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见门外人影一闪,黑白双扇的聂大成、聂大器兄弟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

黑衣人一个身子却在此时,应指往地上倒去。他才一倒下,七孔立时流出绿色的血来。

他待到对方掌风快要接近,身形闪动,一下到了罗天义身后,用手拍拍他肩膀,说道:

这说话的正是楚子奇。三人听得一惊,立时停下手来。

“哈哈!”矮弥勒大笑一声,吸着旱烟,说道:“若非老弟及时解了能远大师和华掌门人贤伉俪的迷神药物,试想今日黎佛婆原有十二成把握而来,结果却锻羽而去,光凭能远大师、华掌门人这几位,敝门只有门主和老夫两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哦,哦,贤侄女,上官掌门人救了你,你还没有向上官掌门人道谢呢!”

只听上官平沉声道:“祝南山,你给我住手!”

她想说:“你原来也有去无还”,但一想不对,楚子奇如果也被关起来,怎么会在自己这道铁门外面呢?

她目光一抬,娇笑道:“上官平,你是雪芬的表哥,我是她师叔,算起来也是你的长辈了,你要和长辈动手吗?”

矮胖老人身躯虽然又矮又胖,走起路来迈着八字脚,看似臃肿,实则身手异常灵活,燕儿手掌堪堪击到,他忽然身子一侧,左手朝燕儿袭来。

上官平笑了笑道:“钟老哥哥说得极是,宇文靖和小弟谈的有两件事……”

他这一挥,看上去并不用力,但冷无双神色突然间变得十分凝重,一手拉过冷雪娥,急急往后跃退,右手闪电般朝前推出一掌,哼道:“宇文教主还要乘人不备,暗暗袭击,不是有损你教主的威名吗?”

白衣中年人大笑一声道:“黑龙别府这许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拦不住,咱们就不必再在江湖上走了。”

他举步跨上石阶,举手叩了几下兽环。等了一会,没听到里面有人答应,就又叩了几下。

再不稀一拍巴掌,说道:“这就对了,唉,真想不到!”

谭玉琴咭的笑道:“老哥哥,你讲三个故事,我就请你喝酒去。”

纤纤玉掌竟似突如其来,正好推在华清辉的肩头。

杜东藩等谭玉山退下,接着又道:“敝派先师兄已经缴还金剑,现在论剑大会开始,好在每十年一次的论剑,一切都有先例,用不着兄弟报告了。”

“祁老请试试看?”

老妇人本来一直没有理过他,这回听说有热闹好看,而且又是十年一次,不觉问道:

祝南山连连抬手道:“请坐,请坐,兄弟是应这里老师父的邀请,说今天有几位武林高人到了泰山,要兄弟来作陪的,兄弟还当是谁,却想不到是华掌门人和住持大师,远客早就来了,兄弟这作陪客的却反而迟到了。”

老妇人道:“那么他怎么又会要害你呢?”

那伪称蒯乐山的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就把他和上官平的对话,一句不漏的说了一遍。

祝南山微哼道:“据为父看,他说的话未必可靠。”

她一连串问出几句话来,听得上官平一头雾水,几乎无从回答,看着冷雪芬问道:“姑娘说在下没掉下云步桥,在下几时掉下云步桥去了?”

口口口口口口

这是晨曦初升,宿雾未消的清晨!

和他动手的一名青衣女子毫不退让,扬手刀,柳叶银刀漾起一片银芒,挥洒而去,只此一刀,就和华掌门人的“太白剑法”精醉剑招毫无逊色。

华清辉朗笑一声,剑尖颤动,剑光连闪,剑势陡转险峻,这华山剑法中另一路专取敌人的急攻剑招,名为十八盘。

这一趟剑法只要一招交接十八式剑招,一招紧过一招,绵连不断,一气呵成,有如一剑。

东岳派也有“十八盘剑法”,但与华山剑法的“十八盘”不同,取名的由来,华山有一处险峻山岭,名为十八盘,泰山也有一段奇险的山径,叫做十八盘。

华清辉含愤出手,剑上又贯注了“太白真气”,这一展开剑势,剑剑相连,一剑快过一剑,不但剑光大盛,而且剑风丝丝,森寒砭骨,可说凌厉之极!

