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咏见了,心中又是这阵侃笑,明白这个女儿最是怕羞,若是还笑她怕是又会生出什么事儿来于是关爱的看着丁郁责备道:“小郁,以后不能这样了,事有难易,碰到困难不要强撑,稻谷今年芽明年还有,你这样三天不醒你知道妈妈和姐姐有多么担心吗?盼盼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呢!快起来洗漱一下吃饭,都饿了好几天了。”丁郁本来还不觉得,听母亲这么一说,只觉得肚子里咕咕直叫,这时又问道一股浓郁的香气,不禁食指大动,翻身起来就朝书桌上的饭菜冲去。

他朝最后一个袋子伸出了巍巍颤抖的双手,像往常一般的使力,忽然他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原来透支也到了极限。顾盼只觉得眼前的黑影一晃就在眼前倒下,心中大惊,不断地疾呼着丁郁的名字,挣扎着爬他身边想查看他的情况。这时一道长长的闪电划破黑穹,惨白的亮光让人觉得下一刻整个世界都沉到了地狱。借着这道闪光,顾盼看到了倒下的丁郁正在试图从地上爬起来,肩背已经血肉模糊,只觉得胸口一窒便咳出一口心血,她再也不能顾虑脚上的疼痛,扑在丁郁身边大声哭喊:“小郁!小郁!你怎么了?”但是她的哭喊声被一声炸响掩盖。她紧紧的抱住丁郁的头,泉涌般的泪水从脸上滑落,滴在丁郁那沾满灰尘的龟裂的唇间,绝世的容颜在黑暗中凄楚得憔悴。

收稻谷确实是非常麻烦的事情,先要将水田里的禾割倒,然后要用谷桶,要架电线,搬电动机,再要一把一把将禾拾起来在谷桶中甩干净,最后还要将稻谷运到水泥地上晒干。在大多数农村地区,除了摔谷子的时候用电动机外,其他全部要靠人力。而且那个时候正是七月中旬,太阳非常的毒辣,气温白天能达到三十六七摄氏度,稻田里全是稀泥人在这种环境下工作,幸苦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一般打谷子的时候都是六七个人在一起合作,有的专门摔谷子,有的搬运,这些都是力气活。妇女们一般都是将禾割倒,小孩子的任务就是将禾拾起来交给摔谷子去摔,这种事情也是非常辛苦的,打着赤脚在稀泥中跑来跑去,头上顶着毒辣的太阳。泥水和汗水粘在一起,浑身都会觉得特别难受。所以孩子们对双抢都是带着一种极度畏惧和厌恶的情绪,但是每个人家中都有水田,家长的命令是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于是在这个时候期望自己的手脚受伤或者生病的小孩大有人在。

丁郁气极,正要站起身来施加报复,忽然感觉耳朵一热,心里一个激灵,看来女人都是包庇的动物。“小郁,你想干什么?要欺负盼盼?”戴咏揪着儿子的耳朵狠狠道。丁郁连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正想给您倒杯茶呢!”

饭桌上一条红烧鱼,一个丝瓜汤,一大碟辣酱,这是一顿平凡的晚餐。

女孩见了他这幅无赖的嘴脸,心道现在若是不答应了他,恐怕到晚上他都不会安生,想着他晚上偷偷爬到自己床上作恶的情景,心里一阵羞涩,脸上顿时布满了红晕。看着这个仿佛只有七八岁性格的少年,她心里一阵好气,又是好笑,可偏偏又笑不出来,不然会有损自己做姐姐的威严,更会增长他在自己面前的底气。于是搬起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出来,“小郁,你已经长这么大了,不要像小孩子那样淘气了,姐姐今年就要上高中了。你可要好好学习,明年要是考不上上县一中我可要你好看!”

丁郁见姐姐答应,心中大喜连忙从衣柜里找出一套衣服出来帮她穿上。顾盼腼腆着任由丁郁帮着自己,这些天她早已习惯弟弟无微不至的照顾。在两人一阵亲昵的磨蹭之后,顾盼在丁郁小心翼翼的扶持下终于站在地上。“姐姐,你先走一步看看。”丁郁搀着姐姐嫩白纤细的手臂道。顾盼的右脚小心的向前迈出一小步,足踝出还有一丝丝疼痛,这是正常的感觉。她让丁郁放开搀着自己的手,自己又试探的走了几步感觉右脚已经无恙,重新站立起来的欣喜让她心情舒畅,如同被春风吹拂,暖意融融。她美眸脉脉的看着这个正一脸担心的少年,想起他这几天的任劳任怨,心中顿时生起一种甜蜜的满足。忽然她想起那天妈妈和自己说的话,粉脸咻然掠过一片红晕。

此时顾盼上着一件鹅黄色的绸衫,下面是一条米色的长裙。高挑的身材亭亭玉立,盈盈一握的腰肢焕出无限的妩媚,拿着那个脸犹如秋月满轮,恬静安详,令人百看不厌。流苏的秋水让丁郁又是一呆。顾盼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爱人,嫣然一笑,口吐珠词:“呆子,过来!”

