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中那五兄弟可就不一样了,听到鼠爸爸大叫,五兄弟欢呼着冲出鼠窝,下一刻莫名其妙的都俯身拜在老范面前,一家八口全部莫名其妙。

靠着这把锋利的大剑,老范轻而易举的在小丫头的衣柜中找到了合适的布料和一卷针线,当即做起了裁缝,这才有了如今鼠爸爸鼠妈妈背上的集装布袋,老范的裁缝手艺不咋的,不过那集装布袋的做工也足够资格做山谷鼠家的传家之宝了。

这种野猪么,可是万兽山庄精心挑选出来的。用这种野猪去寻药,倒也挺有效率,只不过每每寻获,这种猪都会直奔而去,拉都拉不住,等人到了灵药边,已经被这肥猪啃得面目全非了,就算怎么喂饱这猪,看到灵药都是照吃不误,带上兽嚼子这猪是张不开嘴了,可这猪脾气也不小,直接不出门了。

又过了些日子,何其水杏仁蜜这时已经是小有成就,有一日,何其山忽然来到,来了就要酒喝,喝的烂醉之时无意识的谈起当初在云溪山之时,附近有个地方叫柳桥,桥边有户小茶棚,那个每天在那里卖凉茶的姑娘叫柳青青。

这次背后有逐日道观这尽人皆知的天下名观做大老板,万兽山庄也声势浩大的展开了行动。那张贴出去的告天下贴,择徒条件是异常苛刻。

赶巧不巧,老二正赶上那恶蜥偷酒,两大馆主奋起直追,将观里几十平米院落夷为平地,飞起的大物件更是砸中了周围不少建筑,观中乱做一团。

老范使劲的晃晃脑袋,挥去了脑海中那偷喝灯油的老鼠的身影,跟在鼠妈妈后面,一家三口静悄悄的潜进了这农庄的院子,在鼠妈妈顶鼠爸爸拽的情况下,翻过门槛顺利地溜进了谷仓,看着面前油罐车大小的装满谷物的袋子,老范有种小偷初次得手后的那种带着侥幸和满足的喜悦。

老范尾巴火烧火燎的痛,趴在地上,尾巴笔直的竖起来,上面根根毛发俱都乍起,格外的毛绒锃亮,除了末端没带着那一个小弯钩,这尾巴其实和南坡那家松鼠的尾巴差不了多少了。

“昨日就带你们来这里告诫一番就好了啊!”鼠爸爸在腐尸附近对五兄弟叮嘱完,长叹了一口气,五兄弟想起老范那泛黑的小脸,都是心惊肉跳。

鼠妈妈将老范放在水洼边,看到老范已经不能动了,赶忙将老范面朝上,撑开他的嘴,在水洼里猛吸一口水,吐在老范嘴里,老范呛得竟然还有力气咳嗽,不过如此一来,大部分水还是直接灌进了老范的胃中。

鼠爸爸指着大家面前的一小洼水,对大家说道:“这是顶上倒挂着的钟乳石滴下来的水,平时喝不得,但假如自己觉得胃里异常燥热,或者不小心吃了坏过了头的食物,就来这里喝几口水,应该就能好起来。”又指着附近潮湿的石壁说道:“这石壁上附着一层青苔,如果受伤了,伤口不太大的话,可以来这里刮些青苔糊在伤口上,可以止血,还能治疗伤口。”

老范抱着树皮退后了两步,朝上看去,真是不看不知道自己身材小啊,眼下老范看这树,和当年在省城看摩天大楼,几乎是一个感觉了,唯一不同的是,那钢筋水泥浇筑起来的庞然大物,充斥着钱的味道,而眼前这参天古树,却是饱含着无尽的生机。

这头年轻的白头鹰第一次被人称为鹰王,心里那个美哦,早就忘记了这一个月以来天天虎视眈眈,可就是没逮着一只老鼠的那种沮丧。兴致勃勃的高昂着头:“想和我谈条件,哼哼!你们也能和我谈条件?你们有这个资格么!”

