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门主呵呵一笑道:“老夫当时不知上官老弟身为一派掌门,更不知上官老弟身怀绝艺,本来还要大师兄暗中寻访,予以保护,但大师兄把上官掌门人请来之后,却替敝门解了一次极大危难,正是冥冥中有天意在焉。”

这把站在他身后的矮弥勒看得大惑不解,心想:“门主怎么搅的,尽和他们这般游闲作甚?换了老夫,三拳两掌,不就解决了吗?这样也好,门主缠住了这姓杜的和姓祝的,老夫就有机会找姓黎的老虔婆了。”

楚子奇忙道:“在下也是被他们擒来的。”

冷无双心中暗道:“大师姐也真是的,上官平这点年纪,要雪娥和他过招也就够了,还用得着我出手吗?”

燕儿一见上官平被矮胖老人拿住脉门,也立即身形一晃,扑击而上。

钟人先生含笑道:“宇文靖是著名的魔头,他找老弟定然是不安什么好心的了。”

上官平的一口答应,钟大先生已经感到奇怪,那是再不稀已经用“传音入密”先告诉过他了,但他仍须故意面露惊诧之色,望了上官平一眼。

白衣中年人道:“黎佛婆、黑白双扇等人也拦不住他么?”

巍巍黑色高墙,森森茂密古木,虽在大白天,看去都有阴森之感。

再不稀笑道:“方才你告诉我的一段,是你到碧霞宫去的事,但你没说有人塞纸团给你,要你捎口信的事,可见另外还有一段事儿,你没说出来了,你当老哥哥真的是酒糊冷?”

谭玉琴道:“借了自然要还,不然为什么要说借?”

华清辉方自一惊,冷雪娥身形倏然一个轻旋,左手一掌朝华清辉肩头推来,口中叫道:

杜东藩接过锦盒,就面向长案,随手打开锦盒,朝在座的各大门派掌门人验看,然后把打开的锦盒竖立着放到长案中间。谭玉山恭恭敬敬的朝锦盒行了一礼,才行退下。

蓝袍老者早已收起阔剑,背负着双手,看着黄衣人在人皮面具上易容,状极悠闲。

酒糟鼻小老头耸着肩,朝她咧嘴一笑,赶紧朝厅门外冲了出去,赶上上官平,嘻的笑道:

华清辉夫妇同时站了起来,华清辉含笑抱拳道:“祝兄请了,兄弟和拙荆原是道经此地,拙荆没来过泰山,就顺道一览胜景。”

老妇人嗤的笑道:“快活三又不是人,一定是你听错了。”

这时一名使女端着一盏茶送上。

祝南山微微一笑道:“他说父母双亡,由他师父扶养长大,他有一身武功,连‘阴风掌’都伤不了他;但他师父却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道士,他到泰山来,是奉师命找一个叫快活三的人,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身世、师门、找的人,这三件事,听起来好像不假,实则都是无根可究之言。”

上官平看清奔过来的正是自己初上山时遇见的那个白衣姑娘冷雪芬。他虽然只和她见过一面,但她的一颦一笑,不时的会从脑海中浮现,心里也常常会生出怀念的怅触,此刻竟然会在这里遇上她,心头不觉大喜,急忙丢去手中松枝,叫道:“冷姑娘,会是你!”

法慈躬身道:“弟子违命。”

怎知他派去求援的弟子,走到半路上,就被猛虎活生生的撕裂,弃尸半山。

这话听得楚子奇心头突然一动,说道:“你们站在这里。”话声未落,人已迅快时掠起,朝左一间小屋房门口飞射过去,脚尖堪堪点落,右手已经推上木门。

那扇木门只是虚掩着,应手而启,楚子奇一个人像旋风一般,掠入屋中,目光一转,屋内空空如也,除了一张破床,一条棉絮,那有人影?

楚子奇哼了一声,又像旋风一般,一下飞身而出。燕儿急着问道:“楚大哥,那老道士不在房中吗?”

楚子奇铁青着脸色哼道:“果然是他,咱们都被他骗过去了。”

宇文兰道:“这老杂毛可恶极了,昨晚还装聋作哑,走,楚大哥,咱们分头追!”

