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洞房的第二天,新娘很悲惨的独自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林宇浩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带着比阳光的还要温暖明亮的笑容,站到了如同落水女鬼一样的丁玲面前。

同样有这个想法的还有纪晓芙,她简直是惭愧死了,想当初,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想不到师姐虽然被师傅追杀却还是大度的原谅了她,并甘心冒险去救,这份心胸、这份豁达,真是让她自愧不如!

“我看小六现在过得不错。”俞莲舟摸摸下巴:“比以前像个人多了。不如,我也娶个老婆试试?”

“去哪?”恰巧丁敏君这个时候推门进来,惊奇的问道。

说着就要往外跑。

所以还是先找借口避开为好。

想到当时徐文辉狠毒的眼神,丁敏君牙齿咬的咯吱响:“徐文辉!我绝不会放过他!!!”

只是三日的时间确实很赶,东西也不能都让女方准备,长兄如父,好在宋远桥有过一次经验,银子带的也不少,赶忙把师弟们都派出去疯狂购物,力求三日后有个美满的订婚典礼。

丁敏君瞠目结舌,简直怀疑这个殷梨亭是被鬼附身了。

胖子兹兹的吸口气,瞪着胸口那一道伤口:“不碍事!皮肉伤,到时我小瞧了他们!老夫已经多少年没尝过流血的滋味了!”

话音刚落,一个疑惑的声音猛地从后面响起。

丁敏君的心渐渐的沉了下去,人却清醒了过来,是啊!武当七侠是出了名的兄弟情深,她能容忍自己排在武当、兄弟后面吗?他们的立场本来就很微妙,若是一旦相对,殷梨亭会帮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哎……”看她的样子,丁敏君心里忽然内疚起来,自言自语:“不会这么不经骗吧!我可是说着玩儿的!”

“可……可!!”宋远桥血气上涌,心中千言万语却都堵在了喉咙里,耳边一阵阵的嗡鸣,他想说敏君这是不对的,可是细想又觉得马秀英说的也在理,一时间自己竟然走进了死胡同,不知道该怎么做好了!

武当众侠断后。

那边,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路一飞硬撑着挨了一掌从后面抱住了和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丁敏君趁机用力全力一剑刺向和尚心脏。

殷梨亭又气又急;“师兄!你乱说什么?敏君……敏君她不是那样的人!我和纪姑娘已经解除婚约了!”

马秀英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开口:“如果他真能坚持住事情解决前不来找你,倒也是个有情有义的。”

其实说是伺候,其实不过就是端端水,送送药而已,殷梨亭同志已经心有所属,也知道佳人无意,纪晓芙之所以来他这里纯粹是为了躲灭绝,他心里清楚得很,好歹也是师兄妹一场,他也不想纪晓芙出事,她要躲在屋里就躲吧,只是,不肯让她近他的身。

路一飞一惊,看看左右压低声音道:“倒是不远,可是……”眼神撇了撇前面的朱重八,如今老大身份不同,恐怕不怎么自由了啊!

丁敏君这一顿吃的叫一个痛苦,徐文辉时不时投来的娇羞眼神险些让她把昨天吃的晚饭一块吐出来。

丁敏君亲切的揽着他,笑容堪比夏日的骄阳,灿烂热情:“徐伯伯,我以后叫你徐伯伯好吗?敏君自幼丧父,身边也没个长辈提点,我第一眼看见您的时候就觉得特别亲切。私下里,咱们就不必公主公主的喊了,我厚着脸皮喊您一声伯伯,您叫我敏君就行了!”

丁敏君无奈:“是是是!对了,姐姐刚才说什么?”

“敏君!”一向稳重的马秀英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非常急切的跳下马车,步履匆忙的跑过来,一把抓住她:“你没事吧!听说你掉下悬崖了,有没有哪里受伤?”

丁敏君:“……”

丁敏君偷偷一笑,帮他解围:“对了大嫂,大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殷梨亭郑重道:“顾大嫂对我夫妻二人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只是眼下,内人受了重伤,不宜在移动,恐怕还要叨扰些日子……”

丁敏君诧异的转过头,这才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殷梨亭竟然握住了她的手,借此给她输送内力。

丁敏君忽然觉得索然无味,讪讪的笑了笑,弯腰继续抓鱼。

丁敏君两手环胸缩成一团仍冷的浑身抖,她瞧了瞧一边斜靠在树上闭目养神的殷梨亭,悄悄的往那靠了靠。

殷梨亭沉默,心里微酸,正好这个时候鸡烤好了,他拽下一根大腿递给她:“喏!先吃点儿!”

他想,他这也是顺应本心吧!他本是意志坚定之人,做了就是做了,绝不后悔,可是睡梦中总有一个姑娘,不停的问他为什么为什么?

“纪姑娘?纪姑娘?”殷梨亭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彭和尚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而后猛然大笑:“老尼姑!长期没男人滋润你疯了吧!我什么时候去过峨眉?丁敏君更不是我明教的人!”

纪晓芙站在队伍的后列,老远就看到一个男子,身着白底绣翠竹的长衫,俊美不凡,面带微笑,卓然而立,明明身处人群,却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墙把他和别人区分开,就像小说里写的拥有各种王八之气由痴情一片的才子,看的她不禁心跳加。

殷梨亭还没反应过来,丁敏君已经自己擦完把手绢塞还给他了,心里忽然有些淡淡的失落,他不动声色的把手绢塞进怀里,问:“你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李文辉还不会把气撒在一个半大的小丫头身上,这点气量他还是有的,闻言,他叹口气,缓和一下脸色问:“这事不怪你。对了,你叫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小?六?”张翠山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喝酒了?”

殷梨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道:“你是不是不在相信我了?”

可是现在,丁敏君却觉得自己肤浅了,马秀英此刻眼中的神采比任何人都要光亮,配着她嘴角的浅笑,当真是倾国倾城。

见她一脸抗拒,马秀英也不禁怀疑魏文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丁敏君如此怕她,看小孩大有哭倒元帅府的气势,马秀英再度头疼的揉揉头:“那这样吧,正好朱大哥要去蕲州,要不你一块儿去?”

魏文脸瞬间铁青,也顾不得装了直接拖着丁敏君七拐八拐来到一个墙角,压低声音吼道:“你不在峨眉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每天晚上,朱重八都自觉的抱着一堆哄小孩儿的东西进丁敏君的房间,一面讨好她一面看着她得瑟的说出马秀英的消息。

马秀英皱起好看的眉头,刚想说话,朱重八又补充了一句:“她是女人。”

真是坑爹的坎坷啊!!丁敏君唏嘘。

这个时候,正是最乱的时代。

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丁敏君老老实实的拿出剑,行了一个礼:“师兄请。”

“那你想去哪里?”路一飞关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