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这种地方,知道吕雪坐不住,她跟我嘀咕一会儿,屁股像抹了麻油,滑来滑去。我手一挥,她如蒙大赦,一溜烟地跑出去找熟人了。她在哪里都找得到“熟人”。

我把这个决定告诉了吕雪。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难道失恋之后,失业也接踵而至?究竟撞上了哪颗灾星!

还要避开人密谈?我心里打鼓。怎么回事,难道为了平面模特儿那事吗?一边暗暗猜度,一边跟在她身后,方向仿佛是商场exit通道,果然走进楼梯间了。

“为什么,我不错啊。”他不接受我的说法。

我继续无声地看着他。

“嗯?”我一头雾水。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的?上大学?考研究生?或者,他骨子里就只是这样,一张文凭使他得意而忘形?

橘子小姐:没啦……

冷静地递给我一只掌上阅览器。

“阿学!”她又朝楼上喊,“楚襄来了!”

看见我,他挥挥手,兴高采烈打招呼:“徐欢欢,早!”等坐进车,又把太阳镜递给我,见我一声不吭地戴上,“嗖”地把车开走了。

“不不,我们好几个人呢。准备唱通宵。”

吕雪站在茶几前,摆好pose,对着我朗朗地唱道:“把一个人的温暖,转移到另一个的胸膛,让上次犯的错反省出想。……爱情不停站,想开往地老天荒,需要多勇敢。”

等孩子长大,便又跟我说:“童年是没有办法再来一次的。”

“我决定分手了。”我说。

我留在门内,一霎惊愕,一霎气愤,一霎啼笑皆非。那个设计师楚襄说,男女间的恋爱就像候鸟遇见了暖风,那么显然,现在我的世界是冰天雪窖毫无温度的,候鸟已经收起翅膀,而暖风没有降临。

另一个有钥匙的人已经走进了房间。我关掉龙头,出去一看,马上跟他打了个照面——熟悉的高个子,熟悉的脸,不知道是厌恶还是欣慰,我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