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耻!卑鄙!”打又打不过他,夏小翜也只剩下跳脚的份,顺带骂两句狗血台词,一张小脸满含着怒气,红彤彤的。

“我呸你个乌鸦嘴!”吴彪瞪他一眼,扬手一巴掌拍在黑火的后脑。

“你叫吧!我不介意人尽皆知,最多就是马上娶你罢了!”

夏楠这会儿也过来了,和柳氏几个一起好奇地看着,却只见夏小翜时不时添点柴而已,看了一会儿也就不再看了,夏楠忙着做车厢,柳月便和柳氏一起绣荷包,王三妞自是一边玩去了。

白眼一翻,装模作样地迈着沉稳的步子进浴室,可才进来,夏小翜就原形毕露,火急火燎地拿起铜镜一照,我靠!肿得这么厉害,难道“王二妞”有“接吻过敏症”不成?想起昨夜的那个吻,夏小翜“嗖嗖嗖”地就是一阵咬牙切齿,玛德死怪胎!绝对不能离丫太近了!怪胎变恶魔,恶魔变登徒子,下次变什么?肯定没好事!

夏小翜瞪着眼,才要恼怒吼叫,一条长舌便趁虚而入,“唰”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心脏更是像战鼓一样被敲个不停,啊啊啊!什么情况!?他终究还是……耍流氓啦!

什么老处男?又是一番听不懂的话,洛神樱再次皱眉不解,却还是不死心,“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吗?在韩王府生过什么?”

夏小翜是平躺着的,悠悠转醒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黑兮兮的山洞顶,眨巴两下眼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现实。

之后,赶紧将银票折好,放在干净的椅凳上,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盖在上面,生怕一不小心就把银票弄湿了。

王大山虽然出身贫苦,柳氏却是在高门大院待过的,一些基本的礼仪及做人的道理都没少教他,所以,自是知道,一个男子就算再好奇,也不能盯着一个姑娘看个没完,那是一件相当失礼的事,意识到失礼,这才脸红,却引来夏小翜一阵大笑。

这就是花天凌?当初那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性情倒是侠义,却哪里有半点女孩样儿?哼!要不是因为怕她受伤,对主子不好交代,他才不要多管闲事!于是,冷冰冰地说,“与我无关,随你处置!”

呃!这是唱得哪出啊?

那一年,花夫人带着刚刚百日的花天凌到庙里祈福,他便直言花夫人,此婴带煞,要么溺毙,那么举家脱离朝堂……只是年代已久,何况花天凌当时才百日,怎么可能认得,要不是夏小翜身上那股煞气的牵引,空尘都不会停下脚步,可却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她就是当初那名百日的小女婴。

紫来阁二楼,一扇敞开的窗户,一名红衣男子倚在窗前,一名黑色劲装的男子立在旁边。

“什么,什么时候开始……”夏大水有些紧张,在夏小翜的目光下,结巴的程度比以前更加厉害,“你,你,答,答,答应过,要,要教我们,识字,识字啊!”

想着想着,一汩一汩的眼睛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滑了下来,她实在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么错事,竟然会穿越?

夏小翜对洛神樱说的什么本尊根本不懂,记忆里,她对他完全没有一点印象,那他哪来的熟悉感?更没想到,这怪胎恶魔竟然知道她是花天凌!居然还威胁她!

夏小翜惊愣,身体虽然只有十三岁,可那灵魂却并非不谙世事,如此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男性的气息更是直接喷在脸上,心下一恼,死命地开始手脚并用,像个小孩儿一样在牵制她的大人手里不甘地挣扎,却不曾思考一下洛神樱的话,更不曾意识到,一个天骄一般的人物被她吐了口水,竟然都没有手刃她。

夏小翜壮着胆子与他对视,努力不让自己的目光显现一丝怯意,暗地里,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要说她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就算她在现代见多识广,可眼前的场景也就是在电视里看看,哪有亲身经历过?如果怪胎也要踩得她七窍流血,又怎会不害怕!

