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贵也算是一个好脾气的了,一个女人在面前大吼大叫也没有怎么生气,乖乖的就拉着芬芳说了一些甜言蜜语,彩霞的气也才算是消了。再加上芬芳也在里面解释,彩霞饭也没吃,坐了一会儿就说有事要走了。

谁知芬芳并不领情,一把将被子给掀了起来,挣着坐到了一旁,哭的红肿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阿贵,可是语气却还

芬芳甚至想起来理论,说巴掌是你自己要扇的,别看打的那么响,还不是在演戏给我看,求我原谅了好给几分钱给你花花,就你心里想的什么,脚趾头都想得到,不用在这里装苦相,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她是万万没有胆量在阿贵发火的时候说出来的,说不定,棒子一下子就捶了下来,他可管不了那么多。

彩霞原本还有点感激和不好意思的,毕竟要是她不说的话,芬芳肯定还会继续待着,直到瞒不下去为止,这会儿,听何昆说粉红歌舞厅要来人了,乐呵呵歌舞厅连拿出来比的人都没有,可也不见得要回家守着田地过活,这叫苦有意思么。

“金老板,您知道昨晚芬芳时怎么被人打了的吗?”彩霞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果然,金老板和想象中的一样,一下子就站了起来,用不敢相信的眼光看了彩霞,又看了芬芳,“什么意思,你说芬芳是被人打了才住的院?”

彩霞看见芬芳慢慢恢复过来的脸色,看样子根本也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也对,既然来干这一行了,也就没有谁把面子当一回事。

“妈,你先回去,我待会就回来,有事情咱么回去说,别在这儿……”阿生到底是年轻人,面子薄,看到这么多人看好戏,就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就也蹲下身来劝说道。

屋内又陷入了一片沉寂,下半夜的医院早已经没了什么动静,就只有电扇在那里吱吱呀呀的吹着,似乎就要散架。

戴着遮了半边脸帽子的男人错愕了一会儿,操着外地问道。“大哥……”

金老板又冲下面的人点了点头,才摸了摸汗向后台走去,当然,还不忘瞥了一眼这妖艳风流的身体。

在后台,还没进去就闻到了呛人的烟味,同宿舍的秀兰对于芬芳的到来似乎很不满意,尤其是金老板惮度,一下子被冷落还没适应下来,看见芬芳过来之后,立马就板起了脸,烟头使劲的在脚底揉着,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真他妈的不要脸",眼里的怒气几乎就要喷射了出来,将芬芳烧的遍体凌伤

彩霞才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并没有什么大碍,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老太婆也是一个精明的人,一听是来还找芬芳那女人的,而且估计是来者不善,小心翼翼的问道,“芬芳犯什么事情了?”

霎时,灯光骤暗,乐呵呵歌舞厅陷入一片黑暗,整个人群里又陷入躁动不安,懂的规矩的人知道这是上台制造的气氛,一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肚子里有孩子你也下得了手,没什么大事,给你一副药好好地养胎。”老医生皱了皱眉头,芬芳他在村里也是见过的,长的可真是如花似玉,比城里的姑娘还漂亮,心眼也还好,也不知道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人,公公婆婆欺负不说,连男人也不护着自己,可真是白白糟蹋了自己。

当然还有那晚上的话,老太婆也一一的交代,最后还说道了那只镯子的事情,花了五十块钱,基本上就是这了,老头子将信将疑,看老太婆说的头头是道,并且阿贵也说确有其事,虽说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但也知道作罢。

“芬芳,你最好给我放老实点。别给我到处骚,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老太婆看着那个得意的像个小妖精的似地芬芳,儿子的话她不愿意去接嘴,那是雄,你这个外来的女人,可管不了那么多,“胡扯,你这就是地主思想,阿贵他爹穿了一辈子的布鞋,也没有比别人少块肉,最近阿贵都被你给调教坏了,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我呸,说你是地主思想还便宜你了。”

这样这,阿贵就觉得自己应该全力支持芬芳做她自己的工作,芬芳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女人,而且对自己也舍得花钱,到时候钱还不都是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有什么不好的呢,只要她不在外面养汉子,给自己当王八,晚上不回家也就不回家好了,自己不说,有谁又晓得呢。

