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毫不掩饰自己爱财,但有极分寸;表面随意,实有主见。

青歌皱眉:“这钏儿最近是有点古怪,前些日子七爷来的时候她拼命往近前凑,这几日不当值的时候又不见个人影,小姐可要小心些。”

燕家大奶奶/头七这天,燕府内一片白茫茫。因是燕家嫡长熄,燕夫人又命一切皆要大气些,故灵堂布置的十分讲究。

现说的大奶奶正是与燕瑾一母同胞的大哥燕朗正妻孙秀芳。对这孙氏青歌只说是已逝大儒孙芒的孙女,颇有才情,自嫁到燕家以来,与燕朗也甚是恩爱,生有一个女儿。

——综上所述,楚宁的结论就是——燕家小七是一个心里有着别人的性冷淡的gay。

罗衣一走,楚宁狠喝了几口水。青歌回来笑道:“小姐好耐性,竟将我和刘妈妈都骗了过去。现下身子可是大好了?”

丫头甲幽幽吁了口气:“哎,本以为姨娘熬过了那关便要大好了,可看如今这样子...怕是没等到七爷回来就...”

屋内的人听此话都是心中一沉,这燕瑾是燕家嫡子,燕夫人的小儿子,燕夫人打小便偏疼些。可如今这位少爷虽已有四房妻妾,孩子却还是头一个,自都担心这位爷心疼。

青歌灌完了第一碗又去舀了第二碗,桃儿忙哭求:“姨娘饶命,姨娘饶命。桃儿知错了,求姨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也是不得已。”

楚宁这才开口:“桃儿,我带你们几个不薄。平素里你们嘴碎些、偷懒些,我都不与你们计较,怎么这倒由着你们暗害了?”

“奴婢不是有心的…”

楚宁拉着脸:“叶姨娘给了你什么好处?”

桃儿抽泣:

“叶姨娘先找过奴婢,可奴婢没答应,虽说奴婢跟随姨娘时间不长,可也不是个为了几两钱财就背主暗害的人。奴婢今年十八了,再过两年就可以出府嫁人,可前些天家里来信儿,说说与奴婢自小定亲的大强哥惹了事叫官府给拿了,家里急需银子打点,奴婢这才。”

桃儿说完就磕起头来:“求姨娘看在桃儿也是有苦衷的份上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伺候好姨娘。”

楚宁声音淡漠:

“你家里出了这事儿,怎的没来和我说?你焉知我就不会帮衬你一二?桃儿,这天底下不论主子奴婢又有谁是没有几分苦衷的?难道就因为你事有为难就要拉我做垫背的吗!

你刚刚死活不肯喝这汤,想来也是知道他的效用的,那我问你,我一个无依无靠的姨娘,现在又被你们害得怀不了孩子,我的苦又找谁诉去?”

桃儿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刘妈妈也冷汗涔涔。

有一件事楚宁略微好奇:“钏儿熬汤那天偷跑出去想必是你动的手脚,桂枝儿熬得时候正赶上七爷在你没敢下手,那阿黛那日你是用的什么法子?”

桃儿怯怯的看了楚宁一眼:“阿黛见奴婢这几日总是偷偷的哭,便问奴婢是不是有什么为难。奴婢就把大强哥的事说与了她,求、求她让奴婢取几只底下的“虫”换点银子救急。”

——哦,阿黛倒是这么好说话的?

楚宁看了刘婆子一眼,刘婆子羞愧得满脸通红。

楚宁闭眼想了一会儿,蓦地起身对青歌吩咐:“把汤带去给七奶奶尝一下。”

青歌犹豫:“这么晚了,估计七爷也在。”

楚宁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只模糊的说:“就是他在才好。”

芳华阁

沈芳菲刚沐浴完宽了衣。前几日燕瑾回来的都很晚,说怕扰了她径自睡在了书房。今儿个燕瑾回来的早些,于是她迅收拾妥当,等着丈夫过来。果然过了会儿就有丫头进来禀:“七爷来了”。

沈芳菲面上含羞的迎出来,燕瑾进屋茶还没喝一口,罗衣又急急来报:“楚姨娘来了,说有要事求见奶奶。”沈芳菲有些生气,当着燕瑾的面却也只好笑道:“楚妹妹这么晚来定是有重要的事,夫君先歇歇,我去看一看。”

燕瑾却随即说:“我和你一同去。”

二人来到前屋时,就看到楚宁怀抱着一罐汤,一脸委屈的跪在地上。

“这是?”沈芳菲面带疑惑。

楚宁声音哽咽:“妾身有一事求姐姐和七爷做主。”说着将一窝仙草鸭汤举到沈芳菲面前。

“这话怎么说?”沈芳菲看了眼燕瑾继续问。

“姐姐让人尝尝这汤的味道便知。”

沈芳菲招手,罗衣取了银针和瓷勺来,先用银针试了,才舀了少许来尝。

“怎么回事?”

“回奶奶话”罗衣秀眉微蹙“这汤味道有些涩涩的。

沈芳菲是见惯了好东西的,一听到是涩的便知不对了。

“不是毒,是什么?”一边的燕瑾突然问。

楚宁只低着头啪啪的掉眼泪,泪珠打在地上晕出一片又一片的水痕。

燕瑾眸光一厉:“都不知吗?”

罗衣看了沈芳菲一眼,才低声回话:“奴婢尝这汤的涩味儿倒像以前一个游医提过的,却不知对不对。”

沈芳菲:“你说。”

罗衣沉吟了一下才说:那游医说这仙草虽是极好的,但用的时候切记要虫草一体。若是单取了草来熬,味便是涩极的。此者则、则...”

“说”。“则轻者滑胎,重者不孕。”

罗衣说完楚宁已泣不成声。

——青歌给她抹得这什么,好呛眼睛。

沈芳菲亲自上前将楚宁扶起来,道:“妹妹慢慢说,倒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