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小翜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夏家的院子里已经围了不少劝架的村民,然而,董氏当初的腌脏事,除了三名当事人之外,就连已死的夏家婆婆和夏大水都不知道,村民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不明白董氏好好的干嘛要抛夫弃子离家出走。可这会儿,董氏突然出现,他们虽然向着自己村里的夏楠,可毕竟那是夏家自己的家务事,也不好说什么,只拦着别让人把夏楠打了便是。

直到大脑浑噩,意识有些涣散的时候,他才放开她的唇,却一手紧紧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像一只暗夜困兽一样,痛苦挣扎着闷吼了好几声,接着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在夏小翜的旁边。

“你来干什么!还追到家里来了!看不出来我一直躲着你吗!到姑娘的房间你连门都不敲一下吗!你爹娘怎么教你的!做大少爷的就连点最基本礼貌都不知道吗?!关门!出去!”

山还是那座山,湖还是那座湖,只是百花凋零,野果落尽,一地的枯叶伴着呼啸的北风盘旋飞舞,触目所及,倒有一丝凄凉的味道。

这会儿她见王大山又要将这年轻公子带到主位上去,张嘴就呸了一声。

然而王李氏算计的好,只是她三儿媳妇刘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只王李氏一个眼神,她就明白了,不由轻蔑冷笑,老家伙等着瞧!谁拿谁当枪使还不一定呢!表面上却对这个婆婆言听计从。

据说,这辆马车的主人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

家的第一步已经宣布成功,接下来便是做出各种玻璃制品,或找代理出售,或自己直接开店,等她玻璃厂到了一定规模,再研究出平整如水面一样的大块玻璃,到那个时候,哇!前景可观啊!

“咦?你这几天好像长高了!”夏小翜嘟囔着,放开捏脸的手,低下头,看夏大水并没有换高底儿的鞋,怎么感觉他的身高都比自己冒尖了,不禁一阵惊疑,男孩儿就是男孩儿,长着长着,就比女孩儿长得高了。

而当夏小翜从屋中出来,只要身影出现在院子里,柳月便眼尖的现,夏大水的心总是不在课堂上,时不时就走神,尤其那双眼睛,总是要跟着“王二妞”的身影一起转悠,心中一动,便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大水。

“到底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真的是我咬的?”柳月也垮下一张脸,声音低如蚊吟。

夏小翜哪里不知这五指成钩是什么意思,她都感受过好几次了!恼怒地破口大骂:“你大爷!你再他妈抓我占便宜,我就跟你没完……”

夏小翜脖子一缩,立刻感到一股诡异的熟悉感,曾经有谁也这样摸她的头来的?大脑里映出了一张棱角分明,俊朗如刀削一般的容颜,微微笑着的眼睛里散着说不出的柔光,神仙一般的气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貌似,她好像打不过他一根手指!夏小翜郁闷间,头顶处便传来某人低低的笑声,“有你提醒,我一定照办!”

王大山和柳氏几个面面相觑,虽然不知道那团怪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的,但也能看出“王二妞”一定是想用石头搞明,可看她脸色就知道失败了,于是,纷纷出言给予鼓励,柳月更是夹了好多的菜放在夏小翜的碗里,不禁让后者看着小山头一样的饭碗抽了嘴角,这才笑眯眯地回过神来,却是反过来安慰着大家说自己没事。

夏小翜本对夏楠的印象还不错,可惜闹出高利贷事件后,她一下就不屑起来,觉得夏楠配不上柳氏。

傻了!打人的人傻了!夏小翜傻了!他他他不是绝世高手吗?都都都没有制住她的暴行!算什么高手?这这这,他会不会反手给她一拳?

“然后呢?还有什么印象?比如洛老四……”语气里颇有一丝期待。

夏小翜瞪着一双眼睛,戒备地看着神游的蜡像,山里的夜风一吹,令她清醒得更多,慢慢坐起,慢慢挪着身子,挪到洛神樱对面的洞壁,直到退无可退。

夏小翜快洗完,穿了衣服,撕了腰带一小块,将银票包好就贴着胸口放进亵衣里,之后,回屋上炕,却难掩兴奋,吹了灯,和柳月一通天南地北,直到柳月经不住都睡着了,夏小翜才微笑着闭上眼,然后,她梦见自己叼着雪茄,拥着美女,开着布加迪,行驶在黄金铺成的康庄大道上……

昨个说好让他早上来的,结果,居然给忘了!?她这什么记性啊!忙拉着岳丽月坐上牛车,“走吧,回家吧!”

啊!哦买噶的!

“何翠姑!你好大的胆子!跑了三次都学不乖!这回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不知道老子是什么人!”

说完就想走,空尘回过神来,立刻挡住她的去路。

红衣男子表情一冷,森森的目光看过来,一身黑色劲装的黑火便噤了声。

“学啊!当然要学!不过,我得好好计划计划,貌似每天就教几个字实在太少。”

夏小翜一边泄情绪,一边暗恼自己没用,你说那些个穿越小说,一个个都有妈有爸,怎么就没一个女主会像她一样痛苦悲伤?甚至连点想家的情绪都没有!怎么换了自己就这么没用呢?居然哭得一塌糊涂。

她随着他的逼近,一步一步倒退,脸色惨白,极力否认!看在洛神樱的眼里,就知道他戳中了眼前人的死穴!便又是一阵癫狂大笑,心情大好。

洛神樱一愣,再次气恨!只得又伸手抓人,啪啪两巴掌就拍在夏小翜的屁股上,气得差点暴走。

红眸一闪,洛神樱心中一动,竟闪过一丝懊恼,这一个小孩子,就算合他胃口有心收服,也不该用如此手段,想当初,收服吴彪的时候,他也不过在红眸之下挺了一炷香便臣服了,而这一名十三岁的小男孩虽然终被吓哭,却也挺了一炷香,可见“他”心智强大得比身经百战的江湖大盗都不逞多让,已属难得!又何必为难?