有了刚才的争吵,两人都尽量克制这自己的脾气,“以后我每天就可以赚到一百五十块了呢,而且还不算小费,很划算的,晚上你叫我回来你也不放心啊,再说了,我也离不开你啊,白天还回来的呢。”芬芳扭扭捏捏的在阿贵身上蹭来蹭去,把阿贵搅得全身软软的,也无力招架芬芳的撒娇,只好说道,“那你必须白天回来。”

“芬芳,刚才的事情怎么处理的啊?”彩霞不是那种八卦的人,但是看到芬芳时不时的咧开嘴笑笑,心里就也有些好奇,难不成芬芳答应那个小毛孩了。

彩霞这才算是舒了一口气,小跑了几步打算快点见到芬芳才能心安,转过一个拐角后,就是芬芳的更衣室了,外面此时还站在一个男人,大约一米七的样子,感觉是很清瘦的那种,正在和芬芳说着什么,说话声音也斯斯文文的,听不到在说些什么。

芬芳的歌声和彭丽君有点相似,甜甜的,但又配上了芬芳独有的那种味道,那种带着坏坏的撒娇的情绪,想要大声的唱出来,但又刻意的压制着声音,让人感觉在下面的某一时刻就会迸发出来,很是吸引人。

年轻的男人站在台前缓缓的不肯上前,看着大家都在注视着自己,就连台上的那位心仪已久的美人也停了下来,就越发的不好意思,有些窘迫,后面的人还在起哄,说敢买就要敢送,别像个缩头乌龟似地,又不是让你去找凤姐玩玩。

现在有芬芳在,他也不怕什么,总不会至于再把她抢过去吧,过来更好,也是他所希望的,好让那个铁公鸡看看当初他的决定是多么的睿智,是多么的有眼光,虽说一个月少挣那么几千块钱,但这也是和芬芳的人气分不开的,多给一点也是应该的。

何昆刚走出院子大门,就看见了彩霞朝这边走了过来,就站在门口朝彩霞招了招手,彩霞看见何昆后也觉有些欣慰,还知道来找自己,算有点良心。

从断断续续的言语中,芬芳大致听出来什么意思了,看样子芬芳的男人嫌她不能生孩子,于是就离婚,彩霞在那里做不了人了才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愿意提起,今天却自己醉酒后说了出来,这样的事情压在心里也的确不好受,听到这件事的人不止芬芳一个,还有单独做了一张桌子,点了一大桌菜地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听到彩霞说到这些的时候,他明显的有些惊讶,手中的酒水也一抖撒了出来。

芬芳有些尴尬掸起了头,彩霞的眼角也早已有了皱纹,一笑就凹进去的很深,皮肤也有些干燥,昨天一天也没有见着彩霞,今日一见却觉得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连忙换做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叫道,“彩霞,是你啊。”

“哦?你就这么肯定啊,不过就算是如此,我也不能答应,我就不相信了,要是没有她这个店子还撑不下去,我可是看好你的那个小情妇的,叫什么彩霞吧,要不是兄弟你先上了,我他妈的真想再来一次。”色心大发的老板丝毫没有把和困得话放在心里,依旧沉浸在他的美好生活里,看他现在闭着眼睛优哉游哉的样子,估计还在回味昨天的疯狂时刻。

不是何昆不想说自己也给同样多的钱来留住她,只是他没有料到对方会下这么大的狠心,一副不把芬芳拉过去就不罢休的样子,决定权不在他这里,这得要看老板是不是愿意从一个月五六百块钱给大幅度的涨到四千五还有伍佰的奖金,也就是说五千块钱,这相当于是一个大门槛,一下子跳上去有些不太接受的了。

那个镯子可不能白白的没了,就算是不能做长久的地下情人,那好歹也让他耍一把,疯狂的销魂一次,尝尝这人间的绝品女人会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何昆这样想着,就越发的觉得芬芳不能走了,无论怎样,不为公,就算满足一下他自己的私欲也不能就这样让她走。

所以这个在县城里很吃得开的穷酸秘书也被芬芳活活的羞辱了一番,文人特有的那股傲气让他很是羞愧,听在他家门口摆小摊的人说这个秘书在家一连三天也不敢出门,成为县城里市井小民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话题。

这样迟早有一天会传到阿贵她爹耳朵里的,自己虽然清白,可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陈阿婆决定及早制止这个传言。

原本只是一句关心的话,在彩霞听来就是在笑话她,什么叫不舒服,你以为就是有你能伺候的我舒服啊,她白了一眼何昆,没有力气的又闭上了眼睛,嘴唇今天没有涂口红也显得异常的苍白,她现在感觉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