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柳月季还在青龙湾里洗澡,你信不信?”杨大壮扭过头来问潘中举。

他目不斜视地越过那些卖油条的卖老鼠药的卖花裤衩的,来到了卖散酒的地方。天还早,集上的人稀。潘中举做贼一样悄悄地掏出从家里偷来的三元钱,悄声地说:“来一斤白酒。”

杨姓家族和潘姓家族虽然在杨家崮村闹得热火朝天,势不两立,孩子们却不管那一套,杨潘不成亲,那说的是异性。潘中举和杨大壮在上学的时候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杨大壮家里生活好一些,而且还有一个在省城已经参加工作的大爷,经常在生活中帮助杨大壮。可要是论计谋,杨大壮可就差远了,潘中举的心眼掉下一个,估计就能糊弄杨大壮半天半宿。

杨大壮用手使劲地抹了一下大嘴巴说:“日弄了算了,我怕是等不到结婚的那一天了。”

山风越吹越大,一股自然的力量,一股原始的欲望在柳月季的身体内勃。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那是一种带有天地之间相乎吸引的力量,那是一种野性的力量。

杨大壮大气不敢出地和潘中举趴在玉米地里,这个时候,月光下,柳月季随着山势向青龙河走来。山路七拐八弯,柳月季也袅袅地把山路走得九转千回。

柳月季在家里也是老三,仅仅从这一点上说,她与春桃爹也算有点缘份,春桃爹在家里也是老三。

杨大壮的父亲则不屑一顾地站在村里的大槐树下,奸笑着说:“丢先人哩,姓潘的都是潘仁美的后代,自古以来就陷害忠良,要真是姓潘的人在杨家崮立的山头,为啥村名不叫潘家崮?”

聪明的杨大花用力地向前挺着她平滑的小腹,这样就让瘦弱的春桃爹省了不少的力气,也让春桃爹的那个物件能够更好地深入。

风箱不高不矮,不宽不窄,杨大花的屁股蛋子坐在风箱的最前沿,一只脚搭在风箱杆上,另一只脚踩在了春桃爹仍然弯着的腿上。

春桃爹的手细长,柔软,那不像是一双杀猪人的手,更不像是一双用来劁猪的手。他用手代替了嘴,轻轻地抚摸着亲吻着杨大花美丽的身体,前额,眼睛,鼻子,嘴巴,奶子。

春桃爹进屋时,杨大花正在使着蛮劲拉风箱,正是夏天,杨大花穿了一件白色的小背心,那个年代,别说是一个农村妇女,就是城里的女人也没有几个人戴胸罩。

春桃的早熟就是因为受到了这些耳濡目染的熏陶,特别是受到了爹的猪产业链的熏陶。有句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春桃不但吃过猪肉,还吃过猪蛋蛋。吃啥补啥,春桃的早熟也是应有之义。

春桃娘笑笑说:“这养猪和养人可不一样,那能比啊。”

不过,杨家崮村的人生活过得苦,过得累,过得清贫,一般不等小猪长到爷爷这个辈份,它们就死在了春桃爹的屠刀之下。

原来破旧的三层小楼经过粉刷、涂白后,春桃和秋红又按照在广州、深圳学来的经验,在外墙上画上了水彩画,挂上了灯箱。

参观完了,这一回是夏雨先难:“春桃,咱在广州时说得好好的,回了老家,我们就做一个老老实实的农村妇女,谁也不准提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更不能在家乡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设计的洗澡间,按摩间,到底想做什么?难道洗头理还要躺在床上。”

春桃把十一岁那年的秘密藏在心里,除了秋红谁也没有告诉过。在秋红看来,春桃和秋红的感情已经越了亲姐妹的关系,秋红的命都是春桃救的。

夏雨的眼睛同样也盯着春桃,她知道,凤凰镇不是广州,不是深圳,不是海南,更不是北京和上海,在这儿开美厅,肯定不会挣钱,至少现在挣不到钱。

姐妹之间的感情是打出来的,是吵架吵出来的,春桃上前抱住春杏,脸上的眼泪“哗哗”地掉下来。

春桃扭曲着身子,好像在回应着:“快点,快点啊,哥哥。”

春桃开始的时候有点儿慌乱,可就那么一瞬间,她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裤子上的一个大口子。

春桃那天晚上沿着青龙河的下游向上游走,她悄悄地越过了娘和婶子平日里洗澡的地方,到了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到过的浅水湾,她想把自己满腹的委屈单独对小青龙说,不想让娘还有婶子们听到。

青龙河里还有一个百谈不厌的话题,那就是胡生根。

娘半跪在河滩上,春桃的小手就在娘的身上游走,春桃一般是先从娘的屁股开始搓,慢慢地向前推,屁股,腰,脖子,胸部。春桃做这些的时候,从没有人教过,春桃多少有些无师自通的意思。

秋红说的是对的,这半年来,春桃没有同男人做过一次,这让已经熟悉了男人的身体和男人的气味的春桃,确实有时感到无法忍受。

看了足足两分钟,春桃才失望地坐了起来。

胡二吹的命根子在秋红的手里,就像一个玩具,秋红左摇右晃,前推后挡,只听“吱吱”“吱吱”的声响,胡二吹这件秋红最满意的作品就诞生了。

秋红斜着眼睛,挑逗地望着胡二吹:“理上边还是理下边?”

潘中举的婚事虽然时间紧,任务重,但是,由于两个家族的大人把政治因素放在了里面,就有了一些火星味,有了一些别样的味道。

那个年代,一般的家庭结婚,大多都用架子车。这一次,潘姓家族集合了全家族的力量,专门到凤凰镇雇了一台八个人抬的大轿。

八月二十八日潘中举结婚那天,轿夫在杨大壮的大槐树门前转了好几圈。此时,得了心病的杨大壮蒙着被子万念俱灰,他在心里不停地骂:“狗娘养的潘中举,日后要是撞到了老子手里,老子整死你个逑日的。”

潘中举的婚事让潘姓家族杨眉吐气,这桩喜事,也让两个家族的矛盾和积怨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