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家又不是养不起阿贵,就算再来一个阿贵,我们也还养得起,虽说养你吧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不过我们就当是养了一条狗,能出去做事也好,不管是多少,你也得上交,女人结婚后,男人才是天,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老婆子原本是没有准备插话的,就只是单纯的想看一下热闹,这下这个恶媳妇都已经指到自己的鼻子上了,哪还能由得她嚣张。

这时候那叫做阿生的才抬起了头,没想到芬芳小姐还真的喜欢花,还真让成圣那小子猜对了,“真的吗,芬芳小姐喜欢就好。”阿生的语言中透露出那么一丝的欢快,每一个字母似乎都随着他的声音而在跳跃。

“哦?”芬芳大脑转的飞快,没想到换碟的人也还有不会唱的歌,虽说不知道什么英文歌曲,但大致上也可以猜到就是彩霞唱的那首“来拉油”,对彩霞更加的敬佩起来,一首完全不知道在唱什么的歌还让这个盛气凌人的家伙甘拜下风,也算是让芬芳过足了一把瘾,好好地出了一口气。

变脸之后最终彩霞还是换上了她的招牌笑容,将话筒调了调,就一手捉住话筒,一手勾着头发说道,“谢谢大家对彩霞的关心,只是近来有事,恐怕会休假一段时间,要是有可能的话,希望能和大家早日见面。”

以前的时候芬芳有一个女同学,收到了一束玫瑰花,是她在县里的结婚对象送的,拿着那花在她面前炫耀了好几天,一直到花谢了,也不愿意丢,说这花是火辣辣的爱情,据说这花也很贵的。

芬芳就在心里嘀咕,都什么年代了,还高雅艺术,这是什么东西,值几分钱,什么事情只要能赚钱,只要钱多,那就是最高雅艺术的了,有钱比什么都好,有钱之后的生活才能高雅艺术

现在闷热的要死,芬芳简单的和彩霞话别后,就推着自行车使劲的蹬,真想一下子就回到宿舍里好好的泡一次澡。

慢慢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从后面,从正面,从侧面,从各个角度,开始欣赏这个完美的女人,芬芳也不介意,要是视线和这些人碰到一起了,也不会觉得有尴尬的,妩媚的一笑就足可以让男人心绪不宁,神魂颠倒。

因此,抢到票的大多是男权主义者,要么就是老婆回娘家,再者就是单身汉了,此时,他们才会体会到单身就是好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矮个男人一扫早上的一股担忧,回去禀报老板后才知道老板早已心有成竹,芬芳必定过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下子何昆是真的受不了了,他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自己会婆婆妈妈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火气会有点大,只好把话说破,“你是不是准备走?”

这次谈话是愉快的,芬芳感受到了她自己的重要,感受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过的高傲的感觉,有人来叫她跳槽,这说明什么,她芬芳也是一个抢手货。

芬芳是介于城市和农村里的女孩,和城市的女孩比较起来,她更具有一股天然的野性美,和农村的女孩比起来,又有了曼妙的身姿和时尚的鞋,叫人看第一眼就无法从她身上移开,看到两眼后就会一辈子也不能忘记。

芬芳面色苍白的扶着土墙,却再也没有力气爬了起来,最后她一咬牙,拼命地挣扎起来,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她没有娘家,没有亲人,所以只能进去,只能接受惩罚,肚子已经微凸,她希望阿贵看在孩子的份上,能对她下手亲一点。

“怎么,彩霞不好么,那个芬芳她,她已经有男人了,我怕……”何昆猫着腰直给老板上烟点火,心里只能祈祷他能快点离开自己的安乐窝,放过芬芳一马,至于彩霞是不是伺候的周到,他已经不关心了。

天地良心,何昆现在对芬芳完全没有那种想法,当然也不知道芬芳又这种想法,他背对着芬芳应了一声,继续找钥匙去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红色的盒子。

