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赌石?”木小蝶偏头看了看严格,他果然明白。

今天恰逢是人潮拥挤的赶集日,5日一聚,如果是昨天来的话还真没这么多人,所以挤挤攘攘中,严格自然牵起了木小蝶的手,木小蝶挣扎了一下,反而被严格握的更紧,所以也就不再挣扎。顺着严格向前走着。

木小蝶自然被这细微的声音弄醒,本就不敢睡死的她自然一睁眼便看到了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严格。

刘子仁却在一旁劝慰,行医者,本来就要有大胆创新的精神,而且在他眼中,这丫头精的跟猴似的,就算把她仍到非洲,她也能活的好好的。所以他并没有觉得这事有多严重,只是一直对自己孙女没有真正了解的木家两老,依旧担心不已罢了,但是听了刘子仁的话,还是稍稍的松了口气,不过他们也不会责怪是自己孙女的不懂事,只会怪是自己儿子从没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木小蝶给自己的爷爷奶奶买了一身唐装,每个人都不忘带礼物,一路上刘彩儿都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外乎问木小蝶学医苦不苦,累不累,以后她考大学准备学什么之内的,对于这样的少男少女心思,木小蝶现在是拿捏的非常准确刘彩儿和袁梅的性子很相似,木小蝶热情的邀请刘彩儿到三合县玩,并准备把袁梅介绍给她认识,两人也因此结成了很好的友谊。

做着一位绅士该做的一切,李沧海将他的优雅挥到了极致,不仅侃侃而谈,博古论今的攀谈,又能生活搭灶可以说文武全才一般的存在,或许除了知情的木小蝶,很难有不被他打动的,就连一直以来不甚看好的袁梅,都凑了上去和他们谈笑一起。

“哎呀,我说你别急啊,听我慢慢道来。”

欢歌笑语,哀鸿片野,用这两个词来形容这次的家长会太适合不过了,有人欢喜有人愁,自然木小蝶得到的赞扬也是最多的,魏月只读到初中后就读了中专,在映像里给魏月开家长会从来都是被老师留下挨训的,而这第一次被这么多人赞扬,被这么多家长羡慕这是第一次。

两天的假期,木小蝶将时间排的很满,除了午睡,早上到茶馆帮忙,背穴位,背书,做作业,过的枯燥而又充实。

老王自然被肯“牺牲”的木小蝶惊到了,又想了想木小蝶的成绩,很爽快的便同意了。肖梅和李沧海更是错愕不已,主动换位置,肖梅的眼中自然浮出“算你识相”的眼神,而李沧海则是有些懊恼,这女孩不是很迷恋自己么?现在这么好亲近自己的机会,怎么就主动让人了?

木小蝶的记忆有些模糊,十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学校还是记忆中的样子,高二十一班,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三三两两进入学校的同学,木小蝶抬起已经站立的有些僵硬的脚步,早自习铃声已经响起了,顺了顺自己的气息,镇定又镇定的步入了教室。

新郎新娘敬酒,众人都笑着对着新娘打哈哈,说,你们家两个小姑娘胃口可真好。不错,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错。弄得魏月尴尬不已。这也被后来作为一个笑话反复被拿出来说。

她才现,他们是那么的高兴,平时舍不得给木小蝶买零食的奶奶,破天荒的买了很多木小蝶想吃但是又贵的离谱的喜之郎果冻,那时这对于木小蝶来说是高档零食,是偶尔打牙祭的东西,但是现在,奶奶却买了一大口袋,紧着木小蝶慢慢吃。木小蝶心中的愧疚感又一次沾满了心头。

大姑二姑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木奶奶也是被气的厉害,但是他们更怕木小蝶会将蒋晓婉说的话放在心上,木小蝶心思细腻,敏感多疑,很多时候他们宁愿为了木小蝶不去搭理蒋晓婉,只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当着孩子的面如此挑拨离间,他们的担心,他们的愤怒,全部落在了木小蝶的眼中,蒋晓婉,你真当我是傻子把我当枪使么?

严格的眼神很清明,不含杂质,木小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打工?这么瘦小的身体有人愿意请么?

