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笑,“真是笨,小陈这样实在,岂不让邵总监说我们没诚意。我敬完这杯,你们再敬。”

第二天早上,小鱼对于余同总是趁他之危,跟他一个被窝儿的行为表示了唾弃,“我有的你都有,也不知道什么神经,你喜欢我哪儿啊?”小鱼一面拿着毛巾擦脸,一面问。

余同并没有立时的拒绝或是欢天喜地的答应,他思量片刻,方正色道,“小鱼现在的阅历,远远没有接替定制部经理的资质。何况骤然换设计师,公司成衣销售还好说,高级定制这块儿必然会有所影响,毕竟先时不少人是冲着你的名头儿来的。小鱼经验不足,来应对明显会有业绩下滑的定制部,对公司而言,并不是什么好的决定。”

“对了,今年不用去姑妈家拜年吗?”朱碧芝说的姑妈是崔辰的姑妈,嫁入有名的豪门杜家,逢年过节,崔辰总要带着家人亲自过去。

“没事没事,我打车过去。”何富贵小旋风一样的走了。

小鱼给相熟的邻居拜过年后,又打电话给公司的同事拜年,甚至连以前在市场揽活儿的珠片儿老板也照顾到了,周全的很。过一时,小鱼正想给何宝贵打电话呢,何富贵已经大包小包的过来了。

小鱼揉着眼睛,有些困了,“那你可不能占我便宜。”

“依你在业内的名声,哪里还用得着我去帮你宣传。”朱碧芝后面跟着助理,她笑道,“既然已经好了,我在你这里试试,若是哪里不合身,再改也方便,就省得你公司的人再跑腿儿了,也节约时间。”

“我想搬回去睡。”余同话还没说完,小鱼已迅道,“那你还是冻着吧。”

“脑子不灵光,腿脚再不勤快些,你还有可取之处么?”余同在小鱼的床上坐下,把人召到跟前,“让你去,就是要你跟陈敏打好关系。我跟东泽说了,陈敏升了设计师后,他手上的事儿交给你做。”

郑敏这么大了,郑国瑞寻常并不以铁腕儿手段管教女儿,而且自从长子出事,妻子膝下就仅有郑敏一女。多年夫妻,并非没有情分,郑敏一意孤行,郑国瑞也不能派人把郑敏强制性的送到国外。

郑东泽简直头疼,他对洪岩非常了解,每次这愣子露出这种表情,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郑东泽还是有些怕洪岩会把些奇怪的东西用在他身上,不得不指点洪岩,“搬过来。”从里面扒拉出一管润滑剂,“这个比药油好。”男人那处儿本就不是天生适合承欢的地方,若没润滑剂的软化润泽,肯定要受不小的罪。郑东泽是要与洪岩做\爱,而不是死撑着面子做烈士。

“订婚?”余同仿佛听到了一场大笑话,他眉梢略挑,语带讥诮,笃定道,“像她这样,上床的丑态给全世界欣赏过的女人,哪个好人家儿会娶她?她哪里还有什么订婚呢。”

郑少庄见郑东泽端起茶来喝,问他道,“郑敏的事,你知道吗?”

郑太太满心失望,对郑敏道,“你暂时出去避风头,待这事儿过去,你再回来。”

“是啊,悄悄的远了大小姐就是。不然,这事儿叫郑总监知道,余经理岂不尴尬。”这种事,徐裁缝见的多了。唉,不过这世道啊,有钱有势的玩儿的起,在他们嘴里,那叫情调。若是无钱又无势,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活比较好,一步登天的美梦,不是那么好做的。

小鱼对余同这种本事早见怪不怪,只是剜了余同几眼,认真听课。一放学就拉起余同走人,坚绝杜绝余同与女人之间的接触。

小鱼懒懒的,“没精神,就那么送吧。反正郑市长也没找你要绣图。”

余同到了这个年代,为了适应社会,着实做了不少努力。其实他背着小鱼看了许多如何追求爱人的书籍,经过总结,余同现,不论哪种书里,无一不会提到:当爱人生病时,一定要细心照顾,亲作羹汤,好让爱人感受到你的真心真意。

小鱼咂舌,“原来郑总监还是官二代呢。”

小鱼拉过个杂物盒子,巴拉里面的珠子,挑挑捡捡,“杜先生不但为人大方,长的也帅,跟我爸不相上下。”余小鱼以往坐井观天,见到杜先生之后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而且,他爹只是漂亮而已,人家杜先生却是有貌有才,才貌双全,完美的让人嫉妒。

