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贞不敢硬接,连忙拧腰斜闪,桃花汗巾迎面一抖,反卷了过来。

苹儿诧道:“这会是谁留的呢?”

海云耸耸肩,吁了一口气,道:“无论如何,只将她禁锢在秘室内,总不是根本解决的方法;而将人禁锢以后,自己却离宫出走,更属不智之举。如果我是颜老前辈,我会先杀罗妙香,清除宫中奸邪之徒,自己正位为宫主,然后再把她释放出来,看她还听不听话。”

海一帆问道:“你有什么成算?”

这时早市初开,街上除了卖菜的小贩匆匆而过,行人还很稀少,海云安步当车,故意在市内绕了一匝,才突然加快脚步,掉头出镇,直奔芦沟桥头。

说着,站起身来。

冷朋接口道:“既如此,索性多打道几柄,让小徒也跟着学学小龙急忙扯扯海云的衣角,又指指自己的鼻尖,悄声道:“还有我呢!”方慧娘见此情景,不觉感触丛生,痴痴凝视着那座供奉王克爽遗体的神龛,含泪呢喃道:“克爽,克爽,如果早知有今天,你能不后悔?”

小龙迟疑一下,道:“现在码头一带正乱着,只怕不容易寻到刘福根,我先替你敷药裹伤,再走也不迟。”

姚统领冷哼了一声,道:“趁火打劫,死有余辜,杀!”

海云见帆船停靠的地方,距离“醉仙楼”不过半箭之遥,自己不便走得太近,于是轻轻对小龙说道:“你过去看看,苹儿还在回报道:“在里面。”

运河蜿蜒南流.纵贯鲁境,其中只有两处“以湖代河”,一是东平湖;另一处就是独山湖。

方慧娘缓缓掀开膝上袈裟,道:“就像这样。”

中年书生道:“船不须太大,也不用船家跟随,由咱们自己驾驶,但准备五天的食物和饮水,如果租不到,就出高价买下一条也行。”

悟果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咱们是特为老夫子送信来的。”取出密函,递了过去。

那年头珠宝价昂,单单那颗明珠,便足够买下十艘木船。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船老大看在钱的份上,终于把心一横,点了头。

悟果和尚道:“咱们不知道谁是你龙二叔马二叔?咱们只是奉师父之命,去铁门庄下书的,听说你去了石楼山,所以也赶到石楼山,又听说你来了火王庄,又跟着也寻到此地,这一趟,可真把咱跑苦了。”

海云摇头道:“咱们不须找,必要时,可以叫他们来寻我们,那样会省力得多。”

解开那只大包袱,里面竟是一大一小两件棉袄和四个牛皮袋。

白玉香道:“五十岁的老头子,剃了胡须像什么样?”

不老公公道:“这个你又错了,他若肯给我面子,我当然要顾身份、他若不给我面子,我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白玉香道:“没有雄厚的本钱,白某人也不敢做这种冒险的买卖了。”

而且,酒客们入店占好桌位,便纷纷取出银子,说明自己要卖多少酒,要点什么菜,当其先银后货,欠赊免谈。

风钻佛然道:“随你的便吧!我只告诉你一句实话,如果你想凭真本事跟他赌酒,你会活酒醉死!”说完,抱起两坛酒,气呼呼向前而去。

海云沉吟了一下,又低声问道:“小龙,他果真是剑绝诗狂老前辈吗?”

海云怔仲良久,废然叹道:“是我太傻了,那地方若非幽密难寻,他们又怎能在湖中隐居近十年之久而不被人现。”

海云道:“可是”

海云也不敢擅动,但等了很久,不闻那人出声,又看不见他的面目,只是下意识的感到那人两道精芒闪动的眸子在背后流转,不禁止出“如芒在背”的感觉。

刚站起,又听得龙元庆急急喝道:“快卧倒,快!”

附近鱼群立即围聚急食死鱼,却被海云一探手,将两条死鱼捞了起来,取刀割开鱼腹,反覆检视。

海云正瞧得瞠目咋舌,忽听龙元庆低言说道:“阴司秀才是个性情孤癖古怪的人,等一会见面时,千万不可轻慢了他,凡事由我开口。纵有凶怪,也有我替你承当,你只记住少说话就行了。”

海云笑道:“正是阿尔金山。”

忽然振剑一挥,喝道:“孩子们,走!”

刹那间,劲风四起,暗器象蜂群般由林中疾射了出来。

忽又轻啊了一声,接道:“我记起来了,那两人在和咱们主初见面时。曾经提到他们因为不甘再过禽兽般的生活,所以才叛门投靠,并且取出两件东西,证明自己的身份。”

胡一帖振臂大呼道:“这真是天下英雄大联合,武林百年难逢将计就计胡一帖道:“你可知道祸水双侣的秘密是什么?”

柳天鹤道:“虽不知由谁起,但城中争相走告,都是这样说的,咱们听到消息,才急急赶来向二哥道贺。”

欧阳玉娇连忙扯扯他的衣袖,暗抛眼风,示意他不可声张,继续问前走。

他们刚由西边掠下小山,二十余名黄衣大汉已从东边登上山顶。

那女的听了,默然良久,最后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不错,看起来真的已是穷途末路,这是姊姊害了你……”

每云含笑问道:“看见了么?有多少骑?”

小龙道:“为什么不敢?我同样不用双手跟你较量,省得说我占你的便宜。”

枯禅和尚道:“话虽如此,但世上见过他俩面目的人,一个个都已遭了横死.才有“祸水”之称,贫增倒很想试试运气.且看会不会惹祸上身!”

火光熄灭,室中立即陷入黑暗。凤姑正要挣扎,却听海云在耳边轻喝道:“不要出声,有人来了。”

海云趁火光乍现的刹那,很想看一看那黑衣女子的面貌,然而却失望了。原来那女子头上竟戴着一个黑色的布罩,由头顶直到肩头,只在眼部挖了两个小孔,露出精光烟烟一双眸子。

瘦老头也压低声音道:“不瞒你说、店里是住着男女两个客人.不过……”

那冷峻的声音截口喝道:“再搜!”

海云道:”想必已凶多吉少.段氏三华的武功.不可能高过关外三俊。”

苹儿目睹这些经过变化,芳心狂跳,惊骇莫名,她先前只觉得胡一帖卑鄙无耻,现在才现他不但阴险诡诈,心机更深沉得可怕,比那笑屠夫尹世昌,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苹儿道:“他们和我爹有仇么?”

那卤菜橱子里,只有几堆卤蛋和豆腐干、猪头肉……根本连半块兔子肉也没有。

薄幕时分,两骑并辔进入了马兰关关隘。

海一帆笑道:“君子中有小人,小人中也有君子。善恶之别在心性,非关门派,名门子弟多半仗借父兄馀荫,行事谨严,歧视异己,门户之见是有的,但也并非个个都不堪做朋友,只要咱们以诚待人,何愁别人不以诚待我?”

锦衣胖子一抬头,恰好望见海一帆正由大厅走出来,急忙抢前两步,屈膝跪下,便声叫道:“大哥”只叫了这两个字,下面的话竟哽咽无法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