这样一来,五兄弟再也不会连老范拿走的那份也抢了,大家都会盯着老范拿剩下的那一小堆,自己拼命的胡吃海塞,然后一拥而上,场面倒也蛮壮观的。

鼠妈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训了鼠爸爸几声,大概意思就是:最开始家庭教育的时候,怀里这五个小家伙都睁眼懂事了,老范那会儿还没睁眼呢,天天昏睡,他不知道洞外去不得。鼠爸爸这才想起来,叹口气,恋恋不舍的松开了老范的尾巴,拽了这么久,老范的尾巴上的毛竟然没掉几根,这下连鼠妈妈也有点吃惊了,看看老范,老范四脚朝天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虽然看起来奄奄一息,不过那几个小爪子还在浑身上下摸着,看起来倒也没怎么伤着。

鼠妈妈瞧瞧鼠爸爸看老范的眼神,立刻看出来鼠爸爸的心思,嘴里严厉的呵斥着,绝对不允许鼠爸爸将小儿子丢掉,鼠爸爸赶忙答应,去斜坡下将老范叼上来,放在鼠妈妈怀里,鼠妈妈低头摸了摸,找了个还有点奶水的,对着老范的嘴,将剩下不多的奶汁挤进老范大张的嘴里,看到老范下意识的砸吧着,才又回头继续啃苞米。

老范俩手哆嗦着摸着玉牌:“能成仙啊”想了想,愕然抬头看着魔王问道:“能成仙的好东西,你怎么自己不去呢?还想和我换?”

这样的舒心日子没过几天,老范自己却也驾鹤西游了,这倒是老范万万没料到的事!

人家鹰王只是想上来调戏一番,最好吓得这黄口小儿号啕大哭,然后自己就可以拎着他去鼠窝,作为谈判筹码敲定新的合约了。去年只是有个意向,今年当然得敲定细节了,这时机么,捉住这小子就是最好时机。

可眼下别说动手了,见到这小子竟然立即下拜,在那小身子骨传出来的威压之下,自己竟然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还好这小子飞奔而去,等得这威压消散了,鹰王立刻腾身而起,以平生最快速度,飞窜回巢,窝在巢中,兀自全身颤抖,至于这其中原因,哪里是他能想得到的。

老范终于跑进了篱笆,回头从篱笆缝看去,早已没了鹰王的踪影,回过头来,惊魂稍安,看到这酒庄巨大的院墙,另一层恐惧又冒上心头。

清清在屋中也有所感应,吃惊的出了屋子,来到这院中,就看见老范那小小鼠头自院门口探了出来向院中张望,看见自己,立刻缩了回去,良久,又探出来,两只鼠目充满了恐惧,低着头,顺着墙角,三步一顿的慢慢挪到自己身前几米外,缩在那里只是胆怯的看着自己。

清清整个冬天噩梦连连,足不出户,只要想到自己竟然驯化了一只耗子做终身灵兽奴仆,就觉得一世英名付诸流水,再也没脸去见熟人了,羞愧恼怒怨恨之余,对那梁上君子的杀心与日俱增。

何其水心痛女儿,偷偷去问那何其山大儿子何玉砚,怎样能摆脱这层禁锢,是否杀了这孽畜就能平安无事,那何玉砚震惊之下,叮嘱何其水绝对不能这么办,这才订立誓约,正是相互影响最深的时候,如果一方遭了大难,难免不会殃及另一方,元气大伤之下,折损阳寿都很有可能的。

看着何玉砚为自己的黑鬃野猪定做的护身皮甲,何其水叹息着回家,将这层顾虑告知清清,清清哪里顾得这许多,心中只是杀机四伏,偏偏又没出手机会。

那何玉砚当然不会有心去散布这小道消息,自家两个弟弟也是打小就将清清放在心中亲娘之上,自然也不会没事乱说,可清清姑娘得了个老鼠做灵兽仆从的消息,还是在几个月后不知不觉的露了出去,等到有个多事的丫头借机前来“安慰”清清姑娘时,清清想死的心都有了。

足不出户,闭门谢客。清清姑娘性情大变,何其山何其水俩兄弟也将那马元每日里咒个几十遍。

眼下这早在心中梦中宰杀过千遍的小畜生蹲在自己面前,似乎无力挣扎,却又硬着头皮挪上前来的弱小模样,倒叫清清有点无从下手了。咪着眼斜视着这个棕黄小东西,清清心中几百条杀戮计策涌了出来,都是心中默默实行数次的,眼下一件一件任由清清姑娘挑选,当然得挑半天了。

这一人一鼠,悄立在院中,两边都是心思电转,却都不知从何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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