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爷,”李云帆走上前去,“我们想到西场村去,不知道该怎么走?”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郭姓在花家村是大姓,而且都和郭书记家沾亲带故,郭书记凭什么把油坊交给徐长水这样一个外姓人打理呢?”李云帆是在知情的前提下才说这句话的。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一个妇道人家,除了下地干活,平常时候,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管自家厨房里面的柴米油盐,哪管别人院中的长短是非。”这秀英说起话来比那说书的花长云和二满子还顺溜呢,在李云帆看来,秀英不是一般的女人,大家想一想,能和郭书记钻一个被窝筒的女人,能是一般的女人吗?同志们可得小心一点。

“郑局长,不碍事的——不碍事的。躺一躺就好了。”郭根生说的对,他昨天夜里太过劳累,是该躺在床上好好“躺一躺了”。

花长云说的不无道理。

“为什么?”

“是啊!我哥哥人多粮少,孩子们总也吃不饱肚子,要是在加上我这个不开眼的,那日子就没法过了。”

“没事,我们来了一两天了,竟然没有和您说上一句话。”

“卞一鸣,什么感觉?”郑峰一向重视卞一鸣的“感觉”。

“今天,郭根生是见缝插针,还是徐家母子故意为他提供机会呢?”向阳道。

“谁?”郑峰突然道,同时拽亮了电灯。

“怎么样?”谭科长迫不及待想知道第一个黑影是什么人。

几分钟之后,村子里面的狗叫声渐渐平息。徐长水家的灯也熄了,一切归于沉寂。

前村也沉浸在黑暗之中。

“之后,我们再去找徐长水母子。既然他们躲我们,那我们索性迎难而上,主动去找他们。”郑峰道。

“是啊!夺妻之很更是深仇大恨,徐家人不但在肉体上承受着郭根生的淫威,在精神上也承受巨大的痛苦。”卞一鸣道。

“这要看案发当天,赵小兵在不在花家村。”

五个人的情绪都有那么点亢奋,这和今天晚上的调查走访有关,花红旗母子提供的情况,充分说明花家村这潭水和花家大塘一样深不可测,不仅深不可测,而且浑的很厉害。

“事情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你们还会来过问这个案子。”

“这是郭根生的主意。说是杀一儆百,那年月,吃不饱肚子的人家多,没法子,就去偷山芋,要不然怎么会派人轮流巡夜了,那粱和尚撞到枪口上去了。粱和尚放回来后,大病一场。粱和尚自知理亏,就把满肚子的委屈咽到肚子里面去了。这件事要是换做旁人,一准会在心里面记一辈子。

花红旗跑进厨房,拿来了一个碗,拎起桌子上的水瓶倒了大半碗水。

“虽然咱们对他姓郭的有怨气,但那娃儿筱兰是无辜的,咱不能昧良心。你们是外乡人,对咱们花家村是两眼一抹黑,如果大家都不说掏心窝子的话,你们咋查案子呢?”

从花红旗母子的叙述来看,郭根生简直就是地方上的恶霸。

“难道是指郭根生的两个儿子郭有才和郭有文都只生了一个女儿。”

比较而言,花红旗的母亲所反映的情况比段高山具体多了。老人家所谓的“祸害”和“禽兽不如”,想必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