丁郁犹如被魅惑一般,呆呆地走上前去。顾盼抓起他的双手环住自己的柔腰,羞涩一笑臻微扬樱桃小嘴向他的唇上轻轻的印了上去。丁郁见了姐姐的举动更是震惊,从来不没想过姐姐竟然会这么主动。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湿润软滑,丁郁不自禁的伸出舌头在那片腻死人的柔软上添了一下,甜甜地味道让他兴奋异常,不满足的向姐姐温润的小嘴中探去,可惜触及的是平时看起来编贝排玉般的皓齿,他的双手也在顾盼柔顺的背部轻轻的摩挲着。

顾盼只觉得背部传来一股热流让全身都舒服的酥软下来只能紧紧的依在他的怀里才能站立起来,又现丁郁讨厌的舌头在自己的牙齿上钻来钻去,不禁在他的舌头上轻咬一口便将自己的嘴唇收了回来。丁郁一脸的意犹未尽,嬉笑的看着姐姐道:“姐姐再来嘛!”顾盼明眸含情,白皙俏丽的脸庞飞起朵朵娇媚的红晕啐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别想了!”说完挣开他的手臂向门外走去。显然腿上的伤是全好了。

两人来到陈静家中时,他奶奶正坐在门外择菜,现在是十一点左右,农村午饭一般要一点才吃的因为一天三顿都是米饭,早南方面食只有应急才吃的。顾盼甜甜地叫了声奶奶,陈奶奶看到他们来非常高兴,这闺女长得楚楚动人,平时大方礼貌嘴巴又甜谁不喜欢?更何况自家的孙子顽劣之极老师家长的话全都当成耳边风,偏偏对这个姐姐却是言听计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大家都是明白的,丁家这闺女成绩又好,附近的人家都是以她为标榜来教育自己的小孩。顾盼问道:“奶奶,小静在家么?”陈奶奶连忙应道:“在里面看电视呢!你们进去吧。”接着又说“盼盼,就要上高中了吧?你要多教教静伢子,别老是一天到晚想着打牌,要把学习也搞上去,争取和郁伢子明年也考上一中!”顾盼听了乖巧的应了一声便和丁郁走到陈静的房间里去了,剩下老人还在一个人叨咕“多好的女娃子!可惜是丁家的!”这些话肯定是让顾盼他们听不到的。

丁郁他们走进陈静的房间时,陈静正躺在床哥演的赌王之王,从他连丁郁两人进来都没觉的情况和满脸的激动神色看来,这部片子给他的代入感非常强。丁郁一脸的郁闷,重重的咳了一声,把床上的陈静吓了一跳。继而激动地一个筋斗从床上翻了下来,大叫道:“芋仔,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了?”芋仔是陈静给丁郁起的外号,而丁郁则叫陈静为老鸡,老鸡这个外号据说是由鸡的某种器官的来的,其中涉及了大量的方言参数,我们用普通话也描述不出来。丁郁什么也不管一**坐在床上,上身重重的倒下去,嘴中说道:“老鸡,拜托!不要每次都看这个片子好不好?我都看了十几遍了!”

陈静听了不屑撇嘴道:“你懂什么?这个叫经典!我这是在练技术好不?”接着转头看着顾盼“对不对呀!姐姐!”

顾盼看着这对活宝心里直笑,这两个人平时形影不离,可是一见面就要斗一阵嘴,她可是从小看到大的。她听了陈静说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继续。

“技术?就你那菜鸟样,看这么多遍现在不还是赢不了我?”

“嘿嘿!你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不知道是谁有次把内裤都输了!”

丁郁听了微微脸红,谁叫那次手气太背呢?但是输人不输阵,他马上回应道:“也不知道谁上次输的要去女厕所呢?”7788xiaoshuo

顾盼越听越不对劲,这都是赌的什么呀!马上啐了两人一口道:“说什么呢?天天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两个活宝听了马上住嘴,脸上俱是讪讪的笑。

丁郁连忙转移话题道:“老鸡,最近有没有买新片子啊?”

“没有,上个星期本来要去赶集的,但是我家要卖粮食,我爷爷硬要我计数就没去了。现在没有新碟子,你这几天又不出来,我只好看老的咯,要不明天赶集我们一起去吧!姐姐就要上高中了,正好去买个新书包!”陈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