那青衣女子面对这样凌厉剑势,居然毫不在意,手中柳叶银刀随着一紧,你快她也不慢,脚下轻轻飘动,人随刀走,匆左忽右,以招还招,以快打快,一片银色刀光,缭绕全身,任你“十八盘剑法”如何凌厉,被她化解去。

阮清芬和华清辉原是同门师兄妹,她一手“太白剑法”,勤练了三十多年,剑上造诣,也不在华清辉之下,此时展开剑法,同样使得轻灵凌厉。

和她动手的青衣少女,也和华清辉动手的青衣少女一样,柳叶银刀使到急处,银光缭绕,青裙飘飞,毫无半点败象。

少林能远大师也随众而上,和一名青衣女子动上了手。

能远大师乃是少林罗汉堂席长老,也是少林寺中有数的高手,江湖上尊称他铁打罗汉,年已六旬以上,要他和一名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动手,当真有胜之不武之感。

但他在四女庙见识过她们的武功,当日若不施展佛门“一指禅”,就无法制得住她们。

但此时对手只有一个女子,他不愿使用禅杖,就把手中禅杖朝地上一柱,说道:“老衲徒手向女施主讨教几招。”

青衣女子咭的笑道:“老和尚不使禅杖吗?”

能远大师合十道:“老衲说过要徒手向女施主讨教,自然不使禅杖了。”

青衣女子道:“那好,你不使禅杖,我还是要使刀,你年纪比我大,我如果不使刀,太吃亏了。”

能远大师道:“女施主只管使刀好了。”

“我先谢谢你。”青衣女子道:“上次我被你老和尚的一指禅制住,心里还不大服气,所以今晚看到你也来了,我要找你再试试呢!”

原来她就是那天四女庙被能远大师一指禅制住的两个白衣少女之一。

能远大师呵呵一笑道:“女施主那是想扳本了。”

青衣女子道:“扳本不敢,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一指禅’,老和尚,咱们话说完了吧?”

突然身形一晃,柳叶银刀一横,左手纤掌轻推刀背,使了一招“孟德献刀”,直向能远大师当胸推来,刀风嘶然,这一刀就可看出她年纪虽轻,刀上造诣却是极深。

能远大师大袖一挥,呵呵笑道:“女施主果然刀法不错。”

青衣女子哈的笑道:“我的剑法也不错呀!”

右手突然朝前一指,横推的柳叶刀忽然直向胸口,果然变成了剑招“天道中和”,左手在刀尖由横推变成直指之际,食中二指轻弹,弹出一缕指风,射向能远大师右肋“血崩穴”,指风弹出,人已倏然欺近,快若飘风,骈指下移一寸,闪电般朝“斩命穴”戳到。

这一招两指,先弹出指风,再点另一穴道当真快捷无比,老和尚想不到她在笑语如珠之中,骤下杀手,而且来势竟有恁般快法,一时倒真把这位少林高僧来了个措手不及,双袖一展,施展“流云飞袖”,朝前拂出,人却往后退下了一步。

但听“笃”“笃”两声,刀尖和两指分别点在老和尚衣袖之上,他在袖上贯注了真力,两只大袖何殊两块铁板,青衣女子被震得脚下浮动,也后退了一步,但她身法轻灵已极,一退就进,口中娇笑道:“老和尚,我这两指禅使得还不错吧?”

人随声到,刷刷刷一片刀光已经翩然卷到,寒锋凛烈一招之间劈出了三刀。

能远大师右手衣袖再扬,左手中指曲指弹出,口中缓缓说道:“女施主也试试老衲的一指禅!”

他这记指风取的是青衣女子右肩“肩井穴”,但听“铮”的三贤,青衣女子手中柳叶刀一偏,正好护住了右肩,娇啊一声,喜不自胜的道:“我接住了,老和尚,你使的就是一指禅吗?我真的接住了!”

一片刀光,又翩然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