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别这样,我送你回家啊。”楚襄捞住我的胳膊。

围观的人还没散去,好像每个人的眼睛里都一片幸灾乐祸。

颜面尽失。

看见我,吴诚一愣,显然迅地站了起来。“欢欢?”

上楼梯前,好像为了照顾女伴,吴诚的右手搭住方霖的肩膀。真亲昵啊……不知为什么,须臾之间,脑子“嗡”的一声,却从所未有的冷静。我猫起身,像个贼一般蹑手蹑脚攀到了二楼,屏声静气,闪在拐角,暗暗地偷窥他们。

楚襄买了两份中号拿铁,分一杯给我。

见势不妙,我飞快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又“砰”一声,用力甩上门。楚襄眼望前方,什么都没说,把车开出站台汇进机动车道。

她叹了口气,嘀咕说:“跟我好八年的男人,估计还没出生。”

“再见。”

一出门,我掏出手机给吴诚打电话,想找他倾诉倾诉新行当的难处。手机里,陈奕迅的《十年》朗朗唱起来:“如果那两个字没有颤抖,我不会现我难受,怎么说出口也不过是分手……”

没多久楚襄胸前抱着三瓶无糖乌龙茶,回来了,分给我们一人一瓶。他拧开盖子,“咕噜咕噜”喝了几口,脸上笑眯眯,好像挺惬意。

“那么你跟楚襄的朋友认识?”他追问,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架势。

“那我去买几瓶。顺便去下洗手间。”楚襄站起身,问我,“徐欢欢,你要什么?”

“找你就是有生意,难道不欢迎吗?”

门里面一直毫无动静。我终于憋不住了,问道:“就是这个摄影师?”

这话倒挺正经的,我高兴起来,笑说:“真的啊?谢谢。”

“这个摄影师叫什么,难道是很有名的艺术家?”我有些好奇地问。想起以前去杭州旅游,参观过几幢类似别墅,都属于某某故居,沙孟海、林风眠之类。

吴诚如果恰好有空,喜欢溜出来陪我上课。

我清楚记得,高中生吴诚剪着寸头,穿着校服,很正经的样子,刚刚把言稿念了个开头,就引起小范围一阵窃笑。因为把“莘莘学子”念成了“辛辛学子”。

几次眼泪收场之后,我妈当着我面,好声好气地劝:不是学英文的料,不如改学数学吧。以后考大学,数学比英文更要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