话刚说完,只听一阵重浊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大家举目看去,那从前进走进来的不是那个又聋又驼的老道士,还有谁来?

那驼背老者望望众人,忽然咧嘴笑道:“四位施主起来的早啊!老道士上了年纪,天没亮就醒啦!顺便到山上去走走,活动筋骨,没想到和四位施主一起来的那位施主,昨晚来的时候,还躺着不能动,一个晚上就好得这么快,独个儿坐着看日出了。”

楚子奇心中一动,问道:“老道长看到我兄弟了,他在那里?”

驼背老道道:“这位施主,你说什么?老道耳朵不大方便,你要说得响些,老道才听得到。”

燕儿走到他身边,附着耳朵大声说道:“你看到我大师哥在那里?”

驼背老道指指楚子奇道:“就是他的兄弟,不会错。”

燕儿还是附着他耳朵大声道:“你在那里看到的?”

驼背老道伸手朝上指指,说道:“就在小山顶上,从这里出去,向左拐,那条小路上去,那里有块大石崖,他兄弟就坐在大石崖上晒太阳……”

他话声还没说完,四个人像一阵风般往外飞掠出去。

出了小庙,左果然有一条羊肠小径,盘曲而上,山并不高,山径也并不陡,楚子奇一马当先,其余三人也展开脚程,一路轻蹬巧纵,不消一会,就登上山顶,东果然有一方大石崖,崖上果然有一个人面向东方盘膝而坐。

那不是上官平还是谁?他躺在床上,明明光着身子没穿衣衫,连内衣裤都脱下来交给杜东藩、祝南山去烤火的此时都已穿在身上了。

宇文兰跟在楚子奇身后,看到上官平不觉心头一喜,就大声叫道:“上……”

楚子奇急忙伸手朝身后摇了摇,禁止她叫喊。

宇文兰连第二个“官”字都没叫出口,就缩住了。

楚子奇回身道:“看样子上官兄弟正在运功紧要关头,我们不可去惊动他,就在这里坐下来等一会吧!”

冷雪芬只要看到他了,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说道:“宇文姐姐,楚大哥说得对,我们就在这里坐下等他,也算是给他护法了。”

大家就在山顶草地上坐了下来。宇文兰道:“他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的呢?好像他伤势好得多了。”

燕儿道:“这还用说,一定是那个在我耳朵里说话的老人家把大师哥抱来的了,他老人家是有大本领的人,自然很快就把大师哥的伤治好了。”

楚子奇道:“你们三个人在小天井里练武,可曾见到那个驼背老道走出去吗?”

宇文兰道:“没有,我们三个人分开来练习,小天井地方又不大,并没见他走去呀!”

冷雪芬道:“嗯,要是有人走出去,我们一定会看见的。”

“这就是了。”楚子奇笑了笑道:“我早就怀疑他是位深藏不露的高人,果然是他!”

冷雪芬道:“楚大哥是说表哥是那老道士抱出来的?”

楚子奇点头道:“不错,不但上官兄弟是他抱出来的,就是在我耳边细声说话的也就是他。”

燕儿不信道:“那道士又聋又驼,连路都走不动,会是大本领的人?”

楚子奇道:“燕儿,江湖上尽多高人,岂可以貌取人,你想,你们三个人都没看他出去,他却在我们找不到上官兄弟的时候,从庙外走进来,还告诉我们上官兄弟在山上,他驼着背,连走路都十分吃力,天还没亮,到山上去做什么?明明是他给上官兄弟疗伤,要上官兄弟一个人在这里练功,他怕我们现上官兄弟失踪,要到处去找,才赶着回来告诉我们的,你说不是他是谁?”

燕儿点头道:“楚大哥这么一说,看来果然是他了。”他不觉高兴得跳了起来,说道:

“这就好了,等大师哥运功完毕,我们下山去,就可以找到他了,这会不会失之交臂了。”

楚子奇笑道:“等我们下去,只怕他早已走了。”

燕儿道:“他不是就住在庙里吗?”

楚子奇道:“他行藏已露,怎么还会不走?”

燕儿失望的道:“这么说,我们还是失之交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