娟的住处,一弯冷月照着门前那棵老槐树,树影随着晚风不住的摇曳着。听得“吱呀”一声,院门开了。胡妈走出门来,四面看了看,然后往西边走去。稍后,一个身影也悄悄的尾随胡妈而去。

怡庆班今晚的大轴戏是伍春的《八大锤》,门口已经挂出了客满的牌子。胡妈来到戏园门口,下了黄包车。守门的验过票,将胡妈让了进去。

贺家大院内,正华在灯下看书,耳听得墙上挂钟响了十下。正华合上书,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又起身来到阳台上,冲着大门那边望了望,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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