洛神樱眼神幽幽,缄默无语,看在夏小翜的眼里,只觉看不透,无法猜出此人的心思。

一个人倒了不足为怪,两个人都莫名其妙倒了就惊悚了,众官差动作刚刚呆滞一下,一下秒却同时瞪大眼睛,恐惧地注视着夏小翜的身后,而他们那连续惊骇地后退行为,就如同见了鬼一般,夏小翜惊讶无比,顺着官差注视的方向倏然回身,突地,瞳孔紧缩,同样被吓得倒退一步。

不点破官差人渣一般的行为,只说他们是冒充的,夏小翜嘴上不饶人,心里却明白的很,民不与官斗,千古至理名言,绝对是有道理的,宁肯得罪一窝匪,不可得罪一官差,得罪官府,哪怕是个七品县官,一个搞不好,也会引火烧身,甚至家破人亡都有可能,所以,她不敢明着指责,只说他们是冒充的,一旦打起来,最多也就是“不知者无罪”,可不让她教训教训这帮子官府人渣,她咽不下这口气!

等她呕够了,才惊觉,那野人正瞪着一双虎视眈眈的恶眼,凶狠地盯着她,龇着牙,阴毒地笑。

夏小翜没说什么,只去了厨房提了菜刀出来,“我出去给牛割草,要是王李氏他们再敢上门,你就直接拿刀砍!”

要先盖一个小型熔窖,再上山搬些石头,再买纯碱,再按比例调配,然后烧烧看看……

两棍子抡来,脖子和膝盖同时剧痛,王李氏瞪着眼睛,“轰隆”一声倒在地上,疼得她眼冒金星,连连哭嚎,那疼痛竟比挨得几刀还要让她无法忍受。

“呸!老娘还没逼供,你丫自己就先招了,玛德!管你们三房砸没砸,偷没偷,是王家人,老娘一个都不会放过!活该,要怪就怪你自己投错胎,嫁错人!玛德!还敢管老娘要赔偿看病?看尼玛不孕症啊!打你?哼!老娘一棍子下去,能打到你没怀胎也能流产你信不信!”

“三妞看家!大哥,拿上菜刀跟我走!”

夏小翜见人走远,料定他们再也不敢为恶,转头,目光凛冽,看着鼻青脸肿,爬都爬不起来的夏楠,深沉不语,没本事赚钱还学人家借高利贷,差点害得自己儿子被卖进窑子!愚蠢之极,这种人哪有资格配给柳氏!

金箍棒?不是八卦棍吗?这会儿又改名了?她哪来那多名词啊!王大山一边汗着,一边抽出棍子递过去,见夏小翜一副嚣张地痞流氓样,那一点点的担心也都烟消云散了。

待牛车靠近,夏小翜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一鞭子挥出,啪一声巨响,震得行凶三人组同时停手转头,竟看到跟前一辆牛车,牛车上站着一名黑衣秃头少年,拿着鞭子,正释放着满身的阴气,冷飕飕的,挺吓人。

最终在王三妞差点吓哭的情况压住了怒火,可她在连续找了三家高大上的酒楼之后都被赶了出来,有家酒楼的店小二倒是看了甲鱼,却不屑收购,掌柜的更是连影都不给你见,忍不住开始骂娘!

“哥,你发生什么事了,为何会有官兵。”

“你们记住了,被人欺负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反抗的意识,我告诉你们,人命是平等的,不平等的是社会赋予的阶级地位,没有谁生来就是被人欺负的,夏大水,我问你,刚刚我欺负你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要反抗的想法?”

“就是,娘,夏大叔同意吃饭了。”这父子俩,性格还真差不多,夏小翜暗笑。

说完,又深深地拜了下去,村民们面面相觑,颇感意外,夏小翜却笑嘻嘻地犯起抽来。

夏小翜捶胸顿足,愣是挤出眼泪,开始一翻痛心的控诉。

“三妞想认字吗?”

“什么?订婚?”

“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吧!家里三妞还等着呢。”大的找到了,又开始不放心小的,柳氏放开夏小翜,一看她衣服都划破了好几处,又连忙问,“二妞,有没有受伤,衣服都破了。”