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的是啊。”

“问这干吗?”

她在卧室里答应着道,“好啦好啦,马上就好啦,别叫啦。”

“谁说的,我一听到你说病了,马上就赶了过来,这还不叫在意啊。”

“那、那是什么呢?”

“什么在哪,刚才郁琴打来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是不是不想和她谈呀,都好几天也不去找她。”

“你过来!”

“你——”

“算一下吧,不准不要钱。”

我和林强胜互换了一个眼色,然后由我先难道,“刘非,你一向不是挺能吹得么,请问一下,你那位呢?怎么样,有了没有?”

晚上十点不到,我就钻到被窝里,把桌上胆灯也关了,打开收音机,等着收听她主持的“知音姐姐”的节目。本来听得都很好,谁知节目进行到将近一个小时后,一个老男人打来了热线电话,那老男人竟然就是郁琴她以前苦苦暗恋了十年的语文老师。他的声音一出来,往事一挑开,郁琴就受不住了。然后,终于控制不住地失声痛哭了起来。幸亏导播反应快,很快将节目切换成了欧美抒情音乐。我就是在这时,爬起床的。这个时候不去献殷勤,那要等到何时?

“不干什么,在洗头啊。”

我要是识趣的话,在这种时候,就应该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和她说说话,方不失为一个有修养的访客。但我就是不如此做,我就是要气她,我就是要满屋子里跑,让她紧张地跟在后面,拉来拽去,还凶言凶语。

“谢谢。”

“那要什么,要屁股么。”

多好的坐姿啊,多温情的邀请啊。

“其实,我一直有一份愧疚。如果我再年轻十岁,或者,她再年长十岁,也许,我和她会是同学,也许这样,我们就会走到一起。可事实是,命运它不会这样安排。对不起,我说不下去了,现在,我可以挂断么?”

我相信,谁见到她,都会想上一阵子。感慨也罢,邪念也罢,反正,没有想法是不可能的。

“郁琴,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干姐说着用脚踩了踩我,“台风,怎么也不向人家打声招呼啊。”

干什么嘛,这么大的人了,还咬嘴唇,是不是牙痒痒哪。

“大哥,这么晚了,还忙啊。”

不好,要糟。乖乖,与唐小婉说的话能对她说吗?那还不要了我的小命。

“台风,那天在新街口,余经理和罗经理是不是和你碰上了。”唐小婉说着一个狡黠地笑,“你呀。”

真是爽哪,我干姐说她的,我吃我的,只要适时地,插一句,“嗯”、“好”、“不错”、“哇,他对你真好”、“哇,干姐,你真不是一般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