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含着埋怨,我原地懵。

她挥了下手,示意我跟她走。

“我并不喜欢你。”我想了想。

“再比如,我从小就喜欢画画,想做个画家。初中在少年宫学水彩,老师现我好几次都搞错了蓝色和紫色的背景,去检查才现,我是个色弱,虽然相对轻微,但美术学院肯定不收。你看,我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少年,也不缺天赋和干劲,偏偏基因有问题。”

忽然,没头没脑,却挺认真地说:“徐欢欢,你知道吗,王小明以前是个瘦子,数得出肋骨的那种。”

真是无耻。我八年的男朋友。

三口井:我害你丢脸!

大约只过了八九分钟,宋敬学就回到客厅。

“欢欢,坐啊坐啊。”陈小安招呼我,跑来跑去,给我端茶递水、拆牛肉干和笋干吃。

他把车停在楼下,那辆醒目的suv明显刚刚洗过,闪闪光的。不止车,人今天好像也格外精神:穿着亚麻衬衫,头搞过胶,走近现甚至还修过鬓角,故意显得很man,脖子挂个相当合适的银质男款项坠,腰带是d&g的,鞋子则是lv的休闲款,乍一看,还以为这人把全部家当都穿在了身上。

“唱歌好,唱歌调节生活状态。”他好像挺开心,“唱完去泡吧玩儿不?”

新的店,音响效果很好,宽阔的电视屏上,字幕轻轻地流出来。

于是可怜的孩子从小就变成了家庭的罪人,变成了父母痛苦的根源。

“欢欢,你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吕雪怒不可遏。

“好了!”见我这样,他勃然变色,骤地翻脸,“那么你想怎么样!给你电话也不接,我给你打过几个电话,啊?你不接啊!就知道吵吵吵,再去星巴克打架啊,再去啊!”他大声骂句脏话,“砰”一声,摔门走了。

不是。

“你知道ki9i是干什么的吗?”他继续拖沓装腔的说话风格,款款地道,“ki9i是个黑客,电脑黑客,技术很厉害的那种。”

我飞快地弯了弯嘴角——是的,我得走,不能再留下来了,哪怕多停一秒,也不知道会变成怎么样,手已经在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