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断了我后面想说的话：“那么徐小姐，你以前从没拍过广告，对吧？”
我的反应好像让他诧异，他问：“你是哪个公司的平面模特儿，不是蝴蝶、雅城的？难道是艺校学生？”
王小明走到墙角，搬开两个三角架，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两罐芬达来。长距离抛一罐给楚襄，又递一罐给我。瞄到他左手背刺着青色字母sam。不愧是搞艺术的，还有纹身。
反正丢的也不是我的脸，我不跟他分辩。
“嗨，sam你好。”楚襄愉快地打招呼。⌒米⌒花⌒在⌒线⌒书⌒库⌒http:bookmihua
照片有风景、有人物，拍得相当美。比如大门边有组黑白照，右下角的标签写着“广州双年展”，明明背景是实的，行人却虚如幻影，我琢磨，肯定存在深沉的艺术含义。↙米↙花↙在↙线↙书↙库↙http:bookmihua
“小姐，你怎么了？”见我站着不动，他款款问道。
职高的学生颇有几分幼稚的社会气，他从地上捡起一瓶冰的果粒橙，丢给我：“美女，你哪个班的？明天我请客赔罪。”
我服从了他们。
他们肯定认识到，随着社会进一步开放，英语将变成重要学科，于是，20世纪90年代初，别的小孩子们泥里打滚玩儿浪费时间的时候，我开始学英文了。
他的声音越说越缥缈，我觉得，似乎就充满了感情。
他微微一笑，神秘地说：“难道你不想见见摄影师？”
“……”我语塞。半晌，试探问：“是不是应该先见下老板，或者设计总监什么的，不需要试镜吗？”
我想起高中语文课写800字作文凑不出篇幅的痛苦，觉得这人是神仙。
想找个地方坐下歇歇脚，在店里溜达一圈，没现凳子。
红太阳路17号。
方霖看上去很高兴，一个劲跟我说话。
吴诚扭头对那女生：“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徐欢欢。”又对我笑说：“这是师妹，跟我一个专业，大四学生，也在准备考研。”
我毕竟只是个职高生。
他抬起眼睛，看我一眼，又低头重新开吃，一边抽空说：“你不知道吗？刚才那人，是南嘉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