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话间,一个小兵跑来禀报,“三位大人,德王府的奉承太监刘德带着五万两银子前来犒军,请几位大人前去主持分!”

多年以来,百姓怕官兵躲过怕匪贼,对于官兵一向是正面翻白眼,背后直骂娘,如今百姓夹道欢迎,让士兵们无比的满足,胸中热血也更加激荡昂扬

“某希望葛把总能助我一臂之力。”说着宋友亮摊开地图,“清军一部~”

司乐的宫女头儿见德王不再问熊掌的事,又想蒙眬睡去,赶忙过来跪下,柔声问道:王爷,要奏乐的奴婢们退下么?”

宋友亮伸出三根手指,”三成!”

宋友亮和宋学朱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吹捧着,直看得周围人都没了脾气。学政邓谦在一边,干咳了几声:”咳~咳!二位宋大人,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进城再说吧!”这才由宋学朱引着宋友亮一起进了城。

另一个鬼差说:”本来这个是天机不可泄露,但是如今被你们知道了,这个劫数恐怕就有会生变数了!如果因为你们二人,使这个劫难得以化解的话,你们二人就是功德无量了。”

邓希诏眨了眨金鱼眼,摇了摇没有胡子的肥脑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咱家可听说吴总督酒量好得很,每次战前都要豪饮一番。怎么,是嫌咱家这里的酒不好么?”

崇祯十一年八月,海阳卫的第一所教堂——圣约翰教堂落成,汤玛士神父和伯格因神父为宋友亮举行洗礼

高额利润的驱使之下,多纳特决定铤而走险,第二天他就率领那维克号和两艘盖伦帆船驶向果阿

做好枪管之后,就该开始抛光内壁,早期的枪管常做成八棱型,铳体一头粗一头细,粗的做铳腹,细的做铳口。这时枪管还是粗胚,工匠得重新钻出铳镗,挫出准心。受当时的工艺限制,钢芯断面不是纯圆,且芯体不直,镗内也粗糙不平,需用钻头将铳镗钻大钻光。明清时代已有这类的钻床,用木做框架,圆形石盘做惯性轮,系上皮条后用人力拉动,使石盘带动钻头旋转。在明代,好的钻头与挫刀等须硬钢制做的工具都采用堕子钢,钢性并不很硬,所以制造鸟铳一半的时间都是在钻铳膛,刮膛铳。其时间可长达一个月。《纪效记载:”(鸟铳)原孔甚小,用钢钻钻之,一日钻寸许,至底为止,一月钻光为上。”当镗钻好后,再用四棱的钢条将镗内刮光刮净,这样铳管就做出来了。

司徒弓抱拳答道:”回千户大人,咱们锦衣卫平日操练的主要是窥探、暗杀、伪装、潜伏等!”司徒弓答道

吴孟明对宋友亮说道:”宋指挥,借一步说话。”

“好”军户们自然是扯开嗓子喊好

“你是说元凶会借民变时官府调集人手护卫衙门的机会,运粮出城?”王子林说道

“我倒是有兵,可是”宋友亮也是干着急,卫所军的指挥权归都指挥使司,违反调兵制度的话,也是大罪

“可王同知你看,北面的库房确实有粮食烧掉后的灰烬~~可从中间这间开始朝南面来,可有灰烬?”宋友亮手指一划

“没什么,就是随便瞎想知道我的粮食是怎么烧了的?“宋友亮随口道

“姓王的~~”宋友亮哐当一脚踹开雕花木门,”你个~~”宋友亮张嘴刚要骂,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王子林脸颊深陷,面带菜色,一手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面饼,一手端着一碗能数清米粒的稀粥正要往嘴里送

王子林说道:”宋千户何必谦虚,本官一路而来,何经之处,皆是灾荒连连,百姓流连失所,路经各军堡时,也是满目疮痍,冷清萧条。唯有海阳一地,粮米丰足,市井兴旺,这都是宋千户之功,何须推搪?”

在来的路上,王同知看到拖儿带女的难民络绎不绝地向海阳方向缓缓地走着,他们的脸上满是憧憬、甚至互相安慰,说只要到了海阳,就有活路了

方才建议去蚂蚱庙祭拜的老者也领着一大批人准备祭祀去了,只留下宋友亮和许二多、孙和鼎等人。刚才看到气氛紧张,一直没有敢开口说话的邢氏兄弟中的大哥邢家宝这时说道:”东家,其实不一定要咱们人动手,咱们城里还有别的东西能治蝗虫~~”

“那宋千户你还差多少钱~~可以由卫中先行拨付嘛~”宋国政摸着自己的小下巴

“你~你笑什么~?”赵连理也有些毛,刘巢的眼神太过瘆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之策啊~~”宋友亮说道

火枪手们依照早就演练熟悉的三列射击法开始齐射

“报寨主~~大批官兵从寨门口杀过来了~”一个盐丁急匆匆跑来,边跑边喊

“古兄知道哪里有这样的盐寨吗?”宋友亮也觉得有必要为自己多开几条财路

不过水手们一个个垂头丧气,水手长说道:”船长,我们的货物绝大部分都被海水浸泡霉了~”

“葡萄牙语?”宋友亮一挥手,”把还有气儿的抬回去,死了的就地掩埋~~”接着他又对许二多说道:”二多,传我命令,任何人不得动船上一物~”

