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亮走出演武场,叫下人把江四九抬回了她自己的寝房。

荀彧笑道:“奉孝何必明知故问?”

只是这份好感,却不是郭嘉想要的那种好感。

江四九接过酒坛,她本来不喜欢酒的味道,但为了知己死都可以,何况只是喝酒?她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

江四九的兴奋劲终于过去,看到马车上堆积如山的猎物,她拖着两条酸腿,喘着粗气问着还在弯弓搭箭、试图在天上射点什么下来的郭嘉:“郭先生,天都快黑了,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江四九坐在里头,感觉的确比坐在车厢里自在轻快多了。不用说,一会儿在路上,风景即将尽收眼底,她跃跃欲试:“那我们赶紧走吧?”

朝晖静静,秀水溶溶;

大风吹干了她的汗水,也吹走了她的惊惧。她甚至为自己刚才的惊惧感到十分可笑。

郭嘉拿出那片落叶,交到江四九手里:“今天你起来的时候,有没有现院子里落叶遍地、从菊已开?”

江四九半是兴奋半是紧张地和他对调了位置,坐到琴前。

郭嘉见她眼光上飘,知道她在说谎,,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她连这个问题也要说谎:“那么此人定是一名隐逸之士了?”

江四九回想起昨天头的磨难,不由得垮下双肩:“还是算了,给我梳一个最简单的吧,让客人久等也不太好。”

但那声音接着道:“江小姐?”

荀彧已经从那沾湿的大巾看出她是谁了,只是为她的行为十分不解,因此放下断弦,装作不认识她,冷冷问道:“阁下何人那?”

曹昂感动地抱紧她:“小九……”

荀彧见劝不动曹昂,也不再坚持,道:“如此贤弟打算什么时候前来提亲?”

她只好靠在马车壁上,适应了一下这马车的颠簸,虽说脑袋还常常胡思乱想,但没过多久,因为太过疲劳,她还是靠着马车睡着了。

若说以曹昂的脾气,做出这样的事原本不算稀奇,但是为了貂蝉这样心机重的女人,却实属有些奇怪。

但曹昂还是让马放慢了脚步:“很快就到颍川地界了,慢一点没有关系。我们下马走一会好吗?”

但她最终却坐在曹昂的马上,斩断不可回忆的过去,再一起奔向遥不可及的未来。

曹昂手中长枪,似有所感,蓦地一动,再化白影,但已不再只有数道,而是千道万道,随着他一声清斥,坐下黑马,也奋起双蹄,如标枪一般激射而出,冲入敌阵。

他原来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他宁肯她说恨他的。胸口连着脸上的伤口一起抽痛起来。着,他觉得自己的身心似乎都麻木了,耳朵里也嗡嗡作响。

但一个事出突然,一个早有打算,只见董卓的动作更快,又抓住了尚书杨瓒,仍把佩刀搁在他的颈上,悠悠然地看着吕布的画戟停在自己眉前五寸,又极为无奈地收了回去。

他的心中,忽然满盛了一腔柔情。当初他以为她终将会回去,才与她在梦中与她交|合,不仅是为了替她保住性命、延续青春,更是是想要对方记住自己。但想不到,她竟然真的可以永远留下来,这么一想,即便被天帝惩罚,那也是值得庆幸的事。

江四九疑心地道:“可是,你不是神仙吗?神仙怎么会受伤?”

董卓嗤道:“王司徒不似能干这等事的人。天子朝中,对他都颇为信任,他焉能如此曲意逢迎于我?再说我一旦登基,即便他是开国功臣,得到的权势还能大过如今么?他有什么理由拱我上位呢?”

董卓为她的容光所摄,有一阵回不过神来,过了一会儿才道:“怎么了?”

小蚕走后,江四九对张辽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说完,她一手攀住曲栏,望荷花池作势要跳。

但他一时又无法可想,只好提起画戟,怏怏而去。

江四九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只觉心跳得飞快,真想立刻就答应了他,但是她却斩钉截铁地摇头道:“不,你不能!”

江四九颤声道:“你、你!”

江四九心道:难道不是?但没敢说出口。

江四九道:“那你现在想杀我?”

惊呼是因为她原来走到了小蚕所说“大园子”门口处的台阶上,快要跌下去了才出来的,后面那个“呀”字则是被人按在了手心里。

“文远。”她的声音之中,尚带着切齿的意味。

虽有细细的皱纹,但那反像是内涵的一种证明。

临走之时,董卓忽觉那个身材颀长的婢女有些特别。因为他现,刚才的杀人事件当中,只有她毫无反应。既不像那几个婢女一般害怕得全身抖,也不像她家小姐那样惊怕到失态的地步,她甚至连眨动双眼的次数也没有变过,怪不得当初王允把她一起送来,以保证貂蝉的安全,看来的确是受过了专门的训练的。有她跟在貂蝉身边,董卓也觉放心多了。

江四九用袍袖掩住了整张脸,没有办法,不知为什么,完全哭不出来了,为怕吕布怀疑,只好先这样。

小蚕看了她的脸,确定她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无奈地道:“董卓老贼乃行伍出身,久惯战阵。习武之人,哪里不曾提防暗算?况且他出了名的劲大力沉,婢子恐怕小姐未曾出手,就已被他杀死!”

刚才他亲自拿刀杀她,就是“先威”。

王允佯惊道:“太师何出此言?王允膝下,并无此义女。”说着,又看了江四九两眼,江四九被他看的一个激灵,想起来自己应该上前行礼,但因为跟事先和左慈商定的剧本相差太远,她一时忘了该先跟谁行礼,正踌躇的时候,却听董卓道:

他依偎着她、爱抚着她。

毕竟她没有谈过恋爱,只有过不甚刻苦铭心的几场暗恋。恋到最后才现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地以为对方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一厢情愿地恋上,最后又一厢情愿的结束。

无可讳言的是,在他热情地撩动了她,又冷漠地推开了她之后,他却仍希望她能够留住自己。尽管他不会因她的挽留而留下,但他的心里却很希望她能这么做。

左慈方满意地点头,又掏出一只符纸鹤来:“拿好了。这次可千万记住,没有紧急之事,不要唤我。我明日再来。”

左慈叹气道:“我很想告诉你可以,可惜我们神仙是不能说谎的,所以我不能这么说。”

江四九看了看他变出来的东西:“就这个?这也算‘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