严格不敢说话,他怕打扰到少女,静静的看着少女打扫房间,打开窗户,然后给自己热饭,做好一切后便淡淡的嘱咐,最后离开,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将自己捡回来吧,严格紧缩着眉头,陷入深深的思绪。

伤口实在是太过狰狞,木小蝶想了想,还是不敢贸然动他,看着这个少年,想来也忍受了很久,所以现在再坚持一下也不是不可能的。

洗白白后的木小蝶,坐在河边的大翡翠石头上,那么通透碧绿的翡翠如果拿出去肯定是无价之宝,更不用说周边那些五彩的翡翠石子,更是如同鹅卵石般的随意撒落,木小蝶不知道这个空间的主人是谁,也不知道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和自己一起回来,但是醒来后的木小蝶,除了原先手指上戴着的木奶奶给的金戒子不翼而飞以外,一切都没变化,不过原先戴戒指的地方倒是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痕,远看就好像手指缠了一圈红绳一般。

木爷爷为人很是和善,不爱脾气,爱帮助人,退休后还是居委会的主任,邻里邻外有事木爷爷总是第一个帮忙的,虽然年龄大了,但是却很是受这一带人的喜爱,到后来爷爷去世后前来吊唁的人都挤满了殡仪馆的最大会厅。就是这样一个好人,却被木小蝶活活气死了,木小蝶啊木小蝶,你还能这般禽兽不?

是的,回来了,木小蝶在两天前的那场中暑后醒来,便又回到了这里,回到了一切悲剧生的那年高二寒假,那年木小蝶16岁。

木小蝶的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狠狠的流下,严格已经没有了呼吸,木小蝶不死心的将他仍在了灵泉池中,伤口愈合的很快,但是依然没有脉搏,木小蝶拼命的给他灌灵泉水,但怎么也流不进去,以嘴度之,不知道喂了他多少,木小蝶跳进池水中,摇晃着,摇晃着,“你醒来,你醒来啊,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你醒来啊。”木小蝶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两眼红肿不堪,直到一声轻微的咳嗽响起,严格总算微微的睁开了双眼。

“别哭。”仅仅两个字,或许太过疲累,再次晕了过去。

木小蝶失而复得般的喜极而泣,还好,他还活着,他还活着。怀中的人,呼吸平缓,脉搏正常,木小蝶才放开了他,平躺在池水边,木小蝶生火,熬药,针灸,三天后,严格身上的伤恢复了□成,子弹也被自己取了出来,木小蝶才小心翼翼的带着他出了空间。

离那场入室抢劫已经过了三天了,那以后生了什么事情没人知道,木小蝶在另一家大型正规的宾馆开房,一个人,进房间后才带出了严格。

木小蝶这三天没有说话,除了给爷爷奶奶报平安打了电话,便不再说一句话,只是陪在严格的身边,换药,熬药,喂水。累了就在一旁小契一忽儿,饿了就吃水果,即使空间中的好的物品在神奇,心里憔悴的她,还是生生的瘦了一大圈。

她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少年为了让自己跑掉宁愿不要性命,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当枪声响起的那一刻一直阻挡着她心中的拿堵铁墙还是轰然倒塌,一个男人可以为了你不要性命,这么深刻而又浓烈的爱意,你不可能再将它视若无睹,所以,木小蝶想要放肆想要自私一次,即使自己满身污垢,即使自己曾狼狈不堪,她依然渴望能再有一次,再有一次爱与被爱的机会。

严格醒来后,抬手抚摸在一旁熟睡的木小蝶脸颊,轻轻的摸索着,木小蝶还未看到严格,泪水便先流了出来,双手抓住附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掌,宽大而厚实,炙热的温度,总算让木小蝶的心活了过来。

“你瘦了。”严格醒来后的第一句话,木小蝶深深的抱住了他。

“为什么要为我挡子弹,为什么要为我挡子弹。”木小蝶重复的说着这句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何德何能这样的男子要为自己挡掉子弹。为自己不要命的付出。

“傻瓜,我说过,我的命是你的,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本就好了大半的他,慢慢抬起了埋在自己胸前的头,眼神炙热的看着她,像是一团火一般,想要把她融化掉,直到唇上温润的触感,直到木小蝶的呼吸有些急促,她才傻愣的张开了唇齿,主动而又青涩的与他唇与唇的纠缠,没有期望得到回报的他,被这样的惊喜弄的措手不及。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停止了纠缠。

木小蝶再蠢也明白此时此刻,那般小鹿乱撞是因为什么,自己冲出那层屏障又是为了什么,再以为他已经离开自己时,那片无助和压抑又是为了什么。她喜欢他,无法逃避,不能逃避。

“傻瓜,别哭了。没事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让你掉眼泪,绝对不会。不会有人能欺负你,我誓。”严格的心中,为心爱的女孩心疼,也为自己的无能感到无力,自己还需要强大,真正的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