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郁两人继续在操场上转悠,陈静纳闷:“芋仔,你说那个人是不是真有病啊!以为自己有两个钱就大爷一样的,把我们当乞丐,呵呵!十块钱,真他妈拿的出手!”

此时丁郁正心不在焉的看电视,时不时的瞥一瞥房门。长着么大一直有姐姐管着自己,现在她要离开,他心里有点失落,但也无能为力,总不能让姐姐不读书陪着自己吧!看到两人走了出来,马上站起身来道:“妈妈,都收拾好了?”

“嗯!确实不错!挺有力的……你说什么?哥哥?你小子可是小我四天呢!”陈静大悟,被占便宜了,起身作势要动手。

“两块五?”顾盼秉承原则继续杀。

摊主是一个中年大叔,看着这三个人看了半天也见说要买,却把别人挡住了心里一急,连忙问道:“小姑娘,到底买不买啊?”

丁郁见姐姐答应,心中大喜连忙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出来帮她穿上。顾盼腼腆着任由丁郁帮着自己,这些天她早已习惯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两人一阵亲昵的磨蹭之后,顾盼在丁郁小心翼翼的扶持下终于站在地上。“姐姐,你先走一步看看。”丁郁搀着姐姐嫩白纤细的手臂道。顾盼的右脚小心的向前迈出一小步,足踝出还有一丝丝疼痛,这是正常的感觉。她让丁郁放开搀着自己的手,自己又试探的走了几步感觉右脚已经无恙,重新站立起来的欣喜让她心情舒畅,如同被春风吹拂,暖意融融。她美眸脉脉的看着这个正一脸担心的少年,想起他这几天的任劳任怨,心中顿时生起一种甜蜜的满足。忽然她想起那天妈妈和自己说的话,粉脸咻然掠过一片红晕。

顾盼心中一惊难道是那个?听妈妈这么说,口中不禁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妈妈,要是生了该怎么办?”戴咏见状也是一惊,大声惊奇:“你们都那个了?什么时候?”又觉得这样说话不太妥当接着又小声问道:“盼盼,你和妈妈说,你这个月的那个来过没有……”顾盼看到妈妈这般紧张,一颗小心肝忽的一下就悬了起来,红着脸小声道:“前几天来过了,妈妈,如果那个会怎么样啊?”戴咏听了心中庆幸,口气立刻缓了下来教道:“那个会生宝宝的。”这时顾盼顿时手脚无措,慌意大增,也不顾羞涩急忙说道:“我刚才还和小郁那个了,现在该怎么办?”这时她已经带着哭腔,她实在接受现在就生宝宝的情况。戴咏听了,脸上疑云笼罩,打量了一下女儿的样子问道:“你们今天?”顾盼丝毫不敢隐瞒“就在您进来之前。”戴咏心中更是怀疑,弱弱的道:“你们是怎么做的?”顾盼脸上又是通红,羞道:“就是我亲了一下他,但是他又亲了我。”戴咏听了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担惊受怕都是多余,心中感慨女儿也不小了,现在这样的社会,也应该教教她了,不然以后被别人占了便宜还不知道呢?当下一番安慰安慰,只后两女又是一番窃窃私语。

雨滴砸在丁郁肩背上的伤处,血水混合着肩上的灰尘从身上流下,从伤口传来的一阵锥心的疼痛让他的意识又回复了一点。惨白的电光下,看着眼前丝散乱面如白纸的姐姐,他再次在唇上咬了一口,口中蔓延的腥味让他再次生出一股力气来。一手挽在姐姐的膝弯,一手托着柔弱的后背,将她横抱在胸前一脚浅一脚深的往家中走去。倾盆而下的大雨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来,黑暗中显得弱小的身体在风雨中摇摇欲坠。平时仿佛三步就能跨过的距离现在走起来却觉得比2万五千里长征还要遥远,每一步都让身体传来剧痛。他的意识又渐渐的模糊了,只留着身体靠着本能向前行走。

天越来越黑的时候,有点闷热。忽然一阵冷分刮过,将掩盖谷子的塑料薄膜狠狠地撕裂开来,这却是冰冷的北风。人群顿时骚乱起来,无论谁都知道要下雨了,这夏季的天气果然没有人可以预测的准,天上本来不厚的云层突然变得黑了起来,西方的天际涌出无尽的乌云。继而汹涌的朝着小村的上方压了过来。头上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人在这种气氛下不禁感到无比的压抑,空气似乎变得粘稠起来,连呼吸都觉得非常困难。

丁郁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嘴里哼哼的悻悻坐下。

“听说你今天惹事了?昨天的家庭作业也没交?”

