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狐师弟,这果子是你从何处寻来的,为何果肉吃起来不似别的果子一般水嫩?”见着王爸慢动作的开了个递给怀中的小白狐,多宝也自己伸手拿过来一个,学着打开指着果肉问道王爸。

一头乌黑的青丝,被用一根碧玉丝带松松扎起,将那张随着修为加深,而越显年轻的面容完全露了出来,一双细长的眼睛,不悦的瞪人都好似含情娇嗔,见着越肖似原本模样的王爸,王瑶呆呆的看着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青色虚影好似吃惊有人在,身影顿了顿,不见嘴巴怎么动,就听见一道少年清脆干净的声音出,回道:“大哥这么晚,你怎么还在我洞府中,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寻我?”

王爸一手抱着王瑶,躬身行那道家之礼,面上不见丝毫怯色,道:“小狐见过圣人。”王瑶虽被其父抱在怀中,可也之礼的前爪相抱,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着施礼。

这鸿钧合天道前,也未有敢在他面前耍心眼的,乍一见到还颇为新鲜,不说那个假装胆怯小丫头,低下头的眼中不时有算计的精光闪过。而那做爹的就更是难缠,说出来的话滴雨不漏,拒绝的话也说的很是好听。

王爸见话说了半天,也不见女儿回话,低头一看就见其双眼无神,眉头轻蹙该是有心烦之事,刚想开口问她思量何事,就听挂帐之外狐老扬声说道:“狐王,老狐有要事请禀。”

而那青芒离去后,毫不知情的王瑶,在心中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了死物的玉牛一眼,稍稍静下些心来的王瑶,再次闭上眼睛放空思绪,专心生涩的运行起玉清心法。

“玉儿!可就是如此,我也不一定就是那玉面小三啊,再说它可是有个万岁狐王的爹爹,你此身虽活了近四千年,但无论如何在下一大劫之时,却也不足万岁之数,都是这玉牛让我们乱了心神,我这就出去将它扔了。”王瑶心中虽已有明悟,知晓它这白狐可能就是后来封神的炮灰狐狸精,可想起其父为万岁狐王,王爸虽如今也是狐王,但却并未活过万岁,如此却是对不上。

狐老见玉儿如此有灵气,心中赞叹不愧为世间仅存的天狐之一,还是天狐族与九尾狐相合而生,这份天资恐怕狐妖娘娘也不及三分。只是她虽已启智,却并不能全心修炼,见她这般偷摸的样子,哪里不知她又想偷懒出外玩耍。

九尾天狐看着面前青狐,听他这番话说完,心中微微一颤,如此之人怪不得妹妹喜欢,只是她身处杀劫,就算有一丝动心又能如何,她能在还未化形之时,就在巫妖大劫父母身死之时,护着妹妹直至今日,其心智坚定让人赞叹。

而她审视别人时,别人也对着她打量不停,敢如此的当然就是还是狐身,窝在王爸怀里的王瑶了,要说后世什么美女整不出来,就是白皙水嫩的肌肤,也可以用许多的外力去修整,但修整出来的美人,总是少了几分真实,可眼前这个身穿水色衣裳的女子,王瑶在看她的第一眼时,心都有一瞬的窒息,微张着狐嘴帮助呼吸。

知晓自己尚且口不能言,王瑶只得用两只小爪子,扒拉开王爸胳膊的衣袖,看着那纤细白皙的玉臂,心中感叹不愧是狐狸精变化,就是连男子都有如此令人嫉妒的冰肌玉肤,世人只说母狐狸精惑人,却也只能惑那凡间男子,若是男狐狸精出山,却不只是能迷惑住凡间女子倾心,就这不输女子的体貌,男子却也鲜少能逃得出这美人关。

“瑶儿,你盯着这玉牛看什么?”这三日事情实在太多,王爸早就把因着这玉,差点被人误会名声不保的事情给忘了。

还未听见王爸说话,就闻到那股子香甜的甜粥香味的王瑶,哪里还顾得上管什么玉牛,只长着最蹲坐在床上,一副嗷嗷待哺的模样,只等王爸喂她吃饱再说其它。

不过这粥还未喝完,王爸也想起那件囧事,只是并未往深了想,这玉牛他本就猜测和奎牛有关,见着有些警示的反应也不为过,不等王瑶絮叨猜测是什么宝物,王爸就将粥喂完后,拿过床头的锦帕,给女儿边擦嘴边说道:“看来这玉牛果然与通天教主的奎牛有关,不然也不会早没有反应,晚没有反应的,只到了见着奎牛后,竟出与奎牛施法出的灵气相同颜色的青光。”

王瑶听了爹爹这话,歪着脑袋用爪子将那玉牛拨弄了一会儿,想想确实也有可能,只是若真是这样,他们可就少了个宝贝了,有些不情愿的对着王爸呲呲牙,就把玉牛推到一边,钻进被子里就闭眼装作睡着了。