台下的军士们一脸茫然,呆呆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北京城里的灾民和乞丐本来就多,两天来又从附近州县逃进来七八万人,没处收容,有很多人睡在街两旁的屋檐底下,为着害怕冻死,挤做一堆。他们在刺骨的寒风中颤抖着,呻yin着,抱怨着,叹息着。女人们小声地呼着老大爷,哀哀哭泣。孩子们在母亲的怀抱里缩做一团,哭着喊冷叫饿,一声声撕裂着大人的心。但当五城兵马司派出的巡逻兵丁走近时,他们就暂时忍耐着不敢吭声。现今每天都有上百的难民死亡,多的竟达到二三百人。虽然五城都设有粥厂放赈,但死亡率愈来愈高,特别是老年人和儿童死得最多。今夜刮东北风,冷得特别可怕,谁知道明天早晨又会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尸体被抬送到乱葬场中?

老妈子为宋友亮和古雨山上了两盏茶,这茶叶是前几天才从银川买来的,专门用来招待客人。古雨山轻啐一口,”龙井?还是雨前茶~”古雨山低声喃喃

“几石?是几斗吧?”古雨山笑道

“~~”飞天虎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是都没有成功,最终软绵绵地躺倒

“不错~”过天梯也帮腔道:”眼下这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三当家~有三当家的统揽全局,一定可以为大当家和二当家报仇~”双头马和顶天柱也是半天云**来的,二人只是冷眼看着沙里飞,不置可否

又是一声闷响,白色的圆形物体再次临空飞出

“吼~~”马贼愈加兴奋

宋友亮略加思索,说道:”这次他们死伤一二百人却没有得手,一定不会甘心,我料他们还会再来~~”

“不小了~~不小了~~”宋氏笑道:”都十八了,你表哥世勋,十八岁的时候都当爹了~”宋友亮的表哥赵世勋在济南府当差,常年不在家。说着宋氏便对赵连理说道:”官人,你人脉广,回头给友亮物色物色~~”

“小姐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现在已经是我和这位沈老板的事情了~~”

沈履素哈哈一笑,说道:”以前咱们沈家太老爷大寿,也有不少混吃混喝的,我有办法对付~”说着沈履素让人弄来一大桶朱漆,把朱漆暗中涂在碗底,只要你端过碗,手上就一定会占到红色的朱漆。当时的人可没有饭前便后洗手的习惯,粗野军汉和乡民更是如此。所以,你吃过一番之后下次再来,站岗的兵丁见了就会把你拦下

“呃~~瞧我这记性~”左安明自嘲道:”那工资多半是为了开荒所需农具之事来的吧?”

宋友亮也不拦他,等他起身,宋友亮才说道:”刘大叔,我有个事情要和你商量~~”,边将雇佣流民一事和刘满仓说了

宋家的家丁赶紧抽出刀,将范顺宝团团围住

“爹,能让我见见这两个师傅吗?”宋友亮说道

“年景好亩能有一石,年景不好就五六斗吧~~”宋李氏拗不过儿子

“佛郎机不要停,抬枪准备~!”

“开火!”

呯~呯

壁垒上冒出大股硝烟,弥漫的烟雾中,又是一大群清兵惨叫着倒下,加上马匹的受惊嘶叫,战场上一片混乱。这种抬枪明军唤作九头鸟,全体用精铁打造,长达3米,重达24斤,带有一个三角支架和旋转装置。这种抬枪威力大,连此时的木制战车都无法抵挡。若被它打中躯干,必开一个大大的血窟窿。如果击中四肢,手脚必应声而断

清兵冲得更近了,“虎蹲炮开火”

轰轰~十来门虎蹲炮同一时间一起齐鸣,巨响火光声中,呛人的火药味四传,虎蹲炮打出的无数铅丸,如大扫把一样,掠过战场,又是将一大片清兵打成了筛子,不论人马都是血肉横飞地扫倒在地。

“啊!”

“呀!”

啪啪啪啪!

侥幸躲过大炮、抬枪招呼的清兵有迎面撞上了明军的火枪齐射。按照清军以往的经验,明军的火铳、箭矢在远距离对身穿棉甲的清军杀伤力有限。且明军的火器一次齐射之后,清兵已经冲到了面前。所以清兵只需以百米赛跑冲到明军近前,那就意味着已经赢了一半,接下来就是杀多少人的区别了。

可这次明军的火器运用与以往不同,一起射之后连绵不绝。而且威力巨大,就算穿着精制棉甲,被火器击中之后不死也没了半条命。只一眨眼的功夫,先头部队三百巴喇牙兵已经死伤过半,安巴灵武看着自己麾下的精兵被明军火器打得血肉横飞,惨叫连连,他不由心疼地握紧了拳头。还没摸到对手的城墙边,自己己是损失了近百个勇士,这些都是镶红旗的精锐巴喇牙啊,今天都没有意义地消耗在这里。

终于,还是有百余巴喇牙爬上了堡垒的城墙,壁垒上手持冷兵器的杀手队肉搏战士们,或是手持钩镰推拒战梯。或是向城下不断投掷滚木擂石。或是斩断抛上来的铁索,好不容易爬上壁垒的巴喇牙又是摔死摔伤不少,少数爬进壁垒的巴喇牙还没站稳,便会有十几把刀剑一起涌上来将他砍翻在地

壁垒上下一片喊杀声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