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惨的是,系统不知好歹的给她来了个任务【除恶!】:心上人去世后,成昆作恶多端,处心积虑谋害江湖豪杰,残害忠义之士。侠士偶遇成昆,此人心狠手辣定然不会放过于你。侠士快将其击杀,为武林除害!

强者自是有强者的心胸和气量的,从前天陵能包容人,可记仇,气量并不大。可如今来元代这一年,被那群乡下娃子气的头晕眼花,时间久了倒真有几分神闲气定的架势了,所以丁敏君当众指责她,她是真的不在意,杨逍故意冷着,她也无所谓。强者自然是有强者的依仗,这些不痛不痒的示威,也不过是弱者的叫嚣罢了。

天陵受了轻伤,因为内功深厚并没被寒冰绵掌阴寒气伤到。韦蝠王败走的消息很快流传于江湖,如果说天陵之前挑战的除了宋远桥都是年轻一系的高手,那么这次的韦蝠王显然更高了一个等级,天陵一跃跻身顶尖高手,天策府也正式呈现在众人眼前,没有人再敢忽视这个小门派了。

卢子湛站起身来拱了拱手:“峨眉众女侠可有安顿之处?天陵此时不在,府中多是男子,难以接待诸位。我已派人在武昌路内留出客栈以供各位休息,各位旅途劳顿,请恕在下招待不周之罪,明日定当于黄鹤楼为各位接风洗尘。”

初春时候,天气晴朗,天上细细密密的撒了一把星星。灯笼澄黄的光芒映照着几个人的脸,暖融融的泛着毛边。

“快去换衣服去,你这粉红粉红的我觉得视觉承受能力下降了。”

十个有九个这么说,剩下的那一个就是秦天陵本人。秦妈妈看着泥猴一样的小秦姑娘,哭笑不得的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小秦姑娘刚把还只是小萝卜头的卢子湛摁在地上一顿猛揍。小姑娘抹了抹头上的汗珠子,看了看地上哼唧的卢子湛,特别不屑的说,就他吧,好欺负。这句话被卢子湛记了二十年,当然,最开始记住,是因为这小丫头不屑的小模样,简直气得他七窍生烟。

二人说话声音并不响亮,却也不刻意压低,兵刃交错中依旧有人听得清楚。不少有心人暗暗揣测二人关系,这两人功夫都世间少有,又如此密切,想来日后天策府定然不容人小觑。只是他们没想到,何止是不容人小觑?

江湖人都下意识的一凛,这海沙帮帮主是功夫不济,但要是真是功夫差的不忍直视,他们也不用只敢暗恨了。这一招秒说明什么?说明秦天陵她能一招秒了在场除了六大门派的大部分人!然而六大门派中人心中也开始暗暗算计,秦天陵这一招,他们能不能躲?结论大概是,不一定躲得过去,度太快,招式太利,太突然,虽然可以躲,但是肯定不是他们现在这个层次能躲过的。

却见那柏榆桐疾走几步上前道:“师太到了,在下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我家府主说了,师太和纪姑娘是自家人,自家人定是要住在家里的。离这里不远处,是我府主置办的一处别业,那里布置与武昌相似,只是更为清幽雅静。师太和峨眉众女侠可在那里休息,白天在这与江湖各位豪杰相聚,岂不妙哉?”

纪晓芙仔细想了想,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灭绝叹了口气:“你也要多多学学这方面。天陵这个人啊,不简单,且不说这信函郑重周到,就这柬中直接列举了海沙帮包括屠杀海门大侠张登云全家等等三十多条罪行,既让人惊叹她天策府的实力,又给人了个去的理由。她这次啊,可不是单单冲着那白帮主去的,她是想要吞了整个海沙帮!”

“那个刘杰!他,他,他就因为我不肯把家传的那个给他,他当众,当众把我婆娘……”另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大汉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以头抢地,磕出一片血痕。

那青衫少年苦笑一下,天陵的意思简单明了,你欲赔罪,我偏不饶,他也看出来了这女子并无杀心,当下放心了些于是又把皮球踢给那个傻乎乎的不知道生了什么的混球:“在下确实找不到,但伯温可以。”

“不、不、不会输!咱老大怎么可、可、可能输!”

那人暗道不好,可这女人分明是已经听到了,他又能如何?一向仗着海沙帮胡作非为的这些混子们早就习惯了别人对他们低头了,如今干脆梗着脖子,红着脸咬牙狠狠道:“臭!娘!们!”

“是英雄那就要有英雄的样子!”

且不说刘跃鹏当用不当用,天策府里没了这么一号人物,又没了天陵坐镇,却是真出了大事。天陵原以为,这武昌路附近小山寨几乎被她清空了,一些三流小帮派也被收拾的差不多,其他的实力也不足为惧,至于什么天鹰教分舵这种大帮会自然不会刻意与他们为难。然而问题出在了一个叫做震天帮的奇葩小帮会,这帮帮主的女儿颇有些姿色,嫁给海沙帮少帮主为妻,这震天会便借着海沙帮的势在湖广行省作威作福。天陵急需势力和人马,采用黑吃黑政策扩张天策府,便不幸扩张到了震天帮头上。

“别动。”天陵伸手按住纪晓芙的肩膀。

“给他剪指甲。”秦天陵头也不抬的说道。

灭绝毒被逼出后,便一直在这庄子里休养,顺便折腾一下天陵这个常识白痴,全当做还人情。天陵将府中事物安排好,命天杀、天盾、天枪、天弓四营相互监督练习枪法,偶尔她也会叫张大元过来。张大元对武学理解不错,人也聪明,如果没有口吃的毛病大概更好,但现在这样也可以担得起重任。

“多谢阁下出手相助。”师太率先开口。

“好像还是不太懂。”二胖继续迷惑。

天陵心中一紧,立刻大轻功飞过去,单手抱住孩子,另一只手提着长枪一个沧月便打了过去。生长在和平年代,她从未亲眼见过人性中这般兽性的阴暗面,许是这几个标注着“残暴的元兵”的红名只有4o级给了她莫大的信心,许是这女人凄惨的样子让她动了恻隐之心,她这一刻可以称得上是毫不犹豫。

闹了一会,天陵停下来,靠在卢子湛身上,玩着他的手指,神闲气定的说道:“二晨,你说这汝阳王位高权重的,怎么就想不开让他手下的那群乌合之众,劫了送给圣上的东西呢。也亏了苏日勒和克,年少英才,竟是将那价值连城的观音从汝阳王手里夺了回来,重新献给今上。”

苏日勒和克这名字在蒙古男名里简直是太多见了,但天陵说的却是前任帝师,曾经掌管宣政院大权的远安侯的儿子。而这个远安侯,便是昔日柏先生投靠的那个权臣,被汝阳王打的翻不了身的那一位。

元惠宗曾经被流放到高丽,回来后虽是一直仰仗远安侯和右丞相,心中却是不甘,他借着汝阳王之手打压远安侯和右丞相,可远安侯病死异乡,他仍旧没有真正做到牢牢地掌握政权。他在木匠活上有天赋,在政治上没有丝毫掌控能力,如今远安侯去世并没有改变他的现状,他反倒怀念起曾经的老师来了。

卢子湛自然明白天陵的意思,他点点头道:“那两张图我已经重新画了一遍,随时可以封存回玉观音里。”

天陵点点头,微微眯起眼睛,这江湖和朝堂这两滩大浑水自然是越浑越好,只有水浑了,她才可以摸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