余同只得放手,没等他说话,小鱼哧溜跑没影了。直到饭菜摆桌上,才肯到屋里去叫余同吃饭。

余同把帐单收起来,连忙道,“你还真是笨,原本我升了经理就该请客的,只是这些天一直在忙订单的事情,公司里忙的很,才没请大家吃饭。如今两件事碰到了一块儿,咱们还省了一回,这就是赚了,你怎么倒笨了。”

“脑袋,你脑袋不是都把以前的事儿忘了吗?这失忆可不是小事,爸,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别落下后遗症。”小鱼追在余同屁股后头转圈儿。

余同自然的向小鱼伸出一只白皙优美的手,小鱼将手放在余同的手心,余同轻轻握住,拿出帕子给小鱼擦额上的细汗,即便一句话没有,也能察觉出余同对小鱼的宠爱。

“谁说的,明明长大了。”小鱼打掉余同的手,“别乱摸。我就不信,等我三十岁的时候,比不上你。”说着,极其鄙视的瞟了余同那里一眼,“诶,爸,你的怎么这个色儿啊,真难看。哼,肯定是为人不正的缘故。”小鱼迅的给余同下了评论,嫌恶的皱眉,“你还是穿上短裤吧,这么难看,还天天在别人跟前晃……”

小鱼冷着脸坐起来,拨开余同搭在自己肩上的手,就要下床。

小鱼对郑东泽有一种很特殊的信赖感,他在车上还强撑着精神跟郑东泽打听kimmy的来历,郑东泽眼睛看着马路,如今车少人稀,城市也变得安静,再加上今天拍照极顺利,郑东泽心情极好,笑道,“kimmy啊,新生代的名模,虽然她现在只是国内很红,不过我看走向国际是早晚的事了,她自身条件好,又肯用功吃苦,以后只有更红的。小鱼,要是kimmy看上阿同,那真是阿同走狗屎运哪。这么好的女孩子,可遇不可求,不知有多少富家子弟追求kimmy呢。”

juy日后常提及第一次见到余同的印象,“仿若太阳神临世,有着无可掩饰的耀眼夺目的光芒。”

“唉呀,在公司你可别叫我那俩字,肉麻死了,给人听到,我面子都没了。”小鱼任余同牵着手,大惊小怪的叮嘱。

小鱼笑着接过,抬手给余同擦汗,随口叮嘱道,“刚出了汗别站在风口,吹着风可不是玩儿的。教我吧,教我吧。”

俩人一块儿洗漱好,就出门了。

“看吧,不跟你说你瞎寻思,说了你又不高兴。”郑东泽泄气,“阿同还好意思说我呢,他也不比我强哪儿去。叫我说,阿同真是多想了,我是个有原则的人哪。再说,有他在跟前,我可能放着满汉全席不吃,改吃野菜吗?”

虽然不知为啥,小鱼瞧见大老板的脸已经漆黑了,忙摆手道,“郑总监,我爸晚上得练字呢,等以后吧,现在哪儿有心思喝酒啊。他又不是张旭,醉酒写狂草,我爸没酒量,一喝就醉,醉了可就练不了字了。”

罗冬嘲笑,“怎么,洪老大的禁烟令还没解呢。”

“你又不是在国家安全局上班,还要查祖宗三代哪。”

“没见识的小子。”郑东泽还是头一遭被个半入门的小子怀疑自己的专业水准,简直是奇耻大辱,当下便斜着眼睛,极其鄙视的打量着小鱼,“光会做衣服有什么用,不懂打板、立裁,你也就是做一辈子样衣工。你知道腰线在哪儿么?知道哪儿该收哪儿该放,收多少放多少,颜色款式如何搭配拼接么?屁都不懂,还鼻孔朝天了。去干活吧,看着就来火。”

“嗯,手帕。”昨天郑东泽收拾办公室,一箱子的零碎布头没处放,本来叫小鱼扔掉,小鱼觉得可惜,都搬自己桌子底下去了。“我爸说现在天热,容易出汗,他用不惯纸巾,我做两条手帕给他用。”

不过今晚郑东泽加班,回家时天色已晚。

“小朱姐早。”余小鱼乐呵呵的打招呼,领着余同先到办公室。余同礼貌的对小朱点头,微笑。

郑东泽做了两杯级豪华版奶昔,递给了余小鱼一杯,“怎么没精打彩的?”

只是小鱼没躺几分钟,余同就三五番的问他早饭吃啥。

“没有,我一直在看电视。除了午饭,你再给我备些点心水果,粗糙些也无妨,长日无聊,打时间罢了。”余同自认为很体贴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