王爸看着女儿这样,在心里叹了口气,笑着从一旁的杂物木箱内,又重新找了条红绳,将那玉牛重新系好,哄了王瑶几声,给她重又带到了脖子上,不要说王爸迷信,谁忽然间传到了这神话世界中,也不会睁眼说瞎话的说不信命,既然这玉牛与女儿有益处,就算知道它可能与奎牛有关,也不愿将其送还。

在一旁静静等着女儿睡着,王爸才自床边站起身来,走到外间舒展了下身子,脑中纷乱的思绪,让他不能安然成眠,却又不愿多想无用的,就走到山洞外面,在洞门口使了个静音的小法术,就去林间砍树想着盖个能遮雨的木屋,再造个跟下过乡的父亲学的土灶,如此烧水做吃食也能方便些。

王瑶一大清早起床,就见着床上只有她睡着的一角是动过的,奇怪的喊了几声,却不见王爸出现,这几日被吓的有些狠了的她,心下却是慌乱起来,跳下玉床就向着洞外跑了出去。

“哇,爹爹,这,这是你一晚上就造好的?”王瑶看着眼前靠着山洞外壁建成的木屋,虽略显简陋了些,但也看得出见得很用心,不说半开的屋门,向阳的一旁还开了个窗户,屋顶也用不知多少年,有它身形粗细的翠竹,通开做了个简单的烟囱,看着那炊烟袅袅,不时飘进鼻子里的熟悉饭香,从穿越到如今才有了些许的家的感觉。

在木屋里面的王爸,在听到外面女儿的吱吱声,将手上盛好的青椒炒肉放到一边,先没理会女儿在外的呼声,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山洞里有个木桌,你先帮着拿出来摆在外面,我再炒上三个菜,等锅里的米饭熟了,咱们就开饭。”

那人听见王爸的话,老实的闷声应道,就推开木门走了出去。

而在外面围着木屋大呼小叫的王瑶,听见新木门不曾润油的咯吱声,蹦跳的迈着四条腿跑了过来,正要往出来的那人身上跳,就在看到那人的大牛头时,忙伸爪扣住地面,忘了她还未炼化横骨,不懂得说人话,一脸吃惊的吱吱问道:“奎牛,你咱们在这儿?”

话一说出口,王瑶就懊恼的抬爪拍了拍头,忘了自己说不了人话,竟傻傻对头牛说起狐话来不是错别字。

不过不等她绕开人进去问王爸,就听那奎牛声音带着些磁性的沉声说道:“我的洞府就在此地向西的岛边,那里后山有一片树林,昨晚我在林间修行时,见着青狐去哪儿砍树,出来问他知道是要建房,想着我也无事,就来帮了把手。”

听着奎牛老实的回答,王瑶收回伸出的前脚,歪着头又对他试探的吱吱说道:“我说话你竟然听得懂,你这出来是要走?”

奎牛想起小白狐还年幼,该是不知他们兽类,虽说每种兽类所说话语不同,但也都是大同小异,似是凡人各地说话略有差别一样,况且它们妖类除了听音外,也多是靠着嘴中出的震波分辨话中意思,所以并没有什么难懂的。

老实的点点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小家伙回道:“我不走,是你爹爹让我进去洞里,把一个木桌抬出来,说是朝食在外面吃。”

奎牛把话说完,等了片刻见着小白狐似是没有问题,听见又炒出一个菜来的青狐问他为何还在,就忙快步进洞中。

王瑶见着奎牛进去他们父女的住处,那么自在的模样,眉头皱的死紧,忙跑进厨房里,对着正在拿不知哪里来的肉炒香菇的王爸,着急的问道:“爹,那奎牛是怎么回事,你不会忘了日后因他我或是还有一死劫吧?”

听见王瑶不淡定的对他喊的话,王爸拿着木铲翻炒香菇的手顿了顿,复又转头挑眉轻笑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将他留了下来的。”

“为什么?”王瑶不懂的摇摇头,问道。

王爸将灶里的木柴取出来些,用文火让香菇收汁,拿起一旁的布巾擦擦手,才蹲下身子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见其不舒服的打了个喷嚏,才笑着小声说道:“小笨蛋,你想想我现今是什么身份,我虽说未被通天教主收入山门,但也算是内定的截教亲传弟子,那奎牛按着亲传记名的区别,还要叫我一声师兄的,如此你就成了他的晚辈,想通天教主是何性子,怎么也不会教导处不遵伦常之人。现今无事多亲近一些,日后我就算没能一直护着你,他看在如今交好的情分上,也不会对你生出霸占龌龊的心思,却还是会护着你。且就是咱们用不上他庇护,但他总算在那一劫中,也算得上全身而退,不能说他没有利害之处,实在犯不上因着未生之事,就与他生了间隙,恐日后生出不好的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