忘了呼吸,哦,是忘了还要换气的。但是某个小孩的耐力竟然在青春期的刺激下达到了一种非人类的境界,直到某人感觉到鼻孔附近温度有点高的时候,再加上视觉的刺激,他明白了,流了。这便是传说中的狼处流全名色狼处男鼻子的第一次流鼻血。然后一阵眩晕感直冲大脑皮层,潜能过量激的副作用体现了出来。他双腿猛的一蹬不顾一切冲向头顶的光明世界。

“哦?”赵明眉毛微扬。一百几十块对他来不是什么钱,他要的就是娱乐,因为他通过一个下午的了解,知道这学校就一个台球室,两个台子,其他更本没啥娱乐活动。正愁着今天的闲暇时间怎么打呢?一天有赌钱的事情,心里马上活动开了。

“在哪里?”他问道。

“不知道,不过一般在学校旁边的小山上,不远!”刘品一看赵明很有兴趣的样子,连忙殷勤的回答道。

“哦,那我们今天和他们一起去玩,待会放学你叫下他们等下我一起去。”赵明眉飞色舞,他以前经常赌钱,虽然赢得很少,但是让他和一群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一起玩,他有一种狂热的自信。

刘品听到这样的回答,心中大喜,应了一声后,连忙去和那几个经常赌钱的同学去商量。

诈金花,是人们最经常的赌博方式,简单,没有什么规矩。一副扑克,抽去大小鬼,不分花色,每人扣三张牌,下注之后比大小就是,若是两人比牌时是一样的大小则判看牌者为胜。牌后,众人开始下注,可以看牌,也可以闷牌(闷牌就是,不看自己的牌直接下注),而看牌者下的注则是闷牌者的两倍。下注中可以选择放弃或者跟注,跟注过一轮后可以选择比牌,胜者继续下注,输者则仍牌淘汰。

诈金花这样的赌博可大可小,不过对于这些没钱的农村初中学生来说,只能小赌了,大家都没多少钱。一般规定是底注五角,单注最大不能过五块,不过这个规定对于赌红了眼的人来说,排除了余钱不足算是压人外,基本上不算规矩的。

行**人来到小山上选好地方盘腿坐下来之后,组织者便掏出新买的扑克开始玩了起来,赵明刘品不出意外的来了,让赵明吃惊的是,上午那两个骂他的丁郁陈静也位在其列。上午被骂的怨恨让他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狭小的三角眼中透露出不易察觉的阴鸷。

因为都知道下午要玩牌,所以大家早就换好了零钞,不用担心中途找不开。丁郁和陈静也看到了赵明,两人略带疑问的看了对方一眼,俄而相视一笑,两人的默契配合让他们很少输钱,久而久之一种感觉从他们心中焕,那叫自信。

丁郁和陈静并没有坐在一起,而是坐在对面,一来这样的做法让两人能够更好的配合,二来即便是因为牌太小,两人的损失也不至于太大,也避免了两人都跟注把其他人吓的放弃的可能。

照例是五角钱的底注,和单注最大五块,当听到单注最大五块时,赵明嘴角掠过一丝哂笑,他旁边的刘品则嚷嚷道:“明哥可是个有钱人!五块是不是太小了?”众人听了,一阵议论,最后因为大多数人反对而保持了五块的传统,可是这种议论无疑让赵明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看着一旁一脸邀功谄笑望着自己的刘品,他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道:“你呆会放心玩,没钱我给你,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接着从包里拿出厚厚一叠十块五块的零钞,分给刘品一半,把另一半随意的人在自己的脚前。刘品想不到自己可以奉承的一句话竟然能带给自己如此大的好处,干瘦的黑脸硬生生的挤出两个肉团,投给赵明的笑容愈加谄媚,神色愈加恭崇。

等大家都投下底注之后,第一轮牌终于了下来,因为丁郁是下家,他应该第一个下注,在他看完自己的牌后,瞥向他人的眼神闪过一丝紧张。“五角!”丁郁小心翼翼的放下五角钱后,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牌,然后装作无所谓的看着旁边的人,当然他那些不经意小动作让特别关注他的赵明全部看在眼里,看完自己的牌后赵明的嘴角划过一丝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