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同笑,“楚局长过奖了,我这个年纪仍旧一事无成,哪里还算得上帅哥。”又对送茶的秘书道了声谢。

至于办公室政治,余同也不是生来就是皇帝,未曾登基前,他也到衙门当过差、受过陷害、看过脸色,如今不过是从头再来而已。

正式的服装课已经开了,相对小鱼并没有什么困难,他本身就手巧,又在服装公司干过。如今不过是刚刚有初级的机房实践课。

余同笑,“那就麻烦小陈了。”

“有什么不敢。”余同勾了勾唇角,“既这样,我就先走了。陈公子要打要杀,我等着。”说着翻身就要走。

称呼已经自由陈哥,换成了小陈。

陈公子的父亲是帝都数得上号儿的实权人物儿,陈公子这样的出身,近水楼台,自然是入仕途最为便宜。甭看现在陈公子不过是a市副局级人物儿,眼明的人都知道,陈公子在a市不过是积攒些资历,为将来的晋升提交一份漂亮的履历而已。

“一千个真,我还去他家住过呢。我跟小鱼睡床上,余同瞧我的眼神儿就不对,先时我还以为他爱上我了呢,后来想想不是那么回事儿。”何富贵颇是自恋的道。

见小鱼打听余同的病,孙大夫道,“就是有些脾胃不调,没什么大毛病。”

小鱼给余同眼神儿里的千言万语酸得不得了,啧啧两声道,“瞧你这样儿,这还不是什么大病呢。你要实在支撑不住,就打电话找郑总监请假。”

章昭生得极瘦,又极白,衬得唇格外的红,眼细话少,床铺与小鱼挨着,小鱼瞧着他,真跟以往电视里看到的吸血鬼一般。

别说什么工作没有贵贱之分,这些不过是糊弄蠢人的蠢话。

“你尚且刚到公司,若我在某个部门被人架空,做了摆设,归根到底是你没面子。若你再为我出头儿,更会惹得许多人心生逆反。”余同笑笑,“要我说,很没这个必要。我既然是以你助理的名头儿进来,就做些力所能及的助理的事就好。”

先前刘家人跑来吵嚷小鱼尚且稳得住,何况现在面对的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小丫头,小鱼淡淡道,“别说上法庭,就是现在报警,我也不怕。我们这么大公司开在这里,碰到的讹诈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碰巧猜到刘小姐或许是想上法庭解决,特意先安排了胡律师在此恭候刘小姐。”

小鱼哼哼两声,“你说的容易,一流的大学我进得去吗?别说我没上高中,就是上了高中,我也考不上。”小鱼平日里并不笨,打麻将啥的灵光的不得了,做手工,只要瞧一眼,他就心里有数。就是与人打交道,相对于同龄人而言,小鱼也算出挑儿。

哪怕没有这件事,只要定制部与设计部总是别扭着,最终失败的人一定是他。这无关乎对错,只是利益使然罢了。

“小金,再倒几杯新茶。再去看看,大老板有没有来公司。若是样衣房的徐师傅到了,请徐师傅上来一趟。还有,去跟邵总监说一声,把小邵叫上来。”小鱼条理分明的安排了下去。

郑国瑞军人出身,为人行事最是冷硬不过,如今一把年纪,德高望众的,打死也干不出这种事来啊。

邵宁却是不信小鱼有这等好心,带了三分防范,“定制部还有小金呢,哪里用得上我?”

何富贵偏爱肥皂剧,尤其是宫廷穿越狗血剧。杜子若天天晚上陪着,切了橙子端到床上给何富贵吃,一面道,“富贵,你说若是现代的这些东西,放到唐宋年间,汽车飞机微波炉什么的,就是神器法宝了吧。”

张老板的别墅在很有名的富人区,周围环境一流。小鱼到的时候,见张老板跟几个朋友正在打麻将,其间还有小鱼的熟人,导演谢飞与凌霄都在,还有两位小鱼就不大认识了。

余同又给了他一巴掌,问他,“以后还敢不敢为这么几万块钱就傻哭了?”

“我能坐到现在的位子,都是因着你的缘故。”小鱼有些伤心,“我要是懂一些设计,能像郑总监那样有本事,说话就有底气。我也就不用担心邵华时了。客人的衣服都是样衣房在做,邵华时若是想为难一下我,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邵华时在职场打滚儿多年,他深知,作品就是设计师的一切。只要你作品好,订货会成功,老板有钱可赚,不论设计师有什么古怪脾气或是怎地,基本上老板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设计师虽然多,但是,能为公司赚钱的设计师实在是凤毛麟角。

说了几句话,李平电话响起来,他接过电话,就起身告辞了,将自己的名片拿出一张,双手递给小鱼,对小鱼道,“小鱼,我的名片再给你一张,以后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打我电话。你放心,我给你的价钱永远是最优惠的。“

谢飞并不是会吹毛求疵的个性,不过,他追求精益求精。看过初始的效果图,以及一些配饰小样,谢飞倒是愿意将这单生意给邵华时做了,接着又说了许多细节的要求。

“别看他带着三个助理过来,挺威风的样子。”小鱼迎向余同的眼睛,说出自己的看法儿,“那种感觉,我说不大出来,不过,我就是看他不像太厉害的人。”

但是后来郑东泽事务渐多,定制部的事儿就交给了余同。

像在公司里许多事,都是余同指导他。哪怕这家伙在打自己的主意,小鱼也得承认,他对于余同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

小鱼在晚饭时才知道余同要跟着郑东泽去郑氏做助理,惊讶的同时,心里倒不知是什么滋味儿。

小鱼连忙欢喜的应了。

“你也一样,咱们就在郑总监的公司一直做下去吧。到时存够了付,就去再买一套房。“九点,肥皂剧结束了。小鱼关电视,撵人,“我睡了。”

“知道啦知道啦,你看我像碎嘴的人么。”何富贵拍胸脯儿打包票儿,拉着小鱼的手道,“再说了,咱们是好兄弟,你的事,我才不会跟别人说呢。”

成绩下来的时候,正好是遇到朱碧芝那档子事儿,否则小鱼断不能把这笔钱给忘了。小鱼考了个中等,不上不下的样子,倒是余同,随便考考就是头一名,让人嫉妒的很。

心,也就硬了。

“就没什么偏好?”

“不懂难道不会去学,长脑袋有什么用。”余同半点儿不温柔,斥小鱼一句,“叫你去参加陈敏的饭局,就是为了要你跟他搞好关系。你想完完全全的接下他手里的事儿,用着他的时候多着呢。”

但是,如果若有人想从郑敏身上得到郑国瑞的好处,明显不太可能了。

程韶华医术与人品完全成反比,瞧着郑东泽身上的淤痕,他都准备穿针引线要给他补一补菊花儿呢,结果真正洪岩掰开郑东泽的腿时,不过是稍稍红肿的厉害了些而已。

答案呼之欲出。

哪怕郑东泽不喜欢女人,对于郑少庄的运气犹有几分嫉妒。

郑太太厉色道,“你信不信,这话你敢说出去,你爸爸立时能停了你的信用卡!”

有人关心,小鱼心里美滋滋的,嘴里不服气的说,“我是靠本事吃饭的,天天捯饬的那么精神干嘛,又不做模特儿。”

夜市向来是底层打工仔们最喜欢来的地方,夜里下班晚,或是不愿自己开火做饭的,都会在这里解决,关键是便宜。

余同点头。

小鱼倒没摔出去或是打碎啥的,而是接了默默的吃起来。

小鱼这人吧,用余同的话说,就是财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