没想到在走廊的尽头,何台长就在那里,芬芳有些脸红,何台长更是惊异,他的一支烟都还没有抽完就出来了啊,这也太快了吧。

老太婆还在絮絮叨叨,当然没有把那玉镯子的事情给说出来,只是不停的介绍人家怎么怎么好,可是越是这样,阿贵就越发的反感,那个男人娶了比自己优越的男人心里会好受,这不就是上门吗,这以后可不得全听女人的,完全没了男人的样子,也做不了什么主,阿贵说死也不会去遭这份罪,还是和芬芳过日子好、

这个时候,门外又来两个人,女孩连忙笑呵呵的迎了上去,和老太婆进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心里也好奇,看看到底是什么这么有面子。

镇上的那个女人家里都是吃商品粮的,听说她爹还是乡里的什么官,不过再怎么也比芬芳的家世好,老太婆甚至在想,要是两个人成了的话,是不是阿贵也可以到乡里某一个职位,到时候全家都跟着沾光,恐怕连那个老不死的村长也该过来巴结一下。

高粱地里一片骚动,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阿贵才不情愿的爬了下来,用手枕着枕头,等待着芬芳说话。

经芬芳这么一说,阿贵也感觉有点异样,首先是火房里的那股呛人的味道,接着又不让大家吃,这么一大锅,就算是两个芬芳也吃不完啊,这肯定有什么问题吧,阿贵将疑惑的目光转到了她妈的身上,希望可以有个合理的解释,他不相信在家里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太恐怖了。

芬芳得意的看着气得发抖的老太婆,委屈地说道,“阿贵,我没有那么娇贵,我就帮帮忙嘛,没什么的,就算掉到水里了,水又不深。”芬芳拿过菜篮子就要往外走,阿贵在后面一把叫住了芬芳,说道,“芬芳,我去,你在家好好的呆着,以后有我在,看谁要你盛一碗饭。”

那种眼神,彩霞直接无视,哼,有本事你就别找我,一直偷腥的猫还能改吃素了,他娘的就没有这档子事,彩霞走到了芬芳旁边,看到芬芳又把衣服给换了,就打趣道,“怎么不穿了,那衣服多漂亮,要是我还年轻,我早就穿上了。是不是回家怕你男人打你啊。”

周围一切都很安静,池子中央的一点水没有一丝波澜,橘树的叶子被风吹过后也只是轻微的摆动,发出“沙沙”声响,知了在那棵大柳树上也停止鸣叫,周围的一切都像是昏睡了过去,很久很久。

阿贵有些不耐烦的甩开了老婆子的手,有些警告意味的说道,“我不管怎样,什么事现在都要听芬芳,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就不要惹她了,芬芳的情绪以后可直接影响到下一代,你们也不希望你们的孙子有什么事吧。”阿贵走了出去又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昨天晚上把烟放在了床边还没有拿,又折了回去,看见爹妈还在房里没动,就又交代道,“你们还是把那只鸡给好好地炖了,芬芳现在需要补身子,晚上回来呢看见你们给她杀鸡了肯定会很高兴。”

这下三个人都慌了,尤其是阿贵,一把抱着芬芳,手忙脚乱垫芬芳把散下来的头发拨到了耳朵后面,就要抱起芬芳。

水喝完后,老头这才说道,“花啊,你就当是在伺候你孙子,孙子可是咱们阿贵的,可不能怠慢了,等以后她生了,我再你出出气。”

阿贵一手推着自行车一手搂着芬芳,两个人的身高也很是合适,芬芳也搂着阿贵,把头靠在了阿贵的肩上,慢慢的朝家里头走着。

现在歌舞厅里也没有什么人,空气也比昨天好很多,昨天和自己聊得最多的那个女孩已经在台上扭着腰唱着老掉牙的情歌,唱得不怎么样,但那腰肢扭得就像是断了似地,看见何台长过来,还不忘妖野的抛了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