夏小翜的心思千回百转,却从不敢想,洛神樱根本就没打算杀她,也没摸透,洛神樱若想杀人,根本不说一句话,而是直接动手,就像杀死那几个官差一样。

“啊!”

夏小翜虽不说有多强,但那一套棍法确是耍得虎虎生风,一个起势便已唬住众官差。

还没等野人有什么动作,夏小翜手脚麻利地淘出小竹管,拔了塞子,唰一下,就将蜈蚣抖了出去,两人不过两步距离,那蜈蚣不偏不倚,正好被夏小翜甩在他脸上。

翻过山背,眼看着湖泊就在眼前,夏小翜找了一处阴凉潮湿的草地,放下竹篓,拿出一只小罐,就开始在草地上翻找起来。

柳氏和王大山正有问题要问夏小翜,却没见回话,奇怪地看过来,正看见她不停地变化着脸色,一会儿兴奋,一会儿迷茫,又一会儿懊恼怨恨的,两人不禁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她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玉佩和钱袋在哪?如果你还嘴硬不说,就让你尝尝毒虫的厉害。”

夏小翜先下手为强,把两个有还手能力的爷们摆平了,对刘氏自是不屑一顾,阴沉的目光一扫,剩下的除了六七个颤抖尖叫的妇女和小孩之外,有危险的,就只剩那一只一脸淡漠的半大少年了。

一院子,瞬间就剩夏楠和王三妞两人,大眼瞪小眼了。

牛车上东西很多,柳氏放下三妞,收拾出两个地方,夏大水和王大山就把夏楠抬上了车,

说时迟,那时快,夏小翜见那两跟班跳开,撑着棍子戳在土地上,从牛车上跃起,利用棍子的支撑与弹性,大喝一声“无影脚”,“啪啪啪啪”连续七八脚踢出,那两人就倒在了地上,而夏小翜却以棍为轴,旋转一周,又完好无损地站回牛车上,撇着嘴角,一副豪不尽兴的模样。

“他们欠你多少银子?说个数,小爷若还得起,就替他们还了。”夏小翜收了冷气,笑得清甜又无害,这才看见,夏楠已被打得鼻青脸肿,而他怀里死命护着的正是夏大水。

夏小翜一看有戏,连忙花言巧语,十分钟就卖了三只出去,拿着三两银子转手塞给柳氏,嘴上更加卖力的叫喊,可把她高兴坏了。

“我怎么就这么没有影响力啊!?真是,我巴不得别人来查查,好玩一场惊心动魄。”要不这穿越经历多没意思。

“这叫好汉不吃眼前亏,明明骂不过打不过,还逞能?你们没有真正理解反抗的含义,反抗并不一定是暴力的,计谋、算计、甚至借刀杀人……”这个词好像不妥,怕误导小孩儿,夏小翜想了想就说,“这么说吧!杨忠那人渣,要是让恶狗追我,我首先得保命,然后根据事态的轻重,给杨忠警告,要么找机会弄死恶犬,要么借别人之手报复,要让他知道,欺负我王二妞,那就等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嘿嘿嘿。”

夏楠见她真去做饭了,显得有点尴尬,连忙投入到装大门的工作中。

夏小翜看着“人去门空”的地方一阵发愁,奶奶个熊!大门都没了,晚上睡觉还真不踏实!木匠活她可不会,肿么办呢?!

“敖呜呜……我实际不是什么私生女,我有名有姓、有爹有娘,只是全家遇难,剩我一个十岁女娃孤苦伶仃,又不幸身染重疾,躺在大路边,爬都爬不动了,我娘回乡路上遇到,见我可怜,为我治病又收养我做干女儿,对我不离不弃,悉心照料,我娘这是大善啊乡亲们!嗷呜呜……却没想到,王家狼子野心,竟让他们拿我做了休妻的借口。”

一听夏小翜瞬间拔高的口气,柳氏赶紧往下压,“其实砍柴也没啥,就当是强身健体了,大山进山,还想淘些甲鱼回来,就是怕你一个人又偷偷摸摸去了。”

说完,柳氏竟红了眼圈。

王大山不知道夏小翜发现了什么,没问就点头嗯了一声,夏小翜见他应允,又回头对柳氏说,“娘,竹篓就麻烦你背吧!里面的肉回家裹上盐保存,能吃好几天。”

夏小翜停住脚步,怎么看都不是来时的路,不由气恨地直跳脚!今天肯定不是黄道吉日!出门撞鬼啊,怎么就这么倒霉,赶紧转身往回走,却不知,还有更倒霉的事在等着她呢!

“你叫什么名字?”他淡淡地开口。

洛神樱蹲下,伸手探了探夏小翜的鼻息,之后,将她直接打横抱了起来,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便跃到湖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将人放下,又从旁边一堆物件中翻出一只白瓷瓶,倒了两粒药丸,捏开夏小翜的嘴就塞了进去。

王大山也确实有力多了,挖得深,淤泥一挖就满满一篓子,淘过水一看,篓子里有个圆圆的,巴掌大的灰绿色东西,竟然不认识,忙上岸让夏小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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